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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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琴照例在沙發上午睡了半小時，起來後發現楊秀林趴在邊睡著了，就沒有驚動他，收拾了一番後輕手輕腳地出了門，開車去學校開家長會了。

七（一）班的班主任王養聖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頭頂已經禿了，不過身材倒還勻稱。李雪琴坐在臺下，認真地聽著他介紹各位科任老師，講解學校的各項規定以及新學期的教學計劃。

“……今天的家長會就到這裡，謝各位的支持，大家可以回去了。楊秀林同學的家長請留一下。”王養聖沒有多廢話，說完該說的事後就宣佈家長會結束，家長們鼓掌致意後紛紛離開。李雪琴坐在原位沒動，打量著不時向家長點頭致意或簡短談的老師，想起了中午楊秀林的悶悶不樂的樣子。

看來這孩子確實是在學校裡遇上什麼事了。

很快教室裡就冷清下來，王養聖走到滿腹疑雲的李雪琴面前，阻止了她起身致意。

“您身體不方便，不用這麼客氣。說實話，那天看到家長資料的時候，我還被嚇了一跳。穆總的孩子在我的班上讀書，有點不真實呢！”他說著很自然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隨和的語氣和動作讓氣氛一下就輕鬆起來。

“今天見到才發現，相貌完全不同，本不是同一個人，很失望是不是？”李雪琴心中暗笑，嘴上卻配合著他的意思開起了玩笑。

王養聖笑了起來，擺擺手道：“與其說是失望，不如說是鬆了一口氣。和著名的女強人穆總，那肯定是如履薄冰，哪比得上和您這麼風趣的人來得輕鬆。”李雪琴也笑了起來，這位老師人長得其貌不揚，談吐卻很風趣，和他談應該不是什麼太痛苦的事。

“其實作為老師，不論學生的家長是什麼身份，我們都應該一視同仁。如果因為家長身份地位的差別，就區別對待孩子，我個人認為，這樣的老師是不合格的。”他收起笑容，嚴肅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李雪琴知道他要說正事了，也坐直了一些，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她今天穿的是白圓領短袖T恤，搭配黑孕婦裙，剛洗過的秀髮披在肩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為了胎兒的健康，她沒有濃妝豔抹，只出於禮貌簡單地描了眉，塗了口紅，反而更顯得清麗動人。

王養聖飛快地瞄了一眼她由於變得更加醒目的豐，把目光轉到了她臉上，正道：“今天特意把您留下，是有些情況想單獨向您確認，這也是為了保護孩子的隱私，希望您能理解。”他說得這麼鄭重，李雪琴頓時有些不安起來，用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平時在家裡，楊秀林的教育主要是誰在管？”

“是我。”

“他的生活起居，除了您以外，有其它人幫忙嗎？比如家中的老人。”

“沒有，就是我自己照顧他。”

“您的丈夫也不管嗎？孩子的教育關係到一個家庭的未來，工作再忙也應該空關心一下吧？”

“……我已經離婚了。”王養聖心中暗喜，嘴上卻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您一個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孩子，還懷著寶寶，真是太辛苦了。”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您真是太讓人敬佩了。”王養聖奉承了一句後，嘆了口氣，作出一副很沉重的表情，低聲道：“昨天中午午休的時候，我發現楊秀林沒有睡午覺，而是拿著手機在玩，就過去準備批評兩句，沒想到卻發現他在看情視頻。”

“什麼？”李雪琴差點跳了起來，那個乖巧體貼的孩子，竟然會在學校裡看情視頻？她疑惑地盯著王養聖，試圖找出他說謊的跡象，但卻一無所獲。

“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我當時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他看得很專心，連我走到他身後都沒發覺。為了確認，我又多看了兩眼，發現他看的還是那種非常重口的類型……就是……人和動物的。”不光看情視頻，還看人獸片？在家裡看到自己穿泳裝都會臉紅的純情少年竟然喜歡這麼重口的東西？李雪琴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衝擊。

王養聖掃了她一眼，說出了準備多時的話，徹底擊破了她的幻想。

“我覺得問題有點嚴重，所以只咳嗽一聲驚醒了他，並沒有追究。這個年紀的孩子，多半已經進入青期，對有好奇很正常，但他為什麼會看這麼誇張的東西，我也覺得奇怪。今天見到您後，我才明白了。”李雪琴茫然地看著他，只聽他一字一句地道：“他看的視頻中，是一條巨型犬和一個孕婦。”

“你是說，這孩子是……是在……”

“沒錯，他的幻想對象，是身為母親的你。在他的潛意識中，也知道這是禽獸不如的想法，所以才會選擇了這個類型的片子。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他是在幻想中把自己代入了那條狗，通過侵犯同樣是孕婦的女方，滿足自己扭曲的慾望。”他的解釋讓李雪琴非常難受，差點想一巴掌甩到他臉上，打斷他的話，但心底深處卻認同了他的判斷。她的臉漲得通紅，又痛心又憤怒，呼呼地著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青期的孩子，有戀父戀母情結並不奇怪，您也不必太難過。只要我們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把孩子引導回正確的方向，這也是我們共同的責任。”安了她一句後，王養聖又問道：“您想一想，在家裡是不是和孩子很親密？平時有沒有做過會引起孩子誤解的舉動？家長總會覺得孩子還小，可他們已經開始長大了。一些無心的舉動，很可能就是誘發他衝動的源。”李雪琴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生活點滴，緩緩地搖了搖頭。兩人相處並沒有多久，雖然彼此很有好，但又不是真正的母子，怎麼可能有什麼很親密的舉動？

“您再仔細想想。所謂無心的舉動，就是家長本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有問題。像有的媽媽因為寵孩子，一直和他一起洗澡，晚上還抱著他睡覺。孩子小的時候這很正常，但他進入青期後就完全不同了。媽媽的無心舉動，很容易就會引發他的衝動。”在他的誘導下，李雪琴忽然想起了那天讓楊秀林幫自己按摩的事，表情一下僵住了。

王養聖暗自得意，慢慢點了點頭，低聲道：“看來您已經想到了。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免再做出類似的行為刺到他，同時一定不要和他提這件事。孩子是很也很脆弱的，直斥其非很容易把他得做出極端的行為。我在學校也會配合您，督促他把力放到學習上來。只要堅持一段時間，他一定可以從這個泥潭裡走出來的。”

“我知道了，謝謝您！”

“那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目的已經達到，王養聖也不再挽留她，送她走到門口時，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微笑道：“如果方便的話，您能不能加一下我的微信？溝通問題也容易一些，畢竟他的事也不好在班群裡說。”

“方便，當然方便。”李雪琴趕緊掏出手機加了他的微信，告辭離開。王養聖目送著她遠去，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腿間，對比著望遠鏡中著到的畫面，小腹下像了塊火炭似的慢慢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