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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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輕輕將幾張情報燒盡,面沉如水地說:“這位魔教教主速度夠快,我們這地方住不到兩天她就知道行蹤,柳如雪的能力確實厲害,這樣冤魂不散的糾纏下去別說辦事,恐怕姓名都保不住。”
“那現在怎麼辦呀?”中年女子聽著外邊開始響起的喊殺聲和手下的慘叫,急得快哭了。
“走吧。”童憐幽幽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江南已經不是久留之地,魔教這樣步步相,朝廷各部也隱藏在暗處,看來我們的蹤跡始終難以藏匿,還是先走為妙。”中年女子剛想說外邊全是人跑不了的時候,童憐已經拿起一個包袱,輕輕扭動牆上一個青花掛瓶,衣櫃後緩緩出現一個隱蔽的暗門,女子頓時驚喜不已,原來還有別的逃命之路。
“你還愣著幹什麼?”童憐不滿的哼了一句,嬌美的身影輕盈走進暗門中,女子慌忙齜應了一聲,路了進去。
暗門慢慢關上,衣櫃挪回原處後幾乎找不到半點痕跡。
院外形勢明顯是一邊倒,院子裡的江湖草莽只有二十餘人,且全都有傷在身,而魔教在經歷過內部叛亂後即使已經傷筋動骨,但還是迅速在江南集結三百之眾,兇狠的圍剿,迅速將這些殘兵全斬於刀下。
等魔教的人滿面興奮衝進屋裡時,卻驚訝的發現屋裡本沒半個人影。這不可能呀,一路上寸步不離的跟蹤,這個院子也有人緊密監視著,
本沒見那個童憐出去過,難道她人間蒸發了?
魔教的人恨得直咬牙,立刻滿屋子搜尋,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這個機關,再一看,暗門裡的地道設計十分巧妙,竟然在用完時就觸動另一個機關讓地道塌陷,就算及時發現也追無可追。
部署了那麼久還抓不到童憐,每次都被她提前一步逃掉,無法抓住這個罪魁禍首祭奠死去的教眾,魔教眾人憤恨難當之下,一把火將這間屋子化為灰燼。
門外有一頂轎子一直靜靜等著,鬱悶不已的魔教眾人將情況一說,轎子裡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也是無奈,許久才輕嘆一聲,傳出一個嬌細膩,充滿女
柔媚的聲音:“走吧,通知各個分壇繼續追查她的下落,務必阻止她逃回津門,絕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是!”魔教眾人面嚴肅的四下散去,而這頂轎子也悄悄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江之上,當空皎月映得水面上銀光閃閃,微涼晚風輕輕撫過,蕩起鄰鄰水波讓這一切充滿詩意,讓人彷彿置身於畫境之中,卻絲毫無法緩解童憐的愁意。
秋風本就蕭瑟,入夜後更有幾分淒涼,童憐裹緊身上的披風,靜靜坐在船頭,看著平靜的水面,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樣苦澀。
一次失敗的京城之亂已經損失慘重,這次不理的皇城之亂更把她招募多年的江湖強人全送於屠刀之下,損失的不僅是隱藏著的暗招,還有以前密密麻麻的情報點,現在手裡的可用之人已經少得可憐,讓人不
有些喪氣。
童憐深知人的自私,這也是她用盡各種手段招募那麼多人才的
本,眼下局勢越來越不利,鎮北王的心灰意冷,兩次大規模行刺的失敗,都會讓主子的名聲跌到谷底,本就是株連九族的謀逆大罪,現在的局勢還有什麼資本去說服別人。
中年女子恭敬的站在一邊,看著童憐唉聲嘆氣,她也愁容滿面,此次江南之行艱辛得讓人幾乎絕望。在皇城之亂失敗之後,一些原本已經歸順的官員全都拒絕和紀龍一起舉事,而原本搖擺不定的牆頭草更不用說,雖然說得很委婉,但也看出他們的拒意,不知道吃了多少閉門羹。
而這次除了魔教步步緊的追殺,童憐也得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朱允文派來的各路人馬,不管是順天府還是其他勢力,全都比魔教的冤魂不散更難糾纏,因為他們全躲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跳出來給你一刀,讓人防不勝防。
“紅姐,人來了嗎?”童憐幽幽長嘆,眼前的局勢前所未有的困窘,一閉上眼彷彿面前就是無法回頭的懸崖峭壁,自認聰明絕世的她未曾如此沮喪過。
“應該快了吧。”被稱為紅姐的女子望著平靜的江面,臉上盡是擔憂和焦急。
能成功逃到這裡,童憐也犧牲了最少三百多個手下做為代價,這種困境是不可避免的,自從她曝以後,不管朝廷還是魔教的追殺一波接著一波,如海
翻騰一樣連綿不絕,
本不給她半點
息的機會,童憐時刻繃緊著神經,不敢有絲毫大意。
江南的人手本就不多,叛變的叛變,退避三舍的也大有人在,這些掩護童憐出來的人幾乎是全部的勢力,童憐也清楚,自己往後很難指染這個國之糧倉了。
紅姐焦急等著這一帶的江匪前來接應,這幫人是紀龍在位時拉攏的,雖然人數不多,但仗著水好隱藏深,一直都是神出鬼沒,再加上紀龍的庇佑,一直為害一方,連官府都不敢動他們。
小船沿著水漂泊了兩個多時辰,依舊沒什麼動靜,紅姐急得來回踱步,瞪大眼睛也沒看到約定中的火光,童憐反而一臉平靜,
人的淺笑中卻有著自嘲。
“怎麼還不來呀!”紅姐著急地說:“都過多久了,這幫傢伙也太不守信用了吧,明明約好這個時間過來接我們,現在連半個人影也看不到。”童憐苦澀的笑了笑,有幾分嘲諷地說:“不用等了,他們不會來的,這幫人全是見錢眼閒的傢伙,本就不可信,眼下這種情況他們當然要明哲保身了。”
“不是吧!”紅姐氣急敗壞地說:“老爺以前一直庇護著他們,要不是老爺,他們早就成了官府的刀下鬼,這會兒竟然敢背叛老爺!”童憐輕蔑的笑了笑,搖著頭雙眼無神地說:“不是背叛,而是他們本沒忠心過,雖然一樣是死罪,但他們也怕株連九族,紅姐,其實這也算不錯了,他們不肯前來接應,起碼也沒有落井下石。”
“這幫該死的匪賊!”紅姐恨得咬牙切齒。
童憐冷笑了一下,略帶諷刺地說:“我也沒指望他們,只不過想試探一下這群傢伙的態度,好在他們還算有點良知,沒趁這個時候放冷箭,不然你我連命都會丟在這裡。”紅姐一時間骨悚然,聽完沉默無語,跟隨童憐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落到這種地步,背後是一波接一波的追兵,一旦江面一封鎖,想逃回津門
本是痴人說夢。
小船孤單的沿著水面順而下,童憐站在夜風之中,一臉沉靜,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第四章鐵刀門——藍勁雄時值雙將離京已過十天,對於鎮北王的各種猜忌也漸漸銷聲匿跡,這段時間以來的沉靜有點近於變態,朝廷上下閉口不談這次兩位開朝大將進京之事,所有一切都必須等到紀鎮剛重掌餓狼營時才能見分曉,儘管採取半信半疑的態度,但很多的人已經察覺到各地兵馬的調動頻繁得讓人驚訝,兵部的錢糧調動是開朝以來規模最大的。
朱允文看來已經下定決心,不管紀中雲降或不降,也要調集兵力攻打津門,朝廷解決洪災、饑荒等大多數天災已經耗費相當多的資金,雖然讓國庫一時有些空虛,但也安撫了百姓的情緒,正是出手來攻打津門的好時機。
再者,經過兩次大亂失敗後,紀龍的聲望已經跌到谷底,此時許多搖擺不定的牆頭草也決定向朝廷靠攏,趁著人心渙散的時候下手,成功的機會更大。
許平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還沒穩定下來的惡鬼營已經再次擴編,在兵部為了糧草之事慢慢分裂已經名存實亡的猛虎營時,老四頻繁接觸各路兵馬,暗地裡收編八千名的開朝悍將,再從河北調集兩千名新兵,眼下惡鬼營已經有四萬兵馬,糧草充足裝備良,只缺時間上的磨合。
商部也慢慢恢復運轉,近期在歐陽尋的周旋下,開始與阿木通重啟貿易之路,所有運過去的物資大多換成高大的草原戰馬,將惡鬼營裝備成大明除了軍外,唯一一支全軍騎兵的軍營。
歐陽尋的能力也在這時候得到更多表現,原先他顧忌張慶和的存在而不敢太過張揚,眼下升任商部尚書,大權在握,幾乎是在他四海商號一直虧損的情況下,將商部大多數停滯的營運重新啟動,魄力與決心可見一斑,也證明他對朝廷的信心。
趙鈴還沒衣錦還鄉,就緊鑼密鼓的加快天工部的再建,好在河北那邊有張道年不餘遺力的支持,安全上還有趙猛保駕護航,新的天工部短短時間內再成雛形,雖然沒辦法立刻大規模生產兵械,但在研製上也恢復了原本的規模。
一切的順利都讓許平鬆了一大口氣,畢竟四萬人的惡鬼營每的開銷不是小數目,而一旦開戰所需耗費的將更是驚人,歐陽尋能把商部再次運轉起來,支出上起碼不會有太大問題。
值得稱讚的還有張啟華,這個紈絝子弟在經歷家變後,毅然扛下張家的大旗,張慶和的死對他影響很大,漸漸成之下聰明才智也得以發揮,教思坊在他的掌控下已經開始建造出雛形和制度。
不過這段時間卻有個不盡如人意的情況,不管是許平或是朱允文都眉頭深鎖,一次又一次的責怪部下,一次又一次的無奈苦笑。
江南一地,除了魔教的大肆搜索,百花宮的暗中協助外,朱允文也派遣不少人馬前去相助,意在將童憐這個不世奇才擒獲,斬去紀龍的一大倚仗。
誰知這個童憐實在厲害,在已經山窮水盡,幾乎沒任何接應時,不僅猜到各路人馬的心思和動向,更讓人驚訝的是,思考到自己的動向會給對方如何的判斷,幾乎將各路人馬算計得一清二楚,她僅帶著十多人竟然在江南一帶逃匿多次後就銷聲匿跡,讓各路人馬查不到她的半點蹤跡。
“賤人!”許平一臉陰霾,看著呈上來的情報咬牙切齒地怒道:“柳如雪都親自在江南部署了,竟然抓不到這個賤人,她難道長了翅膀不成?老子不信,真有那麼神的人。”馬車緩緩穿梭在京城的鬧市裡,駕車的是一副家丁打扮的巧兒,她也十分震驚,無一法置信地說:“這個童憐不會是鬼吧,教主都親自出馬了,竟然還抓不到她,連皇上都派出了那麼多人馬也沒查到消息,不可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