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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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勇一生南征北戰的豐功偉績讓人不敢忘卻,先皇把最為尊貴的東陵賜給他,一方面是肯定他的戰功,一方面也是獎勵他知道天下大定後將兵權送還的大智慧,畢竟能在功成名就時急湧退,這種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北邊的陵墓自然是屬於紀中雲的。他的雕像栩栩如生,手握大刀面朝東北而望,眼裡有著堅定的強悍!炯炯有神的眼裡全無半點的怯意,似乎隨時要揮舞大刀殺入草身上的貪狼鎖甲也做得一模一樣,記錄著他的累累功勳。腳下一頭餓狼朝前咆哮,兇狠的目光似乎像眞的一樣泛著綠光,在表現餓狼營的強大之餘也是表彰他鎮守東北的功勞。

西邊的陵墓屬於紀鎮剛,他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的猛獸護身,也沒有盔甲與武器在手,而是手持令旗朝前指去,宛如身後有千軍萬馬即將奔騰而去。

破軍營的軍字來源於此,一聲令下千個人頭落地,軍令下達強敵皆破,破軍營當年橫掃西北的威風可見一般。水一般的連消打帶是破軍營所長之處,令行止的忠崇也是當年的致勝法寶!

四方陵墓裡唯一已經落用的是南方的將陵,墓前所塑的卻不是人們想像中威武無比的猛將,而是一個左手拿著兵書,右手持帥印的翩翩美男。

不像其他三人般的氣定山河,有屠戮殺場的兇狠之氣,像上之人面溫潤無比,眼含溫和的微笑,給人覺有成竹在的淡定,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充滿了指點江山的霸氣,可謂是文武相融的不世奇才。

這裡安眠的正是曾經咆哮天下的猛虎營大將軍——哮定將軍莊煉英,也是四大王墓裡最早陪伴在聖祖身邊的人,他的名號雖然沒紀中雲鎮北之威那麼響亮,但論起用兵之道,其他三將皆甘敗下風。

早在開朝之初,所有的陵墓就已經開始建設,選的地點更是依山環水的風水佳地。朱元章為自己選帝陵時特意為他們四人各修一座王墓,也是為了安撫當時死傷慘重的各營人馬。

哮定將軍在南征北戰那麼多年後,定都京城時,別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好不威風,唯有他重病在身,是被人抬進城門的。這位梟雄沒等到親眼看見開朝大典就不幸辭世,明的一大憾事。

在那動亂的年間,大多都是能上陣殺敵的強悍武將,莊煉英是少有的儒將。

雖然在衝鋒陷陣上不及其他三位將軍那般威猛,但在排兵佈陣上卻是一等一的強者。

於用兵之道更是詭異得讓人震驚,有時候不拘常理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常常出奇不意的利用地形和兵陣的排布以少勝多,是元兵聞風喪膽的狠角

當年的猛虎營凌駕於四大軍圑之首,在他的指揮下,戰鬥力一直是大明所有軍隊中最強的。莊煉英溫和的笑容下卻有萬軍不及的智慧,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恐怕猛虎營也不會沒落到今這副田地。

這塊地除了祖皇殯天外,又一次的人聲鼎沸。北陵全是忙活的身影,陪葬之物極盡奢華的被搬進墓中。禮部的官員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事宜,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有半點鬆懈。

當面如死灰的太監們將重棺抬進墓的那一刻,重達千斤的石門緩緩關上,將這些人也全部陪葬進去,意在讓他們的亡魂繼續伺候這位開朝大將。

墓裡似乎隱隱傳來了哭喊之聲,不過眾人也是習以為常了,繼續為紀中雲辦著宏大的喪事,祭祀的活動似乎永遠沒有完結的意思整個大葬規格高得讓人慨,許平也沒有半點怨言的忙前忙後,老實得讓人很是吃驚。許平再怎麼瘋也知道眼下的局勢,不過裝模作樣的痛喊幾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朱允文也表現得十分悲痛,讓餓狼營上下無不恩戴德。皇家的態度一方面是為了拉攏餓狼營和其他的軍將,另一方面也是要演戲給天下人看,博一個明君聖君的好紀中雲的後事繼續不停的辦著,三天的孝期過後,朝廷開始正常的早朝,百官也脫去孝服開始處理起積壓的事務。

朱允文坐在龍椅之上面陰沉無比,九五之尊看起來似乎隱有怒火,令人不安。海子依舊喊著眾臣早朝,他一臉波瀾不驚,沒人能從他臉上猜出點什麼端倪。

「聖上!」巫烈依舊身穿孝服,跪在金殿之上滿面痛苦地說:「將軍之死讓餓狼營全軍上下悲痛無比,紀龍禽獸不如荼毒生父。求聖上給我們一個機會為王爺雪恨,劍指津門為王爺報仇!」朱允文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呈上來的奏摺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說:「告老還鄉的那麼多,還有不少早已是無力再戰,餓狼營只剩下不到五萬的兵馬了!鎮北王一死人心就這麼散了,似乎還有一些藉遣散之名投靠了津門,這讓朕如何相信你們。」紀中雲臨死前的遺令一下,許多人也是心灰意冷,加上年事已高就毅然的選擇了還鄉。一些紀龍的黨徒害怕待下去對己不利,也是藉著還鄉之名跑到津門去。

曾經聚哮天下的餓狼營,一下就軍心渙散了。

巫烈滿面的恨,一臉決絕的說:「巫烈願以身家命擔保餘下的全是忠勇之士!餓狼營若能南下,定當將叛逆蕩平,不破津門誓不罷休,求聖上恩准!」餓狼營的兵力一下變成了不足五萬,不少聰明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這戰鬥力減少的可不只一半,先不說打不打津門,面對氣氛越來越緊張的草原,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堅守都不一定。

朱允次沉默,似乎也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好一會兒後才徐徐開口,似是悲痛的說:「傳令,三品總將巫烈領餓狼營大將軍帥印,擢升一品,與破軍營接東北防務,全軍休整之後舉營南下,待命而動。」

「謝主隆恩!」巫烈動得淚滿面,不僅是因為有了報仇的機會。更是因為朱允文在這種時候選擇了信任他!

朝堂之上立刻小聲的議論起來。餓狼營終於要調動了,南下以後會是何種局面?紀龍納瞭如此多的餓狼營舊將後,會有什麼影響?不少人想想都覺得忐忑不安。「巫烈!」朱允文語重心長的囑咐道:「攻破津門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你不可貿然而行,更不可強行攻打,朕命你兵分幾路先攻打周圍的駐軍,違令者斬!」

「末將遵旨!」巫烈不敢疑義,能有親手報仇的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領過聖旨之後,立刻滿面嚴肅的退了出去!

他的身影一消失,百官就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朱允文等到他們說得差不多了,這才咳嗽了一聲說:「諸位臣工,有何意見不妨直說。」

「啟奏聖上!」兵部立刻有人站了出來,滿面擔憂的說:「餓狼營一直是朝廷不穩定的因素,這會兒雖然鎮北王歸天而去,但難免還有異心,讓巫烈率兵去津門,會不會是抱薪救火?」此話一出,朝堂立刻譁然一片。大家立刻覺得問題嚴重了,巫烈要是抱著二心帶著五萬人馬投靠紀龍,破軍營鎮守東北,到時朝廷想拿下津門可就難上加難。

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從大家討論的結果來看。似乎不少人覺得皇帝的舉動有些輕率,不該讓巫烈帶兵,就算餓狼營要打津門,起碼得讓信任的將領帶兵才對。

郭敬浩一看朱允文的面不好,立刻站了出來,冷笑一聲說:「那怎麼辦?繼續放任餓狼營不管嗎?派其他人,誰能降得住這群虎狼之師?我看這巫烈也是個忠勇之士,斷不會與紀龍同合汙!」當朝一品的冷哼,讓所有人不敢再提反對的意見。不過還是有不協調的聲音響起,戶部尚書劉尚禮突然站了出來,試探著說:「聖上,眼下各地頻繁的調動駐地兵馬,餓狼營五萬在這時候大舉南下,恐戶部之銀不夠調度糧草之用。」這傢伙肥頭大耳的很是顯眼,不過說的話倒是比較有牽制。別人在議論兵權問題的時候,他卻一下就掐住了糧草的要脈。沒吃沒喝的拿什麼打津門?餓狼營又拿什麼大舉南下?

朱允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光帶著一絲陰冷,這種無言的威壓讓劉尚禮很不自在。

「調動總共需要多少銀兩?」朱允文久久才開口一問,語氣裡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劉尚禮心算了一下,恭敬地說:「五萬大軍的糧草、藥、駐紮之物,包括給養和調度所用銀兩,即使一個月也需二十萬兩。眼下各地賑災剛安撫好,戶部的銀兩卻有些短缺了。除去各項開支,餘銀已經不足支撐這次的調動。」

「是嗎?」朱允文冷笑了一聲,突然朝郭敬浩使了一個眼

郭敬浩心領神會的站了起來,突然怒喝道:「帶上來!」百官詫異的轉頭看去,但見大內侍衛正押著四十多名披頭散髮的人犯上金殿。

眾人納悶之時,卻驚訝地發現這四十多人竟然都是「國舅」或者是「國丈」之尊,只一個個衣裳不整的,都成了階下囚!

一行人剛被押上來,立刻大喊冤枉,有的更是直接喊著聖上開恩,我姐姐是誰誰誰之類的話。

海子眉頭一皺,冷聲喝道:「放肆!金殿之上豈容爾等大呼小叫。」眾人嚇得跪地不敢再言語,這時候已經有刑部的官員站了出來,將這些人是如何貪汙戶部與內務府的銀兩,如何藉著皇家之威巧取豪奪他人家產,欺行霸市的累累罪行列出。

證據確鑿不容狡辯,四十餘人竟然在短短的幾年間,捜羅了六十多萬兩的白銀,更是仗著皇親國戚的身分耀武揚威、魚百姓,草菅人命的惡行更是多不勝數!

朱允文的面越來越難看,不等刑部之人唸完就大手一揮,然大怒的拍案而起:「全推出去斬了!」

「皇上,饒命呀!皇上!」他們淒厲的哭喊著,大內侍衛直接將他們全拖了下去。這些昔的皇親國戚,沒1會兒就安靜了下來,沒出金殿幾步就被斬首而死。

四十多個皇親國戚呀!朝廷行刑一般都在午門之外,這會兒卻在宮內就舉起屠刀,百官們摸著脖子都覺得有涼意,這可不只是殺給百姓看,更是殺給他們看的。

「可惡!」朱允文怒極的拍著桌子咆哮道;「藉著家中女眷在宮內受寵就魚百姓,甚至還貪汙朝廷的銀兩,這等害群之馬不殺不足以懾天下。即使朕所寵之人,犯我大明律法照斬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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