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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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童約莫五、六歲,一男一女穿得十分得體,從光鮮的布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少婦三十歲左右,身材婀娜美貌異常,穿的衣服也不是普通人家所擁有的。風韻猶存的美貌讓院內男人對她注目,她給人的第一個印象就不是普通的鄉野村婦!

“怎麼了?”許平坐在桌前,看著鬧哄哄的場景,當然沒什麼好臉,半夜三更捉來一個帶孩子的婦人幹什麼?

“回殿下!”抓他們回來的竟然是白屠。白屠看都不看哭鬧的孩子一眼,徑直來到許平面前,滿面嚴肅地說:“末將在回營途中路過關卡時,發現這母子三人形跡可疑。眼下兵荒馬亂,百姓無不外逃,但他們卻執意回到津門,此事匪夷所思,末將懷疑他們是叛軍的細,所以帶了回來。”

“將軍明察呀!”少婦一看這場景,明白許平是主事之人,趕緊抱著孩子跪下,一邊哭,一邊可憐兮兮地說:“民女不過是個無知婦孺,只想帶著孩子回家,哪是什麼叛軍的細呀!求將軍明察。”

“不是細?”許平也覺得奇怪。

按理說,兵荒馬亂時誰都會往外跑,哪有人返回津門?不過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當細,確實也不太合理,疑慮之際,眼光不停在她身上掃視。

雖說少婦有幾分姿,但還不至於讓人昏了頭腦。

許平目光如炬地盯著她,試圖找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但怎麼看,最多就是大戶人家的媳婦兒,完全和姦細扯不上關係,看來看去沒任何可疑之處,心裡不由得犯嘀咕。

“將軍明察呀!”婦人一邊哽咽,一邊磕頭,雙手緊緊抱著一雙兒女,這一幕讓人不由得心軟。

堂下眾人都覺得她不像是細,有人不由得質疑白屠是不是太了,只不過是想要回家的母子,有必要把他們抓回來嗎?

許平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不對勁的地方,準備放人時,突然一陣清風面而來。

一道黑影出現在院內,婀娜身姿直直站在婦人面前,如冰霜般的眼光充滿寒意,看著母子三人。

鬼魅般的速度讓人驚訝不已,悄無聲息的身影更把眾人嚇了一跳。除了歐陽泰,其他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待看清來人是一襲黑衣的冷月時,眾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怎麼不多睡會兒?”許平面稍稍緩和,說話時語氣也多了溫和的關愛。

“被他們吵醒了!”冷月輕輕搖頭,蹲到婦人面前冷冷盯著她看。

如霜般寒冷的眼光仔細掃視每一處地方,甚至要穿透靈魂看到她的內心。

這種毫無情緒的眼神給人覺寒氣滲骨,即使冷月長得傾國絕,但無形的冰冷還是嚇得兩個小孩子連哭泣都忘了,婦人更被嚇得瑟瑟發抖,本不敢抬頭看眼前的絕佳人。

冷月是順天府出身,在這類事情的處理上自然經驗豐富,不是這些手大腳的兵將所能比的。有她在,許平放心許多,雖說看似無關緊要,不過看冷月的態度,她似乎看出不對勁的地方,許平也不做聲,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押他們進房去!”冷月仔細端詳許久,直看得婦人不敢抬頭時才冷笑一聲,朝一旁有些焦急的白屠說:“你做得對!”

“押進去!”許平自然相信冷月的判斷,立刻揮手示意將母子三人押進房去。

他叮囑手下繼續研究作戰方案,讚許白屠幾句後,命他儘快回營準備!

“將軍……冤枉呀!”少婦還在喊冤,但已被兵將們押進房內。冷月在後邊緊緊跟著,沉靜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轉。

許平心裡很好奇冷月到底看出什麼,代歐陽泰好好處理糧草調集的事後,馬上反身跟他們一起回房。

房內早就被收拾好了,冷月換上順天府的官服,手抱寶劍站在一邊,眼神依舊冷峻無比。而母子三人則是抱頭蜷縮在角落裡,依偎著哭成一片,看起來特別可憐,無助的樣子甚至讓許平有些懷疑冷月會不會搞錯?這本是平常百姓。

“主子!”冷月雖然面無表情,但哭過的眼睛還是有幾分憔悴。

見許平進來並關上房門,眼裡暖意一閃而過,輕聲說:“這母子三人確實不是普通百姓,白屠沒有看走眼!”

“你來審吧!”許平坐在桌前,用眼神示意冷月繼續。雖說不知冷月為什麼信心滿滿,但以她的本事,偵破這些小細節不是什麼難事。

冷月點頭後,徑直朝他們走去,每走一步都特別緩慢,輕盈但給人覺十分有壓迫

許平明白她是要製造一種心理上的壓迫,審訊這門學問除了體上的刑罰外,最有效的就是打擊心理。只要心理防線一崩潰,就能得到想知道的一切情報!

有時候體折磨不是最好的手段,直接對靈魂進行摧殘才是最直接的辦法!

“不要,冤枉呀將軍……”婦人緊緊抱住一雙兒女,淚滿面地哀求,目光略帶恐懼地看著冷月手裡的寶劍。

就在幾步之遙時,冷月突然快如鬼魅地到了他們面前,還沒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纖細手指快如閃電地在他們三人身上點了幾下!

母子三人立刻覺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連哭喊聲都在喉嚨裡發不出來,看向冷月的眼神更加害怕。

冷月將兩個被點的小孩放到一邊去,單獨將少婦拉到許平面前。見愛郎眼裡還有幾分困惑,她冷哼一下,指著婦人的衣料:“主子,難道您不覺得這些布料很眼嗎?”許平自然不懂得這些小細節,畢竟平裡要處理的事太多,無暇顧及,只能說,一眼看過去知道是貴重之物,但到底有什麼特別還真是說不出來。不過,確實像冷月說的,是有幾分眼

“造辦處的東西!”冷月突然抓著少婦袖子猛地一撕,拿著撕下來的綢緞冷笑:“而且還是最上乘的料子。雖說風塵僕僕染上不少灰塵,但這種緻的做工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啊……”婦人頓時驚叫一聲,袖子被撕開,雪白玉臂立刻出。雖然皮白很是誘人,但許平的目光往撕裂處一看,立刻明白冷月的疑惑所在。

裂口整齊無比,看似輕薄的衣料卻用極端維細的金絲銜接,這種細緻到極點的做工,除了宮裡,恐怕難以找到這種能工巧匠。

冷月撕裂袖子後,可以覺到原本看似驚慌的少婦眼裡出一絲不甘。許平也捕捉到這點情緒上的波動,眉頭一皺,立刻明白。造辦處的極品絲綢,除了皇室外,能擁有的人微乎其微!

現在大明除了四位開朝上將,能有這種賞賜的只有當時權勢滔天的紀龍、目前如中天的郭敬浩兩人。

她不可能是郭敬浩的人,那麼只會是紀龍的人。

紀龍的家眷有幾個,許平心裡有數,這名婦人本不是紀龍的家眷之一。

不是紀家之人,又能得到他這種豐厚賞賜的只有兩人。

莫坤雖說為人荒,但一直沒有成家,即使給他如此好的賞賜也是一種費!既然如此,可以斷定這婦人是津門周家的女眷,以紀龍對周井的倚重,賞給他宮裡的極品綢緞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想破這點後,許平不由得冷笑。

要不是冷月心細如髮,恐怕早就被她矇混過去。自己一個大男人沒注意這些小細節,但御用拱衛司出來的人,個個眼毒無比,看來把冷月留在身邊,確實留對了。

婦人一聽,臉上瞬間沒了血,嘴發抖地看著自己的衣服,似乎她不知道這漂亮衣服是什麼來歷。

冷月將手裡袖子一丟,依舊冷冷盯著她看!

“該稱呼你周夫人吧!”許平站起身來,圍著少婦轉了一圈後,陰陽怪氣地說:“只是,不知道您是周家的第幾位夫人?”

“民女不是……”少婦急得滿面是淚,慌忙解釋:“民女只不過想送孩子回家而已,什麼周家不周家的我本不知道呀。”

“津門周家滿門戎馬,在軍中聲望之大可謂一方大族,你不知道才奇怪!”冷月眼裡寒光一閃,走到邊,一邊輕撫女童幼小臉,一邊陰森地說:“看來問你也沒什麼用。都說童言無忌最是天真,既然你不肯說,就讓你的孩子替你說吧!”冷月威脅的話輕覼飄的,卻沒人懷疑她真的會對兩個孩子下毒手。

雖然他們兩個年紀還很小,天真的模樣讓人覺很是可愛,但許平也不會阻攔她。眼下非常時期,什麼手段都可以用,用家人來威脅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雖然殘忍一點,但也不是過分的事。

“別、別動他們……”婦人看著冷月的手慢慢伸向孩子幼的脖子,再也忍不住地叫喊起來。她面無血地想阻止,無奈被點,動彈不了,只能乾瞪眼。

“確實可愛!”冷月把手從女童脖子上收回,見她眼裡盡是驚恐,馬上一手把女童抱起,抱到婦人面前嫣然笑道:“長得很像你,以後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求你了,別傷害我的孩子!”婦人看著近在咫尺卻摸不到女兒,著急地哭喊起來。冷月的笑容一點都不和善,女兒臉上的驚慌,更讓她膽戰心驚。

“那就看夫人您了……”冷月話音輕輕的,給人覺十分飄渺。但她的手卻在孩子脖子上細細撫摩,看似自言自語:“這麼可愛的孩子,這小身子多瘦弱呀,稍微不小心,我都怕把她傷了。”

“我招……”婦人看著冷月的手指頭再次緩緩掐抓孩童的脖子,再看看孩子眼裡盡是哀求地看著自己,心理立刻崩潰,淚滿面:“民女確是周家之人,亡夫周雲禱剛死在朝廷之手。我這次是要帶他們回去找他們爺爺……”

“周雲濤呀……”許平聽著這個悉的名字,臉突然變得無比陰冷。他咬牙切齒看著眼前哭泣的母子三人,腦裡不由得想起張維夫婦死時的場景,臉上一下變得猙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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