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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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叢甲握著刀走到他面前,有些同情又是不屑地說:“你鐵刀門自此算是毀了,斷月刀在你們手裡也算是費。如果你不肯出來的話,毀的不只是鐵刀門,到時候你們藍家也會斷子絕孫。”

“哈哈……哈哈……”藍勁雄滿面悽苦,這時全身連動一下都不行。

他仰視著張叢甲,頓時苦從心生,不淒厲地笑了起來,有些癲狂地念叨著:“沒想到,我藍勁雄最後竟然是這個下場……”

“藍勁雄!”張虎走了過去,默然地看著他,帶著幾分同情說:“你若肯出斷月刀,我可保你藍家子孫的命安全。”張叢甲也冷冷地看著他,眼裡的陰冷表明他並不是開玩笑的。

到了此時,藍勁雄明白自己已是難逃一死,搖頭苦笑道:“藍某今天已經不求活命,斷月刀的下落可以告訴你們,但我要知道自己是死於何人之手?你們到底是受誰指使?”這時他披頭散髮、一臉狼狽,哪還有昔門主的威風。張叢甲心裡也是有點同情,點了點頭後說:“可以告訴你,在下張叢甲,領職大內供奉。”

“張虎,太子府侍衛!”張虎冷漠地看著他。本來不想說的,但一想他都是將死之人,心裡一軟,索讓他走個明白吧。

“不對,我是替朝廷辦事的!”藍勁雄一聽,頓時眼前一亮,慌忙地抬起無力到發顫的手,從懷裡掏出空白聖旨,一邊著急地說:“我是奉了太子密令潛伏在津門的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兩人的神情依舊淡漠,當張叢甲用內力將聖旨從手上搶走時,藍勁雄已經面如死灰,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顫抖著嘴呢喃道:“不、不可能!肯定是搞、搞錯了,我、我藍家是忠心的……”

“藍勁雄!”張叢甲拿著空白聖旨,有些輕蔑地笑了起來:“你真認為以你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真能手握空白聖旨嗎?你是野心沒錯,但你太天真了。也不想想區區一個鐵刀門能讓朝廷那麼重視嗎?”

“不對……”藍勁雄有些癲狂了,儘管動彈不得,還是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確實是受了太子密令,不信的話你們去查。我的女婿是商部的許平,他也是太子門生,這聖旨就是他親手給我的,一切的密令也是他派人傳來的。”對於這個化名,兩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張叢甲看他依舊天真,不蔑笑起來。

張虎走到他的面前,冷笑道:“我說過會讓你死個明白。這空白聖旨確實不假,太子殿下的旨意也不假,至於你女婿給你的密令也確有其事。但你鐵刀門在歸順朝廷之前為虎作倀,在津門內為紀龍大肆屠殺異己,藍門主應該知道這些事也是不假。”

“我、我那是被的……”藍勁雄頓時覺冷汗直。確實一開始迫於紀龍的壓力,他對津門內那些忠於朝廷的門派下過毒手,也為紀龍誅殺不少朝廷的眼線。

“嗯,這就足夠了!”張虎緩緩地拿起刀,看著無力抵抗的藍勁雄,面無表情地說:“現在藍門主該說斷月刀的下落了。你放心,只要你老實代,我們就不為難你的家人。”

“在……”藍勁雄氣得嘴角直血水,明白自己被朝廷利用了。

初時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得到朝廷諒解,自己卻那麼天真,竟然以為大戰過後就能封官加爵,享受錦繡前程。自己的野心實在太可笑了,竟然傻到相信朝廷會既往不咎,會給自己一個榮華富貴的機會。

“在鐵刀門前的……木匾裡!”藍勁雄說完這句話,彷彿被去全身的力氣,空的眼裡已經毫無半點生氣。此時,生命對他來說或許不再重要了。

“放心走吧!”張虎手起刀落,準確的一刀收割他的生命。看著這個一代宗師頹廢地死在自己的手裡,心裡多少還是有點難受。

藍勁雄的屍體軟軟倒下,脖間的傷口還在不停著鮮血,眼裡除了悔恨之外還有怨恨。

悔恨自己之前的搖擺不定,既然逃離津門就不該為了榮華富貴的誘惑而回來;怨恨的是朝廷殘酷地利用自己的貪婪,許以重利誘騙自己潛回,使得鐵刀門在自己手上灰飛煙滅,從此不復存在。

如果不要天真到去涉及這種朝堂之爭、不要因為被紀龍脅迫而大肆殺害朝廷的眼線、不要因為貪慾而率眾回到津門,貪圖下半輩子功成名就,或許鐵刀門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藍勁雄死的時候,雙眼還不停著悔恨的淚水;或許是在恨朝廷的無情,也是在恨自己的貪慾。

空蕩蕩的院內只剩一具餘溫未消的屍體慢慢搐著,張家二人完成使命後也趕緊離開。安頓好羅培安後,急忙去鐵刀門尋找那把令人嚮往的兵器了。

紀龍盤踞津門之時,四下邀約能人武將擴充自己的實力,人脈廣博的鐵刀門自然是重中之重,三番五次登門拜訪,軟硬兼施威利誘。

藍勁雄為了不惹惱紀龍,在無奈之下派出弟子追捕誅殺一些朝廷眼線,其中包括魔教慘死的弟子,以及幾乎被連拔起的分壇。

夜幕下的津門城裡還是亂糟糟的,街上到處都是行匆匆的百姓。不少人收拾細軟,小心翼翼地躲避別人的搶掠,只等城門一開就出城躲避這場越來越烈的戰禍。

曾經心存僥倖,以為戰爭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生計,但今天南城已經成了廢墟,殘酷的現實讓他們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鐵刀門的大院已經人去樓空,破敗的院子空蕩蕩一片,敞開的大門顯得很是落魄,到處死氣沉沉,找不到半點人煙。除了蕭瑟的風偶爾吹過,捲起落葉帶來幾絲聲響外,安靜得讓人不心裡一酸。

古樸而巨大的牌匾,上等的酸枝木還是顯得結實厚重,不過“鐵刀門”三個金字卻失去光芒,變得黯淡。似乎要映襯這昔大派此時讓人慨的落魄,原本蒼勁有神的大字,這時候怎麼看怎麼淒涼。

門前悄無聲息地站著兩個人影,張虎看著巨大的牌匾,有些興奮地說:“沒想到呀,斷月竟然是藏在這裡!”

“藍勁雄倒也不笨!”張叢甲腳輕輕一點,凌空將牌匾摘下後深一口氣,怒喝一聲,猛重的一拳兇橫地砸過去。

儘管天品的內力極端霸道,但砸在沉重的木匾上也覺到一陣疼痛,可見百年老木的呼礎還記,小矜小覷。

堅硬的酸枝木受不了沉重一擊而斷裂。張叢甲大喝一聲,用內力一震,整塊牌匾頓時四分五裂。

伴隨木屑橫飛,一把沉重的大刀掉落在地,發出一聲低沉而悶的響聲,環繞在耳際,嗡嗡之聲如孩啼童泣,久久地迴盪著。

“好刀呀!”張虎趕忙將刀拿起,放在面前一邊端詳,一邊嘖嘖讚歎:“果然輕盈無比,但落地時卻似是千斤而墜。聽聞那麼久,終於可以握一次這把兵器。”斷月刀看似和普通的大刀無異,多的只是刀身上猶如水般的細痕,但內行的人一看到閃爍的寒光就知道不是凡品。

張虎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沒一會兒又有些不捨地說:“確實是把絕世好刀,若獻給主子的話,他肯定會高興。”

“不用了!”張叢甲嘿嘿一笑,有些狡黠地說:“來之前我已經請命過了,你家主子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以後這把刀就歸你了。”

“真的?”張虎頓時喜出望外,臉上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要知道許平到現在還沒趁手的兵器,戰場殺敵時習慣用的還是張家刀法,所以他一拿起斷月刀,第一反應就是獻上去,真沒想到這把刀竟然會賜給自己。

“我唬過你嗎!”張叢甲頓時不滿地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趕緊走吧,再不走的話,想趁亂溜出去就難了。”

“嗯!”張虎一邊興奮地把玩自己的新兵器,一邊跟在張叢甲後面,消失在小巷子裡。

黑夜中的斷月刀還是那麼沉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它與月光相映時,總有一絲絲的水紋在慢慢淌著。

津門昔輝煌的鐵刀門已經只剩一座空院,一塊破碎的牌匾在門前靜靜躺著。

弟子們逃的逃、跑的跑,抱有幻想的也死在周家軍的馬蹄下;門主藍勁雄更是死不瞑目,因為一紙空白的承諾而葬送了整個門派。

一開始許平並不想殺他,也確實是想留著這股奇兵來個裡應外合。但是當朝廷的情報顯示,鐵刀門曾為紀龍排除異已,仗著勢力廣博而誅殺太子府和朝廷的眼線時,想想魔教的沒落和武泰的死,許平已經找不到任何留下藍勁雄的理由。

斷月刀只是個小小的曲,但空白聖旨必須收回,一旦遺落將是朝廷的笑柄。

更何況現在應巧蝶溫依懷中。

想想藍勁雄曾和她是夫之名,心裡多少有點彆扭。任何一個男人心裡都充滿黑暗至極的佔有慾,當這種陰霾慢慢發作、影響到內心時,任何的道德和仁慈都會被慢慢掩沒。因此失去利用價值的藍勁雄已經沒有活命的理由。

第三章來自二十年前的血

大批糧草被燒,雖然消息被周井圍堵得密不透風,但那把還是讓不少人猜出端倪,津門的局勢緊張得有些壓抑了。

遊蕩於城外的周家大軍,明顯加強攻擊的強度,甚至對天機營的追擊發起前所未有的反衝鋒!

周家軍一向藉助地勢和天機營打游擊戰,尋找機會後才會孤注一擲地大打出手。

但是擅長誘敵的他們,現在猛地改變作戰風格,反倒讓天機營有些不太適應,再一次被周家軍的突然發難打得有些暈頭轉向。

雖說周家軍佔了上風,不過天機營強悍的戰鬥力也不是他們所能小覷的。畢竟天機營分出太多兵力不斷攻城,這也是牽制著他們連連吃虧的原因之一。洛勇只是稍微緩了緩神就把周家軍全部牽制;即使周井想分兵攻打南坡都調不出多少兵馬。

大火燒起後的兩似乎還能聞到空氣中的焦味,津門城內的警戒空前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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