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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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嗎?”嚴蕊同咂了咂嘴,出乎他意料地點點頭:“還要!”015爸爸……不要死嚴御東讓她嚐了兩口就不讓喝了。

在沙發上等了十來分鐘,他們看的場次才開放入場。

十月並非電影大月,上線的電影本來就不多,適合嚴蕊同看的就更少了,嚴御東幾天前就讓秘書去查查是否有卡通動畫類的,結果當前上映的動畫,別說嚴蕊同,可能連他都看不懂,最後只好選了一檔禪述狗和主人情誼的電影。

買了貴賓席,人比一般場次少得多,入座之後嚴蕊同一直想從爸爸眼皮子底下偷可樂喝,直到燈光暗下來,屏幕開始放映,她才哇一聲,“好大!”嚴御東以為她應該沒耐心把整部電影看完,沒想到她竟然安安靜靜看到了最後,甚至還哭了。因為周圍啜泣聲此起彼落,一開始他沒察覺,直到電影結束亮了燈,他才發現她不知道已經哭了多久,前襟都哭溼了一小魂。

“哭什麼?”他身上沒帶紙巾,只能用手指幫她揩去淚水,可她眼淚卻不要錢似地一串一串接著滾出來。

“爸爸……”嚴蕊同小嗓子顫抖,“死翹翹了……”嚴御東有時真想捏死她,狠掐一記她的臉,語氣冷嗖嗖:“老子活得好好的,你少咒我。”嚴蕊同鼻子,補充道:“小狗狗……”嚴御東安她:“嗯,老了都會死,這是沒辦法的事。”嚴蕊同看著他,嘴角越垂越低,最終撲到他懷裡嚎啕大哭:“爸爸……不要死。”她是怎麼從那隻狗聯想到他身上的?

嚴御東滿頭黑線,氣得差點沒笑出來,“行,老子長命百歲,一輩子伺侍你,你死我才敢死,這樣可以嗎?”

“嗯。”還嗯,嚴御東拿她沒辦法,啐了她一句:“得,你就是我祖宗!”出了影廳已經過六點半,影城裡的人比他們剛來時看著多了有兩倍。

嚴御東就近在樓上一家西餐廳訂了位,正打算帶嚴蕊同去搭電梯時,老太太的電話先打來了。

再有一個禮拜就是嚴蕊同的生,二八年華,多美好的年紀,老太太尋思著要替她辦個生派對,只是地點拿不定辦在酒店還是家裡,便來諮詢嚴御東的意見。

嚴御東聽完忍不住皺眉:“小孩子家家辦什麼生派對。”老太太沉默須臾,有些沒底氣的說:“十六歲是女孩兒家正式踏入社界的年紀,生宴都是要盛大舉辦的,別人家有我們小乖當然也要有。”嚴御東看著不遠處被氣球引過去的嚴蕊同,“……您知道小乖永遠不可能踏入社界。”

“那也得辦!你看小乖回來都幾年了,我們就從來沒有把她正式介紹給親戚朋友,難道我們小乖就要這樣一輩子見不得人?”老太太說著有些來氣了,“你又不結婚!哪天我們都不在了,說不定還得指望這些親戚照顧她……”近兩年嚴御東越來越覺得家裡其實有兩個小孩,一個小小孩,一個老小孩,小的可以用威嚴迫她屈服,老的卻只能向她屈服。

眉心,退了一步:“,我帶小乖在外面吃飯,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談好嗎?”收了線,他抬眸看向嚴蕊同,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他心臟猛地一縮,憑藉身高的優勢在場四處搜尋,可轉了兩圈都沒發現她的身影,他越來越心慌,撥開一波又一波人群,呼喚她的名字。

“小乖……嚴蕊同……嚴蕊同!”他喊得一次比一次大聲,在熙攘的人中卻彷佛毫無作用,他到一股失重般的暈眩,可他不敢停下腳步,他的女兒……萬一她被不懷好意的人帶走……這個念頭令他快要不過氣。

他扶著柱子穩住自己,告訴自己要冷靜,突然間,一個悉的嗓音穿透他嗡嗡作響的耳膜。

“表哥!”他有些遲緩地轉過頭去,看見朱禹君牽著嚴蕊同避開往來的人朝他走過來。

“我才想蕊同怎麼會自己在……”朱禹君話沒說完,就見嚴御東雙眼赤紅地扣住嚴蕊同單薄的肩膀,凌厲地嘶吼:“你瞎跑什麼!?”嚴蕊同被爸爸從所未有的暴怒嚇呆了,她有點想哭,可是看到爸爸眼睛紅紅的,她愣了一下,便直覺偎入他懷裡抱住他,手還不自覺在他背上拍了幾下。

嚴御東緊繃的神經終於慢慢鬆懈下來,俯身收緊手臂牢牢圈住懷裡的小身體,“你跑哪兒去?知不知道爸爸找了你多久……”朱禹君趕忙說:“我們是在賣氫氣球那邊看到她的。”她心裡有些惴惴,長這麼大她從沒見過嚴御東表現出這樣強烈的情緒,她看得出他被嚇得不輕,真沒想到他會這麼重視這個女兒……

氣球?這麼說她沒有亂跑,可能是被人擋住了?這令他稍

“謝謝你們。”他背,看了看朱禹君和身後的沉敬之,好似剛剛的一切沒發生過,如往常般沉穩地問:“來看電影?”

“是啊。”朱禹君說。

“那快去吧,我帶小乖去吃飯,改天聊。”嚴御東低頭撫了撫嚴蕊同的長髮,“跟表姑和叔叔說再見。”嚴蕊同對著兩人揮了揮手。

道別過後,嚴御東牽起女兒的手,慢慢遁入人群中。

“以後在外面再也不能放開爸爸的手,知道嗎?”016過度保護嚴蕊同並不懂什麼生的意義,只記得往年這一天太爺太和爸爸都會陪在她身邊,有時候他們會一起去遊樂園玩,有時候會一起去旅行,不管當天去了哪裡,晚上他們都會把自己圍在漂亮又好吃的蛋糕前唱歌給她聽。

今年卻不太一樣了,他們哪裡都沒有去,而且從幾天前太和常姨就不停給她換好多不同的衣服,到最後她都有點生氣了。

老太太看中一件紅絲絨材質的禮服,飽滿厚實的澤襯著孩子雪白無瑕的肌膚,比她鍾愛的黑魔術玫瑰看起來都還嬌豔,可惜無論調和款式都偏向成,一眼就遭受嚴御東無情的否決。

對此老太太還有些怨言:“孩子都十六歲了,難道還讓她跟個小朋友一樣穿個蓬蓬裙?”嚴御東冷笑:“兩個禮拜前您才說她還小,讓我別對她太嚴厲。”老太太使了個眼刀子,也沒想再同他爭個高下,畢竟他能那麼輕易同意舉辦這場派對已經很出人意料了。

當初狠心把嚴蕊同丟給他,雖說主要是讓他們父女培養親情,其實也是為了矯正嚴御東對情的冷症,強迫他學著去關愛、去在乎另一個人。

十二歲那年他同父母親出遊遇上死劫,雙親的兩層身保護之下,他成了那場車禍唯一的倖存者,甚至奇蹟般地毫髮無傷,哪知道他的傷全都埋在心裡,有長達三四年的時間,他一直患有很嚴重的焦慮症,但凡她和他爺爺沒有依照預定的時間回家,他會睡不著,不停打電話確認他們的安全。

他的人際關係彷佛就是在那一年劃下了一道分界線,之後再遇到任何人似乎都無法走入他的世界。他看似開朗豁達,朋友滿天下,沒有人知道實際上他和心理醫生共存了好多年。

她和老伴是到很後來才發現,失去父母后他就變得愛無能,他將自己在乎的人控制在現有的範圍之內,以減少將來失去時痛苦的程度和次數。

不在乎,就不用害怕失去。這是十六歲那年他對他的心理醫生說的話。

這也是為什麼她和老伴雖然一直希望他能成家,卻始終不曾給他太多壓力的原因,沒有愛的婚姻註定是個悲劇,他們並不願意他困在一段只有責任的婚姻裡。

她知道嚴御東的私生活一直為人所詬病,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可他畢竟還是單身,除了叫人覺得生活蕩,道德上卻無可指謫。他們總想著或許在這些水姻緣中他會真正愛上一個人,一個讓他願意安頓下來結婚生子的人,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

二十多年了,嚴蕊同這個甜的寶貝蛋是唯一突破藩籬闖進他心裡的人,她怕他,也只依賴他,像一個無賴一樣他不得不去照顧她、保護她,雖然他不肯承認,但任誰多看兩眼都看得出他對她的過度保護。

除了爺爺,他本不放心把嚴蕊同給別人照顧,家裡從上到下的工人幫傭無一不是女,每一個都是他親自面試、挑細選的,需要男人的工作一律外包,幹完就走,不會有機會接觸到對人毫無防備之心的小公主。

十多年藏著掖著,不是怕別人知道他有個心智不足的女兒,是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怕有人利用她的天真無知傷害她,索將她隔離在玻璃屋裡,誰也別想來染指。

老太太以為說服他辦這場派對恐怕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那天晚上通電話時他便鬆了口,她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麼轉折令他改變主意,為了怕他反悔也沒敢問,總之,目的達到了就好。

接連又試了幾件,嚴御東也不耐煩了,指定了一件平口及小腿的珍珠白小禮服,“就這件吧。”這件禮服出小香肩,又不顯得曝,剪裁簡約大方頗為俏麗,倒是適合嚴蕊同的年紀,畢竟派對開場在即,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老太太便也不再出聲反對。

017公主與騎士雖然受邀參加這場生派對的對象只限於關係較近的親戚和密友,為圖省事,最終還是決定在自家酒店舉辦。

本來預料來人大概不多,畢竟是給孩子慶生,又是前後不著假的星期四,邀請函發出去之後就有不少人向老太太建議,何不改在週六,大家都休假,也能玩得輕鬆點。

老太太語氣和善地一個個懟了回去,“生還能改期啊?我家孩子慶個生還得配合你們時間,嫌累就別來,不勉強!”沒想到還沒到點,宴會廳就了半滿,不少人都是提前請假來的,再想想又是意料之中,畢竟對嚴蕊同好奇的人不在少數。

說來嚴家其實宗族頗旺,只是他們這一脈從嚴御東的爺爺開始都是單傳,關係最近的也就是他太爺爺兄弟姐妹的後代子孫,其實都算是遠的遠親了,幾個支系倒是長久以來一直都與他們保持著聯繫,只不過並不是所有姓嚴的都受到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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