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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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沃的川西平原,溼的氣候、又有發達的灌溉系統,幾乎是種子丟到地裡就能等豐收。從城池裡的販夫走卒到鄉野間的農夫,過得十分悠閒,只要沒有人禍、大部分人都不愁吃穿。完全受不到戰爭的氣息。

連皇城裡的皇帝大臣都不慌,小民更到沒什麼壓力。

孟昶現在到十分愉快,正興致地觀察著大殿上那些美女的身和脯,看得十分仔細。

大殿角落裡跪坐著一大群樂工,也面有陶醉儼然自得地鼓瑟吹笙,佳麗們長袖飛舞,追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眾女載歌載舞轉了一圈,靠近孟昶的美人便偷偷向他擠眉眼,逗得孟昶十分興奮。

一曲罷,歌們魚貫退下,稍作休息。孟昶仍然意猶未盡。

王昭遠適時地起身款款作揖道:“賀喜陛下大獲全勝!周軍大張旗鼓也不過如此,被陛下的大軍拒之國門,寸步不得進也!”眾人紛紛附和,跟著慶功,一時間在年節的氣氛中,大殿上更是其樂融融。

這時宰相李昊進言道:“陛下,援兵既然到了漢中,就不要撤回來了。不如以韓保正為山南道節度使,鎮守北疆。”

“好,下旨罷。”孟昶不動聲說道。

這時有人嘀咕道:“沒事裝作忠臣,不合時宜攪人雅興,別人還得誇他?”李昊聽罷臉變得十分難看。

皇位旁邊的花蕊夫人為孟昶倒滿了一盞酒,輕輕說道:“李丞相的心是好的,陛下莫要生氣。”孟昶道:“過年了,大夥兒樂一樂算不得什麼。何況周軍不是被我大蜀打回去了麼?”李昊忙勸道:“周軍沒有打大仗,估計是北邊天氣太冷,暫且休兵,明年天氣轉暖,必有大戰。咱們早做些準備乃完全之策。”

“不得再議放棄尊號之事。”孟昶終於拿出了點堅決的態度。他對李昊的危言聳聽不以為意,也很不喜歡別人動不動就嚇他。

樞密副使王昭遠道:“陛下是得做些準備,不過是準備入主中原。”只見李昊聽得眉頭緊皺。

王昭遠仰起頭,眯著眼睛看了李昊一眼,回顧左右道:“高祖(孟知祥)入蜀,定下的志向爾等都忘了嗎?割據兩川,養蓄銳、積蓄力量坐等時機,中原一變,既揮軍出川定鼎天下!”稀稀落落幾個人急忙回應道:“不敢忘。”孟昶不動聲,也沒制止王昭遠的慷慨之辭……大夥兒在蜀地呆了幾十年似乎都沒啥興趣出去折騰了,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想定鼎中原。做中原皇帝和做蜀國皇帝,究竟有多少不同,他一時間不太受得出來,沒有太強的慾望。

不過讓王昭遠說說大志,鼓舞人心還是不錯的。

王昭遠侃侃而談:“三年前丟掉秦鳳很可惜,沒了隴右,蜀軍要去關中路被堵了。臣以為,一旦中原動盪、邊關人心浮動,可以先拉攏秦州王景,把秦鳳成階收回來。”孟昶一本正經道:“言之有理。”李昊卻問王昭遠:“王副使憑什麼以為中原要動盪?”王昭遠哼道:“周朝主弱臣強、軍隊戰力下降,亂象已顯。孤兒寡婦當政,能維持多久?”李昊似乎看王昭遠很不順眼,針鋒相對道:“你是隻知表象,沒仔細看形勢。周朝太后、也便是王副使口中的寡婦,乃河北門閥符彥卿的長女,符家在地方上很有實力便不提;東京軍殿前都點檢郭紹,娶的也是符家女。內外將周朝軍牢牢掌控,輕易動盪得了?”

“哈哈,郭紹……得虛名罷了!”王昭遠大笑道,“王丞相別以為只有你才用心國事,我略施小計派人去過東京。那郭紹有個名號叫郭鐵匠,現在安生了,成天呆家裡打鐵十分快活。”頓時有人被逗樂了,沒忍住發出一些壓抑的笑聲。

連孟昶也好奇地問:“郭紹此人頗有名氣,乃周朝名將,原來是個鐵匠?”王昭遠抱拳道:“陛下,臣絕無虛言。此人也許打仗真有幾手,不過喜好手藝人的伎倆;他靠周朝太后已經做到殿前都點檢……那職位是周朝最高級的武將,卻仍舊喜歡打鐵。”

“人都有一些各自嗜好。”孟昶笑道。

王昭遠道:“高位者有這等喜好,陛下明鑑,此乃無大志也。”孟昶聽罷愈發安心。有沒有機會入主中原他是無所謂的,只要中原不要太強,像晉朝、漢朝一般自顧不暇,攻不到蜀國來就行了。

這時又有一群美人上來獻舞,大夥兒打住了議論國事,繼續觀賞。孟昶很快被其中一個的舞姿引,身上頓時一陣燥熱衝動,細看那女子發現長得不是太美,可就是身上某個地方引了他。孟昶終於發現,原來那女子的脯是一群人中最豐滿的。

孟昶招旁邊的宦官上前,眼睛盯著那美人,在宦官耳邊說了幾句話。宦官點頭哈,順著孟昶的目光看去。那美人也發現皇帝和宦官都瞧著自己,頓時臉上出羞澀的微笑,撒嬌似的瞪了孟昶一眼。孟昶更加心花怒放。

等這一曲舞跳完了,孟昶便藉故離席。……花蕊夫人把一系列小動作都看在眼裡,不過她沒法管皇帝。吃醋也吃不過來,反而惹皇帝不高興,她只是有點擔心孟昶的身體……周軍一退兵,孟昶又恢復了以前的子,每天都要臨幸不止一個女人,常常面蒼白步履虛浮。孟昶心有餘力不足時,便會找道士方士修習房中術,服丹修煉之後神會有一陣大漲,然後繼續在花叢中尋歡作樂。道人方士、宮女美人,孟昶幾乎整天都和這些人在一塊兒。花蕊夫人好奇,悄悄琢磨了一番孟昶喜好的丹藥、房中術,覺得那些東西有害身體。

於是花蕊夫人心裡並不安生,一方面擔心孟昶的皇位,一方面擔心他的壽命。

她以前覺得孟昶臨幸的宮女、姿不是那麼好,也試過爭寵好讓他稍微節制一點,後來發現本是枉然。男人和女子不太一樣,花蕊夫人就不想被太多男子親近;但男人恰恰相反,他們似乎更戀於嘗試不同的女子。

孟昶離席後,花蕊夫人也無趣地離開了。

她找來一個親近的宦官,讓宦官去詢問宰相李昊和王昭遠,說道:“我想知道郭紹的底細。”前陣子孟昶經常召見大臣,花蕊夫人也瞭解了不少大事,她從零星的消息之中得出判斷:周朝一個叫郭紹的武將,是現在周軍乃至朝政最有權力的人。

宦官和方士們對遙遠的大事都沒有什麼見識,而那些高官厚祿的世家大臣倒不是一無是處,多半都飽讀經書、結甚廣,所見所聞很淵博。

果然宰相和樞密副使很快就答覆了花蕊夫人的問題。

她瞭解了不少關於郭紹的事。此人出身卑微,高平之戰後得到賞識,後來靠軍功晉升,又與符彥卿家聯姻,逐漸做到大將位置。高平之戰……距今不到四年。

聽說北方戰亂不停,能打仗的低級武將也有不少機會晉升。花蕊夫人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五大三滿面絡腮鬍的兇狠大漢……一定是勇猛兇狠的武夫,才能花短短四年就把官位升那麼高。

然後此人出身寒微,見識和才能恐怕不能憑空長出來,眼光受見識限制難免短淺,王昭遠所言“無大志”可能也有一些道理。

花蕊夫人踱了幾步,心道:蜀國也有幾年大富大貴的暴發戶,我不是沒見過;這等人一有了錢,多半就會放縱肆意享樂,把以前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都享受一遍。什麼抱負和志向……哪裡有享樂來得快活誘人?

花蕊夫人一番琢磨,也稍稍放心了。

第一卷第三百三十六章雪中沉寂的野心東京郭府,房屋被籠罩在白茫茫的積雪之中,漸白的光線卻在雪中好似天亮得更早。房間裡紅紅的殘燭已經熄滅,燈盞上留下一攤紅的燭淚,好像下來的鮮血。

郭紹猛然醒來,看到發白的窗戶,喃喃說道:“睡過頭了。”片刻後又道:“咦,不是已經封印放假了麼,不用上直了,真好……”於是又懶在上,溫暖的房間和被窩;和外面白雪皚皚的零下氣溫形成鮮明的反差,是個正常人都不願意起來,他現在才想起來自己昨晚又做了新郎。

旁邊的李圓兒被他吵醒,糊糊聽著他的聲音,便翻了個身,抬高手臂摟住勾住郭紹的脖子,豐腴柔滑的肌膚貼在郭紹的身上,覺愈發溫暖。過得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身在郭府,想起昨晚自己那連自己都覺得面紅的叫聲,以及那好像飛上雲宵飄飄仙的覺,她不臉更加羞紅了!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啊!到現在她還記憶深刻;一開始下身覺又漲又痛,後來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總之很舒服,舒服的很想大叫……

進門著實很輕巧,郭紹就送了一堆財物,然後就把她抬回來了。因為是納妾不便敲敲打打大張旗鼓,更不好宴請賓客,不然親朋好友又要花一份禮錢會到不

這時郭紹也完全醒過來了,李圓兒發現他正端詳自己,頓時臉一紅,拉了鋪蓋遮住凌亂的頭。

郭紹的聲音很溫柔,輕嘆道:“圓兒……你說你一個大家閨秀,清清白白的出身相貌都不賴,就這麼委身於我,會覺得很遺憾吧?”作為小娘子早早就期待著嫁人那一天,很多小娘子很早就把嫁衣都藏在箱底;李圓兒覺得自己沒有遺憾,倒是不可能……風風光光嫁做人婦,生一回就一次;像這麼悄悄的就從小娘子變成了婦人,她還是有點失落。

李圓兒早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原本都想通了,但郭紹用那種口氣一說,她倒反而到心裡酸溜溜的,就差沒落下淚來。但她心裡一股倔強的氣又上來:又沒人我,我自己選的,剛剛過門就哭哭啼啼算什麼?

她便把被子從臉上掀開,大方地說道:“婚禮再怎麼風光,也是為了今後廝守。一時風光和一世的子比起來,還圖那面子上的東西作甚麼哩,沒關係的。”這麼一說出來,她也真的便覺得好受多了。她喜歡郭紹用那種略帶歉疚的口氣說話,郭紹不是做錯了什麼、也不刻意表現他是大丈夫,但他的嘆氣卻顯得那麼溫柔。也許這樣反而更好,讓他明白心疼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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