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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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楊彪把佩劍拔了出來,一手把耶律休哥的腦袋按在低頭,一手握劍。耶律休哥瞪圓了眼睛,此時已喊不出聲來,他見明晃晃的劍靠近脖子,眼睛裡也出了懼意。殘忍之人,倒不一定自己不怕死。

不過耶律休哥總算沒討饒,畢竟沒有用。

“啊!”耶律休哥顫聲痛叫了一聲。楊彪徑直拿著劍在耶律休哥活著時就開始鋸,廟裡的慘叫聲喊了好一會兒才消停。外面的大臣聽到動靜,都變臉了。

楊彪一臉一身都濺上了血,提著頭顱放在了香案上,跪在地上作拜。郭紹也向靈位鞠躬行禮。

楊彪拿起一壺酒在地上澆了一圈,然後一臉是血,仰頭喝了起來,再也沒說話了。

祭了羅猛子,郭紹便出宣仁功德廟,徑直回宮。下旨明再於金祥殿大宴慶功,今部署諸軍休整。……諸臣在金祥殿拜了,見郭紹起身離去,便謝恩散朝。魏仁浦專程與左攸告辭:“我先去一趟樞密院與王使君坐坐,便回家了。”因二人在幽州同處近一年,關係倒絡了不少。

二人在金祥殿的石階下面相互作揖,魏仁浦便轉身向南走。不料左攸卻跟了上來,剛才已經告辭了,魏仁浦有些詫異,緩走了幾步。又觀那金祥殿臺基在上方,臺基上如果有人、正在石階下看不到,便加快了腳步。

走了一段路,左攸才道:“陛下這次回京,祭了宣仁功德廟,卻沒祭太廟……據說太廟的官員已經準備好了,卻沒準備功德廟這邊的事。”魏仁浦不動聲道:“左輔政覺得,陛下疏忽了麼?”左攸沉片刻,意味深長地看了魏仁浦一眼,“陛下若是疏忽,魏副使先前沒有提醒陛下?”魏仁浦道:“左輔政也在鑾駕附近,怎地沒有提醒?”左攸道:“罷了,今年還有幾個月,陛下也不一定回來就要馬上祭太廟。下官告辭。”魏仁浦回頭看了一眼那高高臺基上巍峨的金祥殿大殿,轉身向南邊步行而去。出一道宮門,魏仁浦進樞密院見到了先回衙門的王樸,兩人退朝後也沒走一路。雜役端茶上來,他們坐在一起喝茶,氣氛十分微妙。

魏仁浦和顏悅地寒暄了幾句,王樸反應冷淡,好像在說:你心裡那點彎彎繞繞能瞞過老夫的眼睛?

反正王樸以謀略待人,很不好相處,好在魏仁浦與他共事多年,也習慣了……琢磨著憑藉這些年對王樸的瞭解,萬一有一天自己升官壓了這個曾經的上峰一頭,卻不知王樸有沒有心坦然面對這等事。

魏仁浦又以逸聞的口氣談起了在幽州與武將爭座位的事。

王樸聽罷卻很淡定,隨口道:“魏副使不必計較這等事。”

“是,原是小事。”魏仁浦微笑道,端起茶杯,揭開杯蓋吹了口氣,便喝了一口。

王樸道:“對了,許州那塊地,當年周天子封了些什麼國?”

“這個……”魏仁浦皺眉作思索狀,沉片刻,“早先昆吾族部落許由耕牧於彼,故其中一塊封了許國,除此之外,大概還有歷、康、鄢?”王樸讚道:“魏副使真是好記。”魏仁浦皮笑道:“下官等雖多年替朝廷管軍令,平素瞧的都是兵事。不過總算是讀書出身,文章典籍涉獵不少。”王樸點點頭。

兩人沉默好一會兒,冷場的氣氛中,彷彿各自都在琢磨著心事。魏仁浦想起剛才左攸和自己說的話,又琢磨了一遍,心裡也明白了十分。不過他此時顯得比較謹慎,不太願意輕易表態……畢竟是大事,得再仔細多想幾遍再說。

於是裝傻是比較好的法子。

不料王樸盯著他的臉,讓他極不舒服,這王樸人老、眼睛卻很犀利,被看著實在不怎麼。王樸道:“魏仁浦覺得哪個字比較好聽?”魏仁浦道:“下官愚鈍,不知。”

“魏副使一時沒想明白,那便再想想。”王樸端起了茶杯,照樣揭開茶杯撫著水面,不飲。

魏仁浦心裡大罵了一聲,老子心裡想什麼都被你猜到,很有意思麼?不過看到王樸的動作,又鬆了一口氣,當下便站了起來:“下官初回朝,最近的事兒也接不上手,幫不上王使君的忙。這邊先告辭了。”

“送魏副使。”王樸拱手回了個禮。

魏仁浦走出書房,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第一卷第七百三十一章粉黛顏郭紹回宮後,立刻親自帶白氏去見陸娘子。

進得她住的院子,陸嵐出門駕,便看到了白氏。娘倆見面對視了稍許,便抱頭痛哭。

“爹爹已去世,這世上女兒最親的人,就只剩下娘了……”陸嵐又是哭,又是笑。白氏伸手抹她臉頰上的眼淚。

郭紹還沒卸甲,站在後面瞧著她們。這小娘子幫了他如許多,如今終於回報了一些,見她們喜極而泣的樣子,郭紹愜意輕鬆地鬆了一口氣。

如許多年戰亂,多少人家破人亡,看著這對母女重新團圓,他心下也頗有嘆。

這時白氏忙拉陸嵐過來,二人一起跪伏在郭紹面前謝他。郭紹忙作了扶的動作:“起來罷。”陸嵐紅著眼睛哽咽地說道:“我以為這輩子也見不著娘了,官家的大恩大德,我三生也報不完。”

“言重了。”郭紹淡定道,“這點事,朕應該做的,陸娘子完全不用謝恩,你為朕做的更多。”陸嵐低眉道:“官家卻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郭紹看了一眼她種在院子裡的植物,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陸嵐似乎很潑辣的,郭紹見識過,不過她在自己面前卻是一臉不好意思,柔聲道:“官家剛回到宮裡,甲未卸便送我娘過來了……穿著很重罷?官家屋裡請,我幫你甲解下來。”白氏在旁邊看著面前的場面,眼睛都不敢看郭紹了,說不出話來,她似乎覺到郭紹與自己的女兒有些什麼,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白氏面一紅,跟著又想到自己與郭紹的纏綿,她的臉更紅了火辣辣的。

郭紹不動聲道:“暫且,著實可以卸甲了。”陸嵐聽罷若有所思。

郭紹進屋讓她們母女幫自己把沉重的盔甲脫了,費了大勁,不悉這玩意的人,確實不太好辦。郭紹想起女人中,京娘最嫻

陸嵐又為郭紹煮瞭解乏的草藥茶,郭紹在屋子裡說了好一陣話,才滿意地離開。,郭紹回到萬歲殿,臺基上下的全都跪伏於地,敬畏的表現比以前更甚。他先是想起符金盞,但權衡再三,忍耐了下來,已經忍了那麼久,最後一步定要佈局得好看一些。

接著他馬上想起京娘,一想到那飽滿誇張的身段,便罷不能。他立刻喊道:“王忠,王忠!”宦官王忠提著袍服,小跑著進來,一臉恭敬地笑道:“陛下有何吩咐?”郭紹道:“京娘應在宮中?去傳她來見朕。”王忠急忙道:“奴婢即刻去傳旨。”

…京娘正有事在內侍省衙門裡。她的臉十分不好,不知道正為什麼生氣。

王忠一臉高興地進來,一副報喜的樣子,卻見京娘大模大樣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自己。王忠的表情頓時十分尷尬,笑得十分難看,“誰惹著京娘了?您消消氣,有喜事!官家招京娘萬歲殿侍寢,今晚可是官家回朝第一天哩!”不料京娘更怒,“我又不是嬪妃,為什麼要侍寢?”王忠的臉頓時僵了,張著嘴站在那裡,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京娘很氣,口上下起伏,冷冷道:“那小娘子體弱,官家剛從她哪兒回去,就叫我去,是不是沒吃飽?可我受不了那腥味,找別人罷!”王忠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沉默了好一會,問道:“您這是要抗旨?”京娘看了他一眼:“你回稟,我身體不適,怕擾了陛下雅興,望陛下收回成命。”王忠道:“既然如此,雜家便告辭了。”王忠從內侍省出來,轉身向裡面豎起大拇指,“厲害!雜家算是長見識了!”跟上來的小宦官忙道:“王公公息怒,回去告訴官家她抗旨,官家一句話就叫她吃不完兜著走!”王忠想了想,說道:“你不懂,得要官家願意說那句話呀!”他趕緊跑著回到萬歲殿,見著郭紹,躬身道:“陛下恕罪,奴婢沒能傳來京娘。她說她不是嬪妃,不侍寢!”郭紹瞪眼看著王忠,王忠沉著氣等著下文。

過了一會兒,郭紹恍然道:“原來如此,朕給她封一個不完了?”王忠:“……”他又如實道:“她又說身體不適,不願擾了陛下雅興。”

…郭紹在地上踱了兩步,心道:因為朕出征沒帶著她?或者什麼原因……女人的心思太奇怪,現在我有心思了,北伐前哪顧得上?

他站在原地,轉頭看著侍立在宮門內的一眾宮女。

王忠也彎著轉頭去看。

這時郭紹道:“叫車來接朕,去周娥皇那裡。”及至周憲處,她十分歡喜,喜郭紹進屋。郭紹見到她絕美的臉、婀娜的身段,也是十分高興,坐下來便道:“總算不是誰都嫌朕吶。”周娥皇面詫異,笑道:“誰還敢嫌陛下呀,陛下橫掃天下,方擊敗遼國,這天下還有比陛下更厲害的男子麼?”郭紹搖頭笑而不語。

周娥皇招呼一個宮婦過來,小聲代了幾句,又轉過頭柔聲道:“妾身沒料到陛下會來,臨時才叫人準備一些酒菜,得稍等一陣,陛下餓了麼?”郭紹道:“不要緊,朕今都不用做別的事了。”周娥皇笑道:“陛下辛苦征戰歸朝,就得歇口氣。”

“這話朕愛聽。”郭紹的心情依舊十分好。

這時宮女端著炒過的杏仁、榛果,還有點心、茶上來了。郭紹喝了一口熱茶,看著周憲的臉,聽她說話。他此時已徹底放鬆下來,只覺得紛亂的世道似乎終於紛紛沉澱,所有人都似乎漸漸找到了各自的歸宿,只是人事早已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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