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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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賢立刻沉聲道:“若是大遼不救項,郭鐵匠豈非一定能得償所願了?”蕭思溫愣道:“大汗何意……”耶律賢道:“以此為條件,讓郭鐵匠把燕燕還回來。”
“大汗!”蕭思溫神情複雜地抬起頭,他沉了片刻,小心提醒道,“燕燕是臣之女,但臣也不贊同這樣做。許朝是大遼心腹大患,其敵人越多,牽制越多,大遼便越安穩。臣可以授意使臣,給予許國財物和牛羊。”耶律賢道:“那便試試罷。”蕭思溫好言勸道:“百萬契丹人都是大汗的子民,木葉山祖廟裡的神靈,都看著大汗勵
圖治,重振大遼。”耶律賢點頭虛心納諫,但是心裡依舊放不下蕭綽。
覺最親的,除了去世的父母,卻是那個才十歲的小娘子。那可愛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此時東京養德殿,郭紹也在和大臣盧多遜說話:“蛟龍軍新增戰艦十艘,此番盧侍郎為正使,朕下令蛟龍軍護送你,從登州港去高麗。”盧多遜忙拜道:“臣定不辱使命!”郭紹道:“盧侍郎可見機行事,臨場決策和議條件。”盧多遜沉聲道:“高麗所圖者,渤海國舊地。”郭紹道:“那便看情況答應他們。遼東那地方,咱們現在本來控制不了,高麗要是真能佔據,便且先讓他們佔著;等咱們能控制之時,再作打算。中原最大的威脅是北方遊牧族和漁獵野人,高麗北進,還能替咱們分擔東北方的威脅。”盧多遜拜道:“陛下答應了此事,那便容易了。”郭紹道:“高麗國主似乎很想恢復高句麗時期的勢力範圍,東北那麼寬的地方。咱們也要點條件……高麗二十年前滅南部耽羅國(濟州島),那地方蠻荒之地,讓他們在許國出兵遼東時,割讓給大許朝。咱們用來建蛟龍軍港口。”君臣二人談論了半天。
他的使命,便是去慫恿高麗在東北襲擾渤海國舊地,牽制遼軍的腹背。郭紹給出的回報,是在項戰爭結束後,大許軍出兵攻佔營州;佔據遼西后,與高麗聯軍蠶食渤海舊地(遼東);幫助他們圖謀渤海國地區。
說完了出使之時,盧多遜又道:“東京的契丹使節昨拜見臣,想以靈芝、財物、牛羊贖回蕭思溫之女蕭綽。據說那靈芝入藥能長生不老……”郭紹想也不用想,笑道:“世上真有長生不老之藥,那現在應該還是秦朝,秦始皇為了此藥可是費了大力氣。”盧多遜見郭紹的態度,便試探問道:“那臣便拒絕契丹使者?”郭紹點頭贊同。遼國雖強,可論富庶財富,比擁有中原、江南、西蜀等膏腴之地數百州的大許朝,還差得遠。拿一點東西換“蕭太后”?想也不用想。
盧多遜離開東京前,把禮部的事給了手下的官員。不料數
之後,契丹使者要求面見郭紹。私下密議,
以放棄
項地區為條件,
換蕭綽。
這讓郭紹十分驚訝,他看重蕭綽,是因為知道此人非等閒之輩。但她現在的身份,不過只是蕭思溫的一個女兒罷了……
第一卷第七百六十五章一切都不同了中秋之前,郭紹出宮巡視軍諸營,京官隱約
到戰爭將再次來臨。應該不是現在,因為中原對北方主動開戰不會選擇秋季,或等冬季來臨,或是明年開
。
秋陽光下,塵霧濛濛的校場上甲冑泛著亮光,將士們見到皇帝的傘蓋吶喊震天。
郭紹身邊儀仗跟隨,文武大臣、護衛騎兵前呼後擁,不過他本人是騎馬而行。
大片的鐵甲人馬,遠處一隊隊馬匹在塵埃中奔騰,馬蹄厚重有力的聲音,叫郭紹身體裡的熱血奔湧。他其實很喜歡呆在軍營裡,或是一種習慣。
他在這個時代十幾年,一直在軍中,本身已經是個武夫,和同樣的武夫們在一起,會找到一種動人心的情緒。遠處傳來了“得令”的乾脆利索的應答聲,一切都那麼
悉。
但是郭紹此時卻不能憑藉一腔熱血,與將士們一塊兒動。他雖然受到了熱情的
接,卻很沉默。
郭紹環視左右的場面,心道:不是忘記了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也非要拋棄他們。郭紹做的一切,是想把軍隊國家化,如果有個人能掌控軍隊,那個人只能是皇帝!
否則,這些披堅執銳,充滿力量的人馬,稍有不慎出點事的後果便非常嚴重。且不論“五代”武夫坐江山水席的前車之鑑就在不遠,便是唐朝,多少次政變,也是靠控制
軍後發動。
多少亡國之君,身死國滅時,怨士人欺上瞞下貪汙腐敗,怨將士貪生怕死,怨人心不古……其實在郭紹看來,誰也怨不了!人本來就充滿了各種貪慾,把大事寄託在人們都要高尚忘我、大公無私之上,本來就是一件荒謬之事。
此次對項的戰爭,對郭紹而言,目的不僅僅是爭奪一塊地盤。
一眾人連續巡視了幾處軍軍營,來到了馬行街南邊的一個小院子裡。隨行的人馬留在外面,郭紹和一干文武大臣進去巡視軍司。這是虎賁軍第一軍的軍司,裡面有分屬四個衙門的官員,以及一些書吏、皂吏、傳令兵。
郭紹與四衙的文武談問話,幾個人都恭敬地對答如
,他十分滿意。
一個軍依舊有軍都指揮使,不過權力很小;只屬於四衙之一的大都府,沒有調兵權……而下面六到十個不等的指揮,是分散狀態。
軍司之上,廂都指揮使處於只領俸祿的無組織狀態,屬於大都府。殿前司、侍衛馬步司已不復存在。調兵要從皇城內的樞密院下令,經過複雜的程序才能把分散的各指揮組織起來。
現狀便是,如今在東京和地方,想把軍或衛軍(前鄉軍)調集起來,哪怕只聚集幾千人擁有武裝和軍需的人馬,也非常不容易,需要四個中樞衙門共同配合。
但是軍隊沒有組織沒法打仗。
郭紹便對在場的軍司官員道:“以往的軍武將有軍職和差遣(臨時任命、過期作廢,如天下兵馬大元帥、西面都部署、前營統帥、前營監軍這類職位)兩種官位,以後照舊。爾等現在的職位便是軍職,若要出征,文官武將皆封差遣。”李處耘等大將紛紛側目,仔細聽著。
郭紹又道:“項人勾結敵國,不尊大許朝廷號令,朝廷將興師問罪。出征兵馬,亦有差遣番號,可稱‘平夏軍’,分幾個軍團。平夏軍各軍團,由
軍和鄉軍各步騎指揮組成。武將皆封差遣,在平夏軍出征時統帥人馬。
另有樞密院、兵部、軍器監的官吏組成平夏前營軍府,有一班傳令兵分派各軍、指揮。”郭紹的設想,無論官職還是軍隊番號(軍以上),都有兩套系統……這與士卒沒關係,指揮極其以下的建制、軍職、文官書吏、傳令兵都不變。只有指揮使以上的組織和職位有兩種,一種軍職,一種差遣。
平時由四衙共同管制軍隊,戰時由前營軍府和武將們統帥人馬。
對於底層武將和士卒,不必理會上面的組織形式,只需要聽從軍令行事;而大軍最基本的團隊:指揮,番號和絕大部分人也不會輕易變動。
軍的兵制,與兩年前的鄉軍組織有些類似了。如此做法,必得嚴密的軍法和賞罰規矩作為基礎。
此事郭紹思索了很久,但改變之後,究竟是什麼情況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唯有等待戰爭來檢驗一切!
若是順利,邊關的折德扆、楊業、高彥儔、劉仁瞻等大將的邊軍將士,也要變革,重新整編成為衛軍。由衛軍組成軍團,輪駐守邊關。駐守期間武將和軍隊都以出征差遣的形式存在。
一眾人在宮外巡視一上午,回到皇城。君臣又在養德殿談笑風生。
許多武將在場,談起以前無數次風餐宿的小事,什麼吃了一個月麥餅很想吃
去抓兔子。大夥兒或唏噓
嘆,或開懷大笑。
郭紹折騰了那麼多事,所有武將都清楚:他是在控制武將,防範兵權。
這等事本無須掩飾,郭紹曾經是武將,現在是皇帝,個人站的地方不同罷了。
不過郭紹並無愧疚之心,江山是一塊兒血打下來的,現在大夥兒也共同坐享榮華富貴。郭紹想要平衡穩定大家得到的東西,預防有人想要更多、不守規矩把分配現狀打翻,做一些事來穩固成果,並無不妥!
…
…及至黃昏,郭紹才一身疲憊地離開金祥殿。夕陽掛在宮闕之間,鑾駕的移動中,餘暉從樹梢間忽明忽閃,彷彿光暈一般,前方的路也不是那麼清晰。
滋德殿的闕樓在餘暉之中,郭紹想起了符金盞。他很瞭解金盞的內心,多少次動亂在她心裡。內部不穩的內戰混戰,應該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事罷。
在一大群人面前,郭紹大搖大擺地進了金盞的寢宮。現在他無須掩飾什麼。
金盞與郭紹有模有樣地執禮,然後屏退了侍從。她便輕聲道:“你不用天天都往我這裡,別人怕會有怨言了。”她嘴上雖這麼說,但臉頰卻有紅暈,她說罷伸手摸了一下鬢髮,轉身坐到銅鏡前,伸手整理頭上的飾物。雙手抬起時,郭紹從後面也能看到比凸出了她身子側面的飽滿弧線。坐著時伸展姿的模樣十分美妙。
郭紹笑道:“金盞沒同意,我不能哩。不是說好了麼?”金盞轉過身道:“你有那份心,我就很高興了,不過不必的。”郭紹毫不猶豫道:“朕心甘情願……這天下不是朕一個人所有,但朕卻擁有了一切,這點事應該聽金盞。”金盞笑著瞪了他一眼:“好罷,你想臨幸誰?我明晚叫曹泰給你安排。”郭紹沉不已。
金盞的目光停留在郭紹的臉上,似笑非笑道:“聽說李賢妃到萬歲殿主動找你?”郭紹道:“她是聽說朝廷要對平夏用兵,為了這事兒而來。”金盞又輕聲道:“那李月姬長得又白又水靈,還有異域風情,你就不動心?”郭紹當然不上當,立刻一本正經道:“沒人能比得上金盞。”金盞“嗤”地笑了一聲,又收住笑容道,“不過依我瞧來,著實不是時候。這後宮和天下不能分開,你要指責夏州項不義,回頭又寵愛
項嬪妃,別人豈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