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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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現在就是盡力給大許將士提供支持,曹將軍還有什麼需要?”曹彬拜道:“臣要三個人。”郭紹聽罷大喜……曹彬心下了然:不是要錢、只是要人,而且提要求就表示願意盡力去幹了。
郭紹一拍大腿,痛快地說道:“要誰?”曹彬道:“開國侯張建奎、千牛備身呂端,開國侯馮繼業。”郭紹聽罷神有些詫異。王樸馬上說道:“馮繼業暴戾嗜殺,曹將軍得照朝廷方略來經營此事,如此朝廷才會給你算功。”曹彬道:“馮繼業在靈州時胡作非為,名聲不好,不過我能約束他。我需一猛將,大名鼎鼎的史國公雖是大許第一猛將,我號令不住,馮繼業可用矣。”
“成!”郭紹片刻後又沉道,“千牛備身與開國侯並列?呂端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曹彬道:“只需此人在前營軍府,關鍵的決策時,臣可以問他的見解。”郭紹點點頭,說道:“曹將軍回去準備,出發前還有什麼事兒的話,徑直到金祥殿覲見,當面與朕說。”他又轉頭看向宦官曹泰,“吩咐下去,這陣子曹將軍進宮,立刻通報。”曹泰道:“奴婢遵旨。”曹彬聽罷,起身抱拳拜道:“臣定盡心盡力,不負陛下之厚望,告退。”宦官將曹彬送出金祥殿,曹彬站在臺基上駐足,說道:“曹公公,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宦官曹泰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雜家還能幫上曹大帥?您說來聽聽。”
“先妣彌留之時,最放不下心的是入宮的姨娘。可姨娘居深宮之中,我平常又忙於軍務,無暇噓寒問暖。今又遠行,不知歸期何時。臨行之際,我想見見姨娘。”曹彬道。
“雜家不過一個內侍奴婢……”曹泰道,“不過雜家稟報大皇后,興許能得恩准。”曹彬早知這宦官是符後的心腹,不然也不會開口,當下拜謝。
“大殿旁邊有個偏殿,是大臣們等候上朝的地方,曹將軍且在那裡稍候。雜家這就叫人去稟報。”曹泰道。
曹彬一聽高興道:“多謝曹公公。”心說這廝辦事上心,難道是本家的緣故?
曹彬當然知道偏殿那地方,他在京城的時候,每逢大朝都來上朝,早走了。於是他便到那地方坐著等,一進去,還有當值的宦官給端茶送水。
等了許久,宦官曹泰又來了,說道:“太貴妃娘娘去西殿了,曹將軍請罷。”曹彬從袖袋裡摸出一隻裝銀幣的袋子,看了一眼門外背對著屋子站的衛士,一把在宦官手裡。宦官忙低聲道:“使不得,現在不興這個。”曹彬道:“沒別的意思,我姨娘若有什麼事兒,煩公公稍稍照看。我就是盡個孝心罷了。”
“這……”宦官苦笑道,“雜家不接,得陷曹將軍於不孝哩。”第一卷第九百零二章眾望所歸曹彬與張氏見面時,隔著一道簾子看不太清楚,一問一答的噓寒問暖中,張氏的聲音有些哽咽。
初時曹彬以為是親人久別重逢的喜悅和動容。但轉念一想,張太貴妃雖是他母親的親妹,但以前很少見面,實在談不上有多深的親情;她更無長輩的慈愛關懷,因為張氏比曹彬年齡還小!
那她的傷心,或許源於宮廷生活的傷。深宮大內之中,縱是錦衣玉食,又豈是那般容易快活?
曹彬心下同情,但也於事無補。於是他便節省時間考慮自己的事,勸道:“前朝已去,當今天子有厚恩於咱們家,皇后善待姨娘,姨娘萬勿負了皇后一番好意。”在金祥殿見面,到處都是耳目,曹彬很懷疑會面談話有任何隱秘。所以他的話說得也比較隱晦,希望張氏能懂……既然張氏現在能在皇室有一席之地,能見著皇帝皇后,那麼便別去想前朝的事了,多看看眼前才對,抓住現在的機會。
曹彬希望張氏可以尋機為外侄美言幾句,特別是在國公人選的事兒上。這是相互幫扶的關係,如果曹彬在外廷有地位,張氏在宮裡也更有分量;反之,張氏在宮裡和符後等好,也會促進曹彬與皇室的關係。
這時張氏的聲音也不哽咽了,語氣變得很鎮定:“我自是知恩圖報之人。聽說賢侄要出征南方,你也要為官家盡心盡力辦好差遣。我無所出,姐姐的兒子,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望你再建新功,光耀門楣,我在宮中也能以賢侄為榮。”曹彬聽到這裡,頓時長鬆一口氣,明白張氏輕輕一點醒就懂。
他又很孝順地勸姨娘將息身體云云,倆人相互叮囑一番,曹彬便告退出來。
出大慶門,曹彬在一個路口遇到了樞密使王樸,趕緊客氣地上去見禮招呼。王樸隨意地作一揖,開口道:“軍裡有資格的大將,都封了國公。現在護國公的位置,非曹將軍莫屬了,只消從
趾回京,一切便水到渠成。”曹彬沒料到王樸這麼直接,有點措手不及,忙謙虛道:“鎮安軍節帥向將軍,忠勇兩全,資歷比我老。”王樸冷笑道:“王溥與向拱關係不錯,倒是想幫向拱;曹將軍似乎也是因向拱舉薦嶄
頭角,你這麼說好像還
記恩……”曹彬道:“攻蜀之戰時,我追隨向節帥攻北路,破劍門之役時得向節帥賞識,這才在官家面前舉薦。”王樸無動於衷道:“不過,官家和朝廷都一向重實實在在的軍功和建樹,向拱實在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大建樹,官家若只憑舊誼,難以服眾。”曹彬聽罷又道:“河東軍大帥楊將軍,有勇有謀。他多年為國守邊疆,不久前誘遼軍入雁門,大獲全勝斬獲無算,極大地削弱了遼國國力,建樹奇功。”王樸毫不修飾道:“楊業乃降將便罷了,雁門之圍他當首功,但功勞也不能全算到他一個人頭上。況楊業的軍功,比起曹帥主持衛軍兵制,滅南漢、
趾的大功,稍稍差了一點。”雁門之圍的軍功,除了楊業,還有董遵誨;董遵誨在北伐幽雲時也有奇功。不過曹彬想想還是不提董遵誨了,畢竟太年輕了點,而且他的舅舅高懷德就是國公,他若再成國公,似乎太顯赫勢大。
曹彬當下改口道:“多謝王使君溢美之詞。”王樸擺擺手道:“老朽不過據實敘述。曹將軍穩勝券,只要把
趾的事兒辦好。”他說罷又道:“老朽得回衙門上值,曹將軍,後會有期。”
“告辭。”曹彬拜道。……東京張建奎家裡,俞良上門便道:“恭喜賀喜!”張建奎摸著下巴的黑鬍鬚,倒納悶了:“俞副指揮賀喜啥事?”俞良有點急切又神秘地把張建奎拽到牆邊,小聲道:“張都指揮是曹公(曹彬)指名要的人,賞識器重之意十分明顯。曹公此番必封國公,到時豈能虧待了張將軍?”張建奎笑道:“你不過一個副指揮使,連朝廷要封誰國公,你也知道了?”俞良道:“護國公的位置,除了曹公,還能有誰?”張建奎沉片刻,便道:“咱們到屋裡喝幾盅。”俞良忙抱拳道:“張將軍邀請,末將恭敬不如從命。”二人入得廳堂,
了幾疊菜,便一邊喝酒一邊相談。俞良仰頭喝完一杯酒,便欠了欠身道:“我聽在廣南衛軍任職的兄弟說,
州南蠻不過是一幫沒開化的野人。以前漢軍從陸路走,山高林深,倒有些不易;但這回曹公從海上出擊,
州膏腴之地紅河
域一馬平川,
州兵拿什麼抵擋大許軍?”張建奎點頭道:“言之有理,咱們一幫武將裡,俞副指揮算是有見識之人,肚子裡墨水多也不是全無用處。”俞良笑道:“過獎過獎。以末將看,這回曹公得到
州的差遣,本就是去坐收軍功,等到封作國公便更加服眾了。”俞良說罷提起酒壺,一副討好的模樣給張建奎斟酒:“張將軍此番南下,可否帶上末將一道?”張建奎道:“我是
軍武將,俞將軍屬衛軍,這回怕是不太好
。”俞良急道:“曹公器重張將軍,就是想張將軍過去修堡。反正是守在堡裡,衛軍也照樣堪用。”他想了想又道,“張將軍如今到了這位置,身邊沒個人查漏補缺,提醒諫言是不行的。”張建奎聽到這裡便道:“本將盡量安排。”俞良在張建奎家談得十分融洽,直到傍晚才離開。
他出得張家,牽著馬路過紅鶯府前時,忽聽門外馬車旁邊有人用河東口音說話。當下忍不住細看那輛馬車,雖顏不太鮮豔,但木料是上等料子。俞良幾乎斷定,楊業進京了,而且住在紅鶯府上!
雖然俞良與紅鶯已無多來往,但曾有一段情緣,看到這番場面,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他只得默默地離開了此地。……夜幕漸漸降臨,一天要結束了。但對於一些宮廷女子,這才是開始。
萬歲殿裡,郭紹坐在一張黃花梨木榻上,受十分複雜。他的面前站著近百個女人,個個穿著很透的衣裳,也是表情複雜地等著皇帝的臨幸。
前陣子接連有兩個官員上奏,打著為國家社稷憂心的名頭言後宮之事,認為天子不能偏心獨寵,應讓皇室有更多的皇子穩固國本。並建議宮廷沿用唐朝的制度,充實嬪妃人數。
郭紹確實只有兩個皇子,而且他出身小戶,宗室幾乎沒有;在國家社稷的風險面前,皇帝個人的情和喜好顯然無關緊要。兩個皇后對這樣的奏章無法辯駁,只好讓皇帝選出“八十一御
”。於是有了面前的狀況。
郭紹現在要臨時從這麼多人中挑出九個今晚侍寢,這九個人便會被封在“八十一御”之中。
他看得有點眼花繚亂。五朝以後、到大許王朝,民風和服侍比唐朝漸漸趨於矜持收斂,民間已很少有這樣的羅裙打扮,但宮廷和民間完全不同,特別在當下場合,宮人們都儘量讓自己得更多,更加誘惑。大多數都穿著坦領裡襯,完全沒人穿立領和
領衣服,外面的衣裙多用絲紗。
郭紹觀之,前面的一排女子臉上緋紅,當眾穿成這樣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但又時不時偷看郭紹,眉目之間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