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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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凝聚於空中,木劍懸停於身前。
這對男女一模一樣的平靜表情,看著他不說話。
太黃君嘆了口氣:“你們很強。可一定要打生打死的話,你們輸面居多。”秦弈淡淡道:“那就試試。”還沒出手呢你說我們輸面居多!
不過必須承認沒出手的話,確實不好打。暉陽強者真的不是隨隨便便能越級的,光是眼前這朵將綻未綻的蓮花,就非常可怕,那含而不
的威能讓秦弈孟輕影心中都驚悸無比,不知道爆發開來是怎樣的攻擊
質,這才會不約而同地祭出了壓箱底手段。
那是力量層級上的絕對碾壓,靈魂深處的顫慄。
這兩個變態雖然不恐懼,卻也知道這是很容易死人的事情。
太黃君又嘆了口氣:“這樣打下去,我的山要毀了。”
“你們知道你們也奈何不了我,對不對?”太黃君道:“罷戰如何?”秦弈都被氣笑了:“你先要殺我奪寶,又困我問秘密,還想挑撥我們關係,事到臨頭說罷戰就罷戰?”
“除了道的追求之外,其他沒有什麼是必須延續的。每一刻都有新的變化,這一刻的你我又為何一定要是上一刻的你我?”太黃君淡淡道:“當然,如果我是個小琴心,沒這個資格,然而我是暉陽。”秦弈孟輕影相顧無言。
這群混亂逗比……
“無論有序還是無序,無論正義還是惡,千般萬道,比人強就是底氣。若你倆不是這種變態,連罷戰的資格也不會有。”太黃君道:“說起來……你們會去玄陰宗對不對?嗯,我和他們有仇,當初天心蓮是被搶走的。”秦弈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話好,這種跳躍思維正常人跟不上,還是聽他說算了。
太黃君果然繼續說了下去:“天心蓮和焚炎果,可以祭煉一種火種,叫焚天紅蓮。你也是火系修行,也用得上。如果你取得天心蓮,分我一朵,那我也分你一顆焚炎果。你我又沒有解不開的私仇,算是不打不相識,個朋友好像也沒什麼問題?”要不是打不過你我都想捏死你了,你特麼殺人奪寶還有理了?
秦弈沒好氣道:“你都搞不定玄陰宗,我憑什麼能取得天心蓮?”
“你不會去換啊,叫你去搶了嗎?”
“……”秦弈撫額:“天心蓮有幾朵?”
“本有九朵,他們最多用掉了兩三朵,其餘多半還在養著……他們是用來煉一種和合丹的,用不了多少。”
“和合丹應該是用量超大的吧……”
“此和合非彼和合。”太黃君悠悠道:“我的金火和合,你的罡火和合,不同質的
融和合。”孟輕影眼睛微微一眯。
秦弈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表情細微變化,暗自記在心裡,又道:“你也知道我這只不過是不同
質的
融和合,不是什麼混沌了?”太黃君笑了一下:“同屬五行,那是一種特殊
融。可是仙武兩極,力量與五行的
融,這不是源初混沌是什麼?或者換個說法,這是源初最近道者,在
命未分之時的修行法,眾妖如此,往聖亦如此。在數萬年前那場仙神之戰後,人們縱是仙武雙修,也無法融合太極,只是涇渭分明的兩個體系,也就很難兼修起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合而為一的。”秦弈撓撓頭,半天才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你信不信?我真的就是兩個體系一起練,凝丹的時候恰好二者差不多等級,就凝成這樣了。”太黃君認真地看了他一陣子,慢慢道:“這裡必有緣故,但既然你這麼說,我信你也不知怎麼回事,畢竟你確實不是能夠理解混沌的修行,有意
作的可能
幾乎不存在,可能是場意外。只不過在這片大地,對你這種情況
興趣的人會很多,別人信不信,那可就難說了……到時候麻煩無盡,你自己注意點,別天心蓮沒拿到,自己被玄陰宗給剖了。”仙神之戰……
混沌源初。
秦弈知道為什麼蘇來了這裡之後始終不出手了,連破陣解法都不說話。這不僅是鍛鍊他的意思,更多的是,這裡的人探索的東西和它有不小的關聯,它不想有任何暴
可能。
他秦弈藉著孟輕影出陣的剎那抓住破綻,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可如果無端端的就勘破亂陣,那太黃君也可能會懷疑他身上是不是有點東西了吧。
“多謝提醒,我們先告辭了。”秦弈實在還是不想跟這個比女人還喜怒無常心思莫測的太黃君過多接觸,拉著孟輕影就想走。
“哦,這位姑娘,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太黃君在背後悠悠道:“天心蓮還有一種用途,是引發血脈源的,這是對異種神獸的血脈頗有意義。如今裂谷妖城有兩個異種,一是乘黃,二是螣蛇,這兩個都是女的。你手拉手的這位男子,好像是從裂谷上來的,這種伴侶不值得
……”孟輕影聽著聽著,一直都笑眯眯不說話的表情終於變成了一種似笑非笑的斜睨。
秦弈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真的很想拎著狼牙轉頭敲死這個神經病。
第三百零三章與魔女的再度合作秦弈很確定,太黃君本不知道他是裂谷上來的,只是故意的挑撥。
然而恰恰被他說中了,連解釋都沒法解釋。
而且秦弈都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會變的這麼奇怪……
孟輕影身邊那濃濃的奇怪氣場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跟她沒什麼關係又為什麼會如此心虛?
沒道理啊……
難道自己踏足這片土地之後,也被傳染成了一個混亂逗比了嗎……
此時兩人是身處秦弈掏出來的飛艇裡,秦弈坐在船板上,孟輕影站在船頭看著前方浩瀚藍天。都是強大的修士,秦弈沒有開啟外部防護罩,便有烈風面而來,帶得孟輕影的衣袂與長髮向後飛揚。
白雲轉瞬掠過,孟輕影漫拂素手,摘雲輕嗅。
依然是氣森森的黑衣暗
與蒼白的面容,在此情此境裡卻有了一種另類的仙意。
秦弈看了一陣子,忽然問道:“你今天怎麼如此沉默,覺不太像你了。”孟輕影頭也沒轉,輕聲一笑:“你想讓我說什麼?
問一下你和女妖怪們的關係?”秦弈狼狽道:“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你這麼大方請我開口,那我就問了,你和女妖怪們什麼關係?”
“……”秦弈擦汗不答。
“不錯啊秦弈,明河那種降妖除魔的你也吃,她的對手……妖怪,你也吃。來者不拒,胃口好。該說不愧是萬道仙宮出來的人麼?通一萬個道,方能證大道嘛……”
“萬道仙宮什麼時候有這種解釋了?萬象森羅難道要騎一萬隻大象啊?”
“萬象森羅不騎大象,不過秦先生可能要騎萬象境界的大妖,聽說能增壽。”秦弈終於閉嘴,覺沒法溝通。
大家都是被這片地方傳染了吧……
孟輕影終於轉身,坐在他面前:“有酒嗎?”秦弈摸出“飲不盡”酒葫蘆,猶豫片刻,伸手一彈。
葫蘆裡自動噴灑出酒水,繼而凝在半空,聚成了一個小小的酒池模樣。
秦弈伸手:“請。”孟輕影看了看浮空酒,嗤笑道:“真是細心,怕我不喝你用過的葫蘆?”秦弈尷尬道:“這是基本禮貌。”
“你對我有過什麼禮貌?是摸我?還是幫人殺我?”孟輕影刺了一句,見秦弈憋得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悲劇臉,倒也沒有繼續進迫,同樣手指一彈。
浮空的酒變成了一朵花的模樣。
孟輕影卻沒去碰這酒花,而是伸手奪過秦弈的葫蘆,仰首灌了一口。
可能是低估了這“詩酒飄零”的烈度,這一口灌得有些兇了,蒼白的臉有了一絲暈紅,看著更鮮活了些。
“這酒……好像有點意境。”秦弈眼巴巴地看著她喝過的葫蘆口,心中暗暗叫苦,口中回答:“這是酒宗與書宗合釀的詩酒飄零。”
“詩酒飄零……”孟輕影打量了秦弈一眼:“跡天涯的失意者意境,本該不適合你。可我為什麼莫名又覺得有幾分吻合?總覺得你不會屬於萬道仙宮,也不會屬於任何地方。”秦弈沉
片刻,答道:“或許將來我會自己拎著狼牙
,行遍天下吧,不會是現在。”孟輕影卻忽然笑了起來:“從這話裡,
覺你對於將來身邊有沒有人陪伴,沒有任何信心?還是說,你就從沒想過和誰一起?”
“可能是沒信心。”秦弈坦然道:“我曾想和青君同行天下,然而終究分隔兩地。曾想和師姐攜手同遊,卻終究飛鳥自離。你讓我腦補將來雲遊的樣子,我想象不出會是誰在我身邊,唯一能夠想象的……永遠是一狼牙
。”
蘇盤腿坐在
子裡,“切”了一聲。
孟輕影悠悠喝著酒,輕聲嘆息:“那不是她們的錯……太上難問,故仙路孤寒。說著道侶難求,實際上……道侶可以寂寥,可以同進退,可以共參詳,然而沒有人能幫你顧道長生,你只能靠自己,在大部分時候都只能靠自己……詩酒飄零,不錯的酒。”秦弈奇道:“你這意思倒
了解道侶的?你在宗門裡有朋友?”孟輕影道:“是酸嗎?”秦弈尷尬道:“好奇問問。”孟輕影微微一笑:“沒有。”她頓了頓,強調:“既然道侶在關鍵處無用,那麼我要道侶幹嘛?宗門裡除掌控一切的師父之外,就只有兩種人,競爭者,與被統治者。”難堪的沉默。
“在覷天峰時,我沉默不言,是因為我不瞭解你和太黃君之間的狀況。你自有主見,我若自以為是的胡亂言說不定壞事呢?甚至我連出手都是等你揮
之後才出,就是怕你會不會另有計劃。”孟輕影淡淡道:“兩人同行,若是起了拖後腿的作用,那便不如獨行。很榮幸,此番我好像還是有點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