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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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傷勢最甚之時,連飛行都無力,從空中掉下了血海泥潭。

之前只是在蘇和狗子保護之下盤坐了一夜療傷,說是復原其實只是恢復到無礙行動的程度,真正想要徹底療養清楚是需要好好靜養幾天才行的。

很多人修行一生,到頭來一些關卡死都過不去,就是因為早年不少暗創,積月累地潛藏,最終使得身軀無法完滿,甚至隱隱的影響了壽元。

秦弈本想直接去建木,都被羽飛綾阻止了,認為他需要療養再去,秦弈最終也沒有拒絕。

羽人們的尊敬和溫柔,確實是秦弈搏命換來的,中間有什麼小曲也並不影響這個本質。

秦弈靠在羽裳懷裡,受著纖指在頭部輕按,雙目微闔,很是舒服。前方隱隱有樂聲傳來,前方湖面上,有羽人們在上面輕舞,如白鶴天鵝相穿梭於平湖,夕陽柔光映照湖面,金光粼粼,場景美輪美奐。

不是形容,羽人是真的在跳舞給他看,以娛“神使”。

秦弈倒沒想過看著古古板板的羽人居然很能跳舞,而且她們的舞蹈其實是一種天賦,湖面上的天鵝之舞很美很美。

她們平裡板著,真到了當你自己人的時候,就非常大方且熱情,舞蹈本看不出羞怯扭捏不好意思的模樣,是盡情在展示她們天賦因子裡的美。

會讓你覺得,拒絕不看才叫矯情。

說仙境的話……這夕陽之下,島內湖中,天鵝起舞,美人飄香,豈不就是一種仙境?

蘇和狗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膝蓋上,也看得很是悠然。

某種意義上,羽人之舞也是暗合天道規律的一種動作,從中還能有所得。只不過一般情況下,別人看不見。落在蘇和狗子眼中,這種舞比凡人舞舒服得多。

秦弈看著就想起囚牛正在籌辦的音樂會,忍不住問羽裳:“蚌女之舞比你們如何?”羽裳笑道:“她們不行。”秦弈也覺得蚌女多半不行,不是一個天賦。人們只知天鵝舞,啥時候聽過蚌舞?

蚌殼一合一合算嗎?

羽裳道:“蚌女其實非常愛聽音樂,她們聽著好樂曲,連制珠都快幾分,但她們自己沒多少音樂天分,歌舞也不行。就那嬌怯怯瑟縮縮的模樣,好的可能心動,好舞的只會皺眉。”秦弈笑道:“其實原先我倒還以為她們能舞,你們板著臉跟標槍一樣肯定更僵硬,不料原來你們才是更能舞的,真是驚喜。”

“驚喜?”羽裳偏偏腦袋:“夫君喜歡這些?平裡也看不出來。”秦弈笑了一下:“我們的相互瞭解本就不多呀。這麼說來,其實你們羽人也愛音樂?”

“海中各族,多半都愛。”羽裳悠悠道:“海風,海,雨打水中,拍礁石,本身就是天地間最美的音樂。”秦弈笑道:“那我吹曲子給你們聽。”羽裳怔了一怔,連前方在湖中起舞的羽人們都好奇地頓了一下。

真是先上車後補票,這一對“夫婦”,乃至於姑爺和全族,相互之間的瞭解簡直空白,卻已經什麼都做了。

“雖然我的琴樂屬實拉,愧對師門……但好歹是學過的。”秦弈取出雲岫笛,送至邊。

一縷笛音悠悠飄起,聽著輕細,但在海風海聲中卻遮之不住,順著海風漫遍島嶼,直上九天。

就像有鳳凰起於島中,清鳴於天,四周海有節奏地隨之應和起來,繼而鳳翅一展,巨排空。鳳翼滑翔而過,撫平了波濤,四海遂平,波紋輕輕漾起,有海鳥掠過,輕點海面,划著一個玄奇的軌跡,隨音而去。

四周海鳥相聚而來,在鳳翼之下起舞。

平靜的海,歡暢的天,安寧祥和,就像此時大家的心情。

湖面上的羽人早就隨著秦弈的樂聲翩翩起舞,仙道之樂,直入靈魂的共鳴,音符的跳躍就是最完整的畫卷。

羽裳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真的沒想過夫君還有這一手。

她們羽人不參加樂會,但她們是懂樂的。秦弈的笛音絕對不是一般樂匠所有,這是仙道之音,每一個音符都是自然的樂章,調動人們最深處的共鳴,展開最真切的情

而且……她聽得出其中的意味,夫君很厭倦爭鬥,他內心深處嚮往的就是此時躺在懷中的平和,羽人們起舞的閒適。他也在問,什麼時候能刀槍入庫,攜手悠遊。

本就是一個很適合做隱士的男人。他的內心是清淡出世的,只不知為何身涉紅塵,越滾越深。

“這是中土仙道?”不遠處傳來羽飛綾的問話。

秦弈停了笛子,輕聲笑答:“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岳母……此意是中土仙道,最是出塵,而此技是近古新道,最是離經叛道。”

“為何?難道中土仙道不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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