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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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這個太監，便發現他收集了好幾次李無仙的頭髮指甲等物，也常有出宮。

然後……這太監於數月前“病死”。

不用懷疑，這必是源所在。

秦弈緊緊捏住了拳頭。

若是巫法咒死的，符合無仙這種狀態，也確實可能是修道者們不悉而看不出的領域，對得上。

只可惜自己的修行終究沒到回溯整個龍淵城的程度，能依據這皇宮龍脈最盛之處回溯皇宮內部五年已經很了不起了，實在沒法追蹤那太監出宮之後見了誰。

“不對，不是源。”蘇忽然開口：“至少不是唯一的源，留心別鑽進死衚衕了。”

“嗯？”秦弈醒覺：“有什麼看法？”

“我們再不通巫法，也得知道一個常識。那就是如果巫法造成靈魂虛弱、生命失，那在她身上肯定看得出這種因外力而失的跡象，不可能是憑空沒了的。這種跡象如何瞞得過你我的神識？可剛才你發現這種跡象了嗎？”秦弈怔了怔：“這個確實沒有。”

“一個巫法直接咒死騰雲級修士，還是在乾元級護山大陣的護持之下……這種可能是十分微薄的。我認同她必然是中了巫法，但她虛弱的原因卻未必是這個巫法導致，這巫法造成的更可能是其他效果。”

“能有什麼其他效果，總不會是護持於她？”蘇沉片刻：“這巫法關聯的不該是生命，可能是別的，比如氣運這一類。因此你覺不到她的生命因外力失的跡象……巫法多半是確實存在，起的其他用途而已。”秦弈心中一動，這個有理。

還好有清醒旁觀……自己關心則亂，看見這巫法一下就炸了，萬一不是真正的源被誤導了，延誤了救命，那會自責死的。

若是偷氣運之類的，大可容後再說，找到致死源才是最重要的。

“先拋開這個巫法，再留意一些其他的。不說五年有多少細節要看，光說這各方氣機牽繫於她一身，你剝繭絲都要一定的時間慢慢梳理，不要隨隨便便被誤導。”

“嗯，謝謝。”

“不用謝我。”蘇的語氣有點冷：“事實上……這次見到李無仙，我有種討厭的覺，不知何故。要不是因為你，誰愛理她？”討厭的覺……

秦弈有些猶豫地看了看蘇。

忽然有些驚悚。

無仙有前世這是確定的事情，前世多半還是個超級大能。本來這個大能誰也不知道是哪位，也不一定是來自遠古，比如妖劫之中喪生的某位無相牛人也是有可能的，或者其他非關鍵節點死於其他因素的，誰能盡知？

之前未曾無相，知也沒那麼細，大家都沒法猜。可如今既然覺得討厭……莫非真是遠古大能？

遠古大能，讓討厭的……

那能是誰？

秦弈怔怔地想了片刻，忽然失聲道：“如果是天帝……那我佈下的薩迦寺護山大陣裡的時光牽引，會不會才是真正的源？”時光的牽引。

未來的某一節點於現在的引爆。

生命的提前終結。

另一種意識的提前佔據。

在慣於鑽研時間的人眼中，這種玄之又玄的可能，就再也算不上多玄乎的事情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吵不出的架當年秦弈離開之前，在此地吭哧吭哧佈置了一個大陣，以免巫神宗或者其他覬覦人皇氣運者對李無仙不利。

整套陣旗是滅門薩迦寺奪來的護山大陣，級別很高，那時候的秦弈還掌握不好，有了陣旗佈陣還是費心費力地花去了整整三天……小徒弟還藉機勾勾搭搭的，此事猶在昨天，歷歷在目。

當初西涼一戰，大家都覺得巫神宗不會就這麼算了，必有後手。時間過去這麼多年，一般人很容易淡忘，就開始活蹦亂跳掉以輕心了，可李家姑侄都是打過仗的名將之資，這方面穩健得很，五年如一就沒忘記過防備。

李無仙這幾年基本不出宮，且李青君沒跟秦弈走，躲在宮中保護侄女，全都是源於這個原因。

正因如此，一般情況的暗害基本無法實施，除非左擎天親自出手。

左擎天哪來這種時間，他收窮奇、赴大荒、入崑崙，最後重傷而歸，可不是沒事幹的，最多也就有點造謠的閒工夫而已……

其他諸如邙山老祖或太一宗等人想要做些什麼，必然受阻於薩伽大陣，只能另尋手段，此陣的意義是非常大的。

可問題在於，薩迦寺有較為入門的時光之道，秦弈學時光都是從這裡開始得到一定的啟發，他們的最高大陣就更是蘊含了很濃重的時光法則，當初秦弈破陣都是靠的蘇指點、狗子亂啃、再加狼牙的特異才辦到的。

本來以為時光絕對是最好的防護……可若無仙的前世是天帝的話，這就很有可能成為催命符。

在別人眼中無解的東西，卻是正合天帝之道的。長年累月在此包圍裡，完全可能成為它提前復甦的鑰匙、無仙提前泯滅的喪鐘。所以她區區騰雲就開啟了前世覺醒的第一階段，表面壓制了之後，又不知觸發了什麼，導致進一步惡化。

也恰恰正合了“整個地脈有異”的表面判斷，確實是所處的環境有問題。

也不能怪秦弈，誰想得到這裡去？

就算事發之後來解析，世上恐怕都只有秦弈蘇這一對兒能解析出這一層了，換了別人絕對猜不透因果。西陵子捱罵倒是真冤枉，這誰頂得住啊，他能判斷出和環境有關已經算有真材實料了，沒丟萬道仙宮的臉。

當然目前這只是個猜測。這個猜測如果提前兩天驗證就很簡單，只要撤了大陣，看情況是否好轉就行。然而此刻恐怕撤了大陣都來不及了，該發生的恐怕都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想要驗證猜測的話……沒有別的辦法。”蘇淡淡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奪舍，如果她的魂海里有另一個意識潛伏深處，等著她死了接掌身軀的話，被別人搶先一步奪舍了一定會產生牴觸，那就立刻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