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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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伸手觸碰到欄杆，試圖推開，忽然受到有刺骨的涼意湧來，就像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人了一脖子的冰塊。

嘶！克萊恩猛地縮手，呲牙咧嘴。

“這裡就和冬天一樣……”他就著微弱的星光和遠處的路燈，眺望向鐵柵欄大門後的花園，看見那裡枝蔓枯萎，花朵凋零，不少葉子染著白霜落於黑褐泥土之上。

厲害啊！克萊恩暗自嘆一句，屈指敲了眉心兩下，開啟了靈視。

他左手取回鑲銀的黑木杖，用它抵住柵欄，發力推開了虛掩的大門。

吱嘎的聲響裡，他側身通過，踏上了直通灰藍小樓的石板道路，兩側是在黑夜裡隱隱綽綽彷彿幽魂的植物。

這樣的畫面讓克萊恩油然想到了各種各樣的鬼故事和靈異電影。

他下意識放緩呼，加快了腳步，可剛走了幾米，左肩突地被誰拍了一下。

噗通！噗通！克萊恩的心臟先是一滯，接著劇烈跳動。

他抬起右手，用左輪瞄準了那個方向，然後緩慢轉身，望了過去。

微弱的光芒裡，他看見一樹枝搖搖晃晃，險些掉落。

“這叫自己嚇自己？”克萊恩嘴角一，揮了下手杖，將那樹枝打了下來。

他繼續前行，耳畔開始出現若有似無的哭泣聲，悲鳴聲，眼中也映照出了一道道透明的、模糊的、接近無形的“幽影”。

這些幽影受到活人的氣息和血的溫暖，紛紛湧了過來。

克萊恩嚇了一跳，當即跑了起來，蹬蹬蹬衝入了灰藍房屋的正門。

這就是隊長說的受氣氛？確實比幫助德維爾爵士那次可怕多了……怨念明顯比“幽影”呆板，沒有主動攻擊……他邊想邊走向位於客廳中央的祭臺，那是一張圓桌，上面擺滿了做工糙的木偶，另外，還有三熄滅的蠟燭。

鄧恩.史密斯正站在祭臺前方，背對克萊恩，一個木偶一個木偶地拿起觀看。

“收屍人”弗萊則靜靜注視著那些飄蕩的“幽影”，試圖伸手安撫它們，可卻只能無力地穿過，而“幽影”們也未攻擊他，似乎將他當成了同類。

倫納德.米切爾見克萊恩抵達，語調一改，嗓音變得低沉而磁：“這是一片寧靜的清晨，”

“正適合那更寧靜的悲切。”

“只聽得穿過凋謝的秋葉”

“栗子輕輕落地的聲音。”（注1）……

這幽緩安柔的詩歌唱聲裡，克萊恩彷彿看見了一片映照著粼粼月光的湖面，看見了靜靜懸掛於高空的紅月。

那些“幽影”平靜了下來，不再追逐活人的氣息和血的溫暖。

鄧恩放下手中的木偶，回過身來，對克萊恩道：“這是一個可怕的詛咒儀式，幸運的是，我們已經破壞了它。”

“你先佈置儀式，安撫殘留的靈，然後嘗試著通靈，看能否從它們那裡得到線索。”發現自己不再是累贅的克萊恩當即抬頭道：“是，隊長。”他兩三步抵達祭臺，伸手將那些木偶掃出了圓桌。

這個時候，他眼角餘光瞄到每個木偶之上都有不同的姓名和對應的信息。

“隊長，有發現認識的人嗎？”克萊恩隨口問了一句。

問完，他看了看鄧恩，鄧恩又看了看他，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我真傻……我怎麼會問考驗隊長記憶力的問題！克萊恩險些掩面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