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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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冠雄本來在前些天看到了些曙光,他就指望著梁桂芝提拔,空出位置後,自己能夠重新獲得重用,可見這兩天梁桂芝的表現,肖冠雄便知道,這事恐怕不太靠譜,所以他剛剛抖擻兩天的神,便又頹廢下來,梁桂芝閉門不出之後,他也就開始閉關了。

兩人聊了會天,王思宇便說中午要出去下,可能晚點才能回來,二科的事情,還請肖主任幫忙照看下,另外,過些子,他打算到梁主任那裡請示一下,讓肖主任幫忙協管二科的事情,說完後,王思宇笑眯眯地看著肖冠雄,不再說話。

王思宇這個態度讓肖冠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在皺著眉頭了一悶煙後,肖冠雄抬手抹了抹前額,便搖頭道:“小王主任,偶爾幫忙照看下是沒問題的,但協管就大可不必了吧。”肖冠雄的意思很明顯,我可沒有什麼野心,你小王主任就不要再試探我了。

肖冠雄並不傻,他當然知道,這位小王主任能夠這麼快上位,背後肯定是站著大人物呢,若是想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亂伸手,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以現在自己如今的狀況,自顧不暇,哪裡會鬥得了人家。

其實他還真想多了,王思宇還是真心希望他能過來幫忙的,倒不是王思宇能力不行,頂不起這片天,而是王大主任最近很想低調下來,在督查室裡安靜地蟄伏一段時間。

王思宇做出這番決定,絕不是心血來,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慮的,最近網絡上曝光了很多青年幹部,都是二十幾歲就提到了副廳級以上的各部門領導,雖說最後都不了了之,但無形中還是為這些人今後的晉升製造了障礙,即便有再大的後臺,在輿論沸騰之時,都要按規矩辦事。

王思宇雖然只是一個副處級幹部,但省委辦公廳督查室副主任這個位置,實在是太惹眼了,經常要和省直機關的頭頭腦腦打道,是很出風頭的一個角,保不齊會有什麼人盯上自己,如今正是風口尖上,該低調的時候還是應該低調一些,即便是他不怕,但王思宇總怕連累到別人,比如說周松林,於是他下定決心躲在幕後韜光養晦,檯面上的事情,還是讓別人去做比較好。

肖冠雄無疑就是一個極佳的人選,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王思宇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把握控制得住他的,更重要的是,他手裡握著梁桂芝的短處,二科還有即將提為科長副科長的朱良玉、賀焰飛,王思宇如果再狠一點,恐怕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都能做得到,哪裡會在乎別人過來伸手?

在喝了一口茶後,王思宇微笑著向肖冠雄做了一番解釋,並一再表白心跡,自己的確是真心需要肖主任的幫助,這才打消了肖冠雄的顧慮,能夠幹些出頭面的活計,肖冠雄當然是求之不得,越是走背字的人,就越是想在人前風光,爭得一些面子,肖冠雄在幾番推讓後,終於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下來。

王思宇見事情辦妥,便起身告辭,肖冠雄一直送他到門口,在關上門後,才坐回辦公桌後,拉開屜,從裡面掏出一個黑皮本子,翻到第五十二頁,提筆在王思宇的名字下面註上:“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出了肖冠雄的辦公室,王思宇推開了督察二科的辦公室,眾科員趕忙從座位上站起,紛紛道:“主任好!”王主任雖然一向平易近人,但規矩是不能壞的,他越是不想擺架子,眾人就越是尊敬他,尤其是他偶崢嶸時,即便是一些科裡的老油條,也會被那凌厲的目光嚇得心驚跳,不敢在心裡對他有半點的小覷。

其實,對於御下之道,王思宇尚在摸索階段,很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難,他也在有意識地進行實踐,對於絕大部分科員,給予足夠的尊重即可,而對於另外一些人,則必須時不時地來個虎軀一震,釋放點王霸之氣,否則還真鎮不住那些自負有些背景,平時總是吊兒郎當的傢伙。

在和眾科員開了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後,王思宇把朱良玉、賀焰飛單獨叫到辦公室代了一番,這才轉身下樓,出了省委大院,走出二十幾米遠,站在公車站臺上,點著一菸,抱著膀子向四處觀望。

等了許久,一輛開往東湖區中心醫院的公車才停了下來,附近的人群頓時蜂擁而至,王思宇從兜裡摸出一枚硬幣,捷地殺入人群之中,貼在一位身材姣好的妙齡少女身後,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第六十五章下不為例王思宇趕到東湖區中心醫院,直接乘電梯上了五樓的重症監護病房,這時快到午睡的探視時間了,樓道里已經站了十幾個神情焦慮的病人家屬,王思宇透過透明玻璃窗向裡望去,只見寬敞的病房裡,放了六張病,每個病邊都擺滿了各式藥品和醫療器械,而四五個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正緊張地在各自的中心監護臺邊忙碌著。

江濤的病在左數第四張,他閉著眼睛,臉蒼白,身體一動不動,從外表上看,本分不清是在沉睡還是處於昏狀態,一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在填寫完表格後,不經意間回頭望了一眼,正瞧見王思宇站在玻璃牆幕外向這邊觀望,這位醫生昨天見到過王思宇,雖不知他的真實身份,但既然那位地位超然的區委副書記都對他禮敬有加,所有人就都可以猜出,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必然非比尋常。

她趕忙走出重症室,快步走到旁邊的房間,往院長辦公室撥了個電話,幾分鐘後,東湖區中心醫院的呂院長便帶著四五位資深醫師趕了過來,在一番寒暄後,呂院長便指著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醫生道:“王先生,請林醫師給您介紹下患者的情況吧。”王思宇點點頭,那位林醫師便拿出一疊腦CT照片,低聲道:患者右側大腦大面積缺血、缺氧,造成右側大腦水腫,顱內壓升高引發腦疝,我們已經在凌晨進行了靜脈推注甘醇,下一步就是在情況允許的條件下,進行去骨瓣減壓術,然後選擇血腫清除壞死細胞組織或額極切除等減壓手術……

王思宇對醫學方面是一竅不通的門外漢,本聽不懂他的那些專業術語,但他心裡很清楚,院方正在盡最大的努力對江濤進行搶救,於是抱拳微笑道:“謝,諸位辛苦了。”眾人忙回道:“應該的。”這時走廊盡頭的電梯停下,從裡面湧出七八人來,王思宇從這些人中發現了美少女李青璇,她看上去臉有些蒼白,神情恍惚地站在人群的最後面,王思宇微笑著衝她招招手,李青璇剛剛向前走出兩步,卻被一個穿著很體面的中年婦女猛地推了個踉蹌,猝不及防之下,她的身子倒退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這時前面的一個五旬老者忙回過頭來,拉著中年婦女向這邊走來。

李青璇站穩後,遲疑了一下,還是從電梯裡慢慢走了出來,有些無助地站在電梯旁邊,茫然地向這邊望過來。

王思宇微微一愣,便皺起眉頭,向這些人望去,卻見他們喊著江濤的名字奔了過來,從玻璃窗外看到躺在病上的江濤後,有幾位女眷的情緒竟立時失控,開始放聲大哭起來,王思宇身側的一位醫師趕忙走過去,低聲呵斥了她們一番,而旁邊其他準備探視的家屬們也用責備的目光望去,眾人才強忍著悲痛,焦急地向裡面觀望著,王思宇皺著眉頭向呂院長輕聲說了幾句,呂院長趕忙走過去,衝眾人道:“是江濤的家屬吧?你們都跟我來,咱們來談談病情。”說完他便帶著眾人走向電梯,那中年婦女走到李青璇身側,忍不住又抬腿向她踢去,李青璇沒有躲閃,硬是捱了一腳,那女人進了電梯仍不肯罷休,指著李青璇啐了一口,低聲罵道:“滾遠點,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王思宇從眾人的表情裡,很輕易地看得出來,他們的眼神裡對李青璇充滿敵意,想必這些人都認為,江濤之所以會出事,歸結底,都是李青璇的錯,在加上她在路上不停地自責,所以眾人更加遷怒於她,尤其是江濤的母親,要不是江濤的二伯伯拉著,她在路上就已發作了,現在看到兒子的慘狀,她心裡對李青璇的忿怒就又多上幾分。

等電梯緩緩升起,王思宇才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去,見李青璇雙手捧著面頰低低地啜泣,他嘆了口氣,扶著李青璇走到重症室外的長凳上坐下,悄聲安了幾句,李青璇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微微點頭,把身子向旁邊挪了挪,靜靜地坐了一會,便站起來,走到玻璃幕牆邊,雙手扶著冰冷透明的玻璃窗,默默地向裡面觀望。

這時一位醫師從重症室裡面走出來,將她帶了進去,李青璇半蹲在病前,握著江濤的一隻手,無聲地啜泣著,王思宇皺著眉頭看著這對戀人,也覺得頗為唏噓,兩天前這對戀人還在攜手同遊,然而僅僅一夜之間,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是難以相信的,命運這玩意,實在是太能捉世人了。

三十分鐘後,兩人從醫院裡走出來,李青璇的神狀態還沒有恢復過來,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王思宇便領著魂不守舍的她走出醫院大門,在街上走了十幾米後,便拐進旁邊的一家小餐館,點了幾樣菜,王思宇點著一菸,上幾口後,便開始輕聲勸她,既然事已如此,就只能向好的方向去看,畢竟院方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通過一系列手術,江濤應該能夠度過危險期,越是在這種艱難的時候,就越需要堅強起來。

李青璇坐在王思宇的對面,一直沉默著,失神地將目光轉向窗外,臉上出悲慼的神情,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她一口未動,整個人似乎都處在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之中,王思宇皺緊眉頭,估計自己剛才的一番開導,她本就沒有聽進去,這讓他很是撓頭,王思宇便拿著筷子用力地敲了敲盤子,李青璇這才有些驚異地轉過頭來,怔怔地望著王思宇。

“青璇啊,江濤現在的情況很差,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你要明白,現在你需要的是振作,而非是頹廢,江濤的醫療費用很高,假如找不到肇事者,或者肇事者家裡的經濟狀況很糟糕,那麼他的治療費用將難以維繫,況且,即便治癒後,他也可能會落下嚴重的後遺症,如果他今後的生活不能自理,那麼只有你能夠照顧他,我希望你能認清這點,專心準備比賽,因為,從長遠來看,只有先改變你自己的命運,你才有能力去幫助你所愛的人。”李青璇皺了皺眉頭,嘆息道:“我該怎麼辦?”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首先,要吃飯,然後再回電視臺,排除雜念,爭取在主持人大賽中取得最好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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