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但一句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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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那你以後小心一點,”這麼尷尬的糗事,孫武覺得很難安,雖然自己隱約
覺到香菱說的話有些不盡不實,但此刻她疲憊的臉上,很強烈地寫著“請少爺別再多問”的神情,自己縱有懷疑,暫時也只得把這些困惑壓下。
有別於孫武的態度,小殤卻是直接走上前去,握住香菱的右手,對指頭上的紅寶石戒仔細端詳,半晌之後,才饒有深意地說了句話。
“…上一次廁所就耗損得那麼厲害,你很拼命啊。”
“是啊,以前從沒發現廁所那麼危險,這種事多來幾次,我一定會很短命的。”看看小殤、看看香菱,兩女臉上看似友善的笑容,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覺,孫武暗自警告自己,下次上廁所也要小心。三人會合之後,本來要先尋找妃憐袖。
但天已黑,找人不太方便,納蘭元蝶率領的御前侍衛團又在左近,萬佛城已是多事之地,不宜久留,三人商議之後,由香菱在萬佛城往外的幾處出口留下記號,三人先行回到住所,等候妃憐袖的歸來。
這場胡里胡塗的購物之行,結束得非常莫名其妙,不過對孫武而言,這漫長的一天還未結束,以事情的嚴重程度來說,甚至是才剛剛開始。當孫武三人回到小鎮,才到鎮門口,就看到路飛揚在那邊來回踱步,身後有十多名鬼鬼祟祟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那十幾個男人看來都有相當的修為,功夫不弱,只是一被人注視就連忙轉過頭,或者拉低斗笠遮面,不願被人看見真面目,這才顯得鬼祟。
“小殤,路叔叔後頭那一票是什麼人啊?”
“天曉得,十有九成是追債來的,一大票人坐在後頭盯著脊椎骨看,很好看嗎?一定是來追債,嗯,搞不好還是賭債的債主。”
“不會吧?路叔叔不是說他戒賭了嗎?”
“一個賭鬼說自己不賭了,就像一個神經病說自己沒病一樣,連這你也信嗎?你真神經。”孫武啞口無言,想說這些人如果真是收賭帳的債主,路飛揚肯定是等自己回來,要向己求援,這事自己該管嗎?心裡還在猶豫,路飛揚已經發現他們,張口呼叫。
“小武,你們可回來了,這些大…大哥們等你們老半天了。”話沒說完,那十幾名大漢一擁而上,將孫武三人團團包圍。
這時孫武才看清楚,那十幾名大漢全都是光頭,之所以戴上帽子或斗笠,只是為了不讓人發現他們的身分,換句話說,是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們來自慈航靜殿。
“諸位大師,不曉得有什麼事嗎?”
“孫施主,我們是方丈派來的,想請你…”和尚們表示自己是慈航靜殿的使者,被寺方一個接一個派來,是為了請孫武往慈航靜殿一行,至於找得這麼急所為何事,這點卻連他們也不曉得。
幾句解釋話一說,慈航靜殿又有一名使者到來,這個使者的架子大得異常,別人都是易容遮面,他卻大聲嚷嚷,彷佛唯恐旁人不知。
“閃開,全部讓開,都火燒股了,哪個傢伙還在這裡礙事,老子一掌就轟了他!”任徜徉排眾而入,眾僧就像看到瘟疫般紛紛閃避,主動讓出一條路來。但他的到來,卻是直接給孫武等人帶來一條噩耗。
“掌門方丈忽染惡疾,剛剛吐血倒下去了,情況非常不樂觀,他代我要帶孫兄弟回去見他,有要事相托,識相的全給我滾開讓路。”任徜徉的表情極壞,顯然心情惡劣,但他所帶來的噩耗,卻令得眾僧一片譁然,孫武腦裡更是“轟”的一聲。
想起了數前面見苦茶方丈時,那顯然是有病在身的蠟黃臉
。(苦茶方丈有病在身,但以他的絕世武功,沒理由會突然病倒,除非是遭人暗算,又或者是近
內元氣大損,所以才會鎮壓不住病痛…啊!是因為替我療傷的關係嗎?孫武覺得這件事與自己大有關係。
但對於苦茶方丈在這種緊要關頭急著要見自己,多少到心虛。論能力與親近程度,苦茶方丈想見的都該是任徜徉,如果要說自己有什麼地方勝過任徜徉,那就只有私生子這個令人苦惱的理由,在真相未明之前,自己實在不曉得該用什麼表情去見苦茶方丈。
但無論怎麼樣,自己身受苦茶方丈大恩是事實,只要他有所託付,自己一定拼命替他完成。
“沒有時間耽擱了,任兄,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等一下,少爺,請讓我們也跟著同去。”不放心孫武獨自上慈航靜殿,香菱和小殤執意跟隨,任徜徉懶得阻止,帶著三人上山。寺外的抗議活動仍在進行,大老遠外就可以聽見喧譁震天,為了不受到阻撓,任徜徉帶著三人穿越小路,直入慈航本院。
但進入本院後,礙於寺規,小殤與香菱必須留在外頭,不得進入,僅餘任徜徉和孫武穿過層層樓房,一路到了掌門方丈所住的禪房。
一到那邊,孫武便發現事情不妙,好多白鬍子、白眉的老僧,面容哀慼,嘆息著從裡頭走出來。
還有許多僧人坐在禪房外的院子閉目唸經,那種氣氛與其說是在祈福,其實更像是在做法事超渡往生者了。
“你們來了,方丈師兄一直在等你們,快點進去吧,剩下的時間…恐怕不多了。”一名滿面皺紋的老僧,拉開木門,讓孫武與任徜徉進去,任徜徉臉大變,不由分說地衝入,孫武緊跟在後,兩個人一進門,木門就被封上,五位高僧盤膝在門口坐下,閉目唸經,既是為方丈祈福。
同時也將這裡封鎖,不讓任何人靠近,聽到裡頭的談與秘密。孫武跟著任徜徉進門,只見室內燭光搖曳,昏暗的光線中,苦茶方丈躺臥
上,臉
蒼白得沒有一絲血
,反倒是
口有大片血跡,
作青紫,一看即知是身中劇毒後所嘔出的汙血。
“和尚師父,你還沒往生吧?”
“阿彌陀佛!”苦茶方丈聽見弟子的聲音,雙目一睜,長頌一聲佛唱,從上翻身而起,面上病容一掃而空,看來竟是紅光滿面,
神奕奕,比之前還要健康得多,但孫武和任徜徉看了。
心裡卻不約而同生出同樣的念頭,那就是苦茶方丈迴光返照,時間果然剩得不多了“神龜雖壽,猶有盡時,何況我等?自古帝王將相,俗子凡夫,莫有不死,今老衲得以解脫,捨棄這身皮囊,歸向我佛,你們應該替老衲高興才是。”苦茶方丈的目光望向孫武,豁達樂觀的眼神突然充滿歉疚“老衲觸犯戒律,愧對我寺先人,但圓寂之前能認回武兒,了卻一樁心事,上天確實待老衲不薄。”突然被扔了一個這麼親密的稱呼,本來還有話要問的孫武,一時間啞口無言,愣了半晌,才問了出口“大師,你的身體是不是…”
“武兒,老衲的身體如何,已不重要,無論背後的理由是什麼,現在都已改變不了老衲即將面臨的結果。”苦茶方丈一抬手,打斷孫武的話,沒有讓他再說下去,一雙眼睛中閃著爍爍神光,無言無語中,彷佛透著不尋常的訊息。
“大師,難道你的病是別人…”
“善哉,前孽難消,在劫難逃,該來的始終是要來。”沒有正面回答,苦茶方丈說得無比豁達,但孫武卻出了弦外之音,更看到他眼中的一抹難解憂,剎時間心有所悟,明白苦茶方丈的重病多半是有心人陰謀策劃,極可能是中了某種暗算。
“阿彌陀佛,老衲身無掛礙,僅有兩件心事放不下,一是老衲去後,呼倫法王無人能敵,慈航一派勢必大禍臨頭。二是尚未將你治癒,你內傷在身,舍利能量仍會發作。”苦茶方丈凝視孫武,目光中既有歉疚,更有說不出的哀憐,緩聲道:“為今之計,只有由你自己親身修練易筋、洗髓兩經,功成後調和體內能量,保命長生,老衲已留下諭令,讓你進入藏經閣,抄寫兩經經文。”孫武一驚,道:“大師,這怎麼可以?我不是慈航靜殿弟子,怎麼能修練你們的鎮派神功?外頭各位大師都不會答應的。”
“慈航靜殿確實無此前例,但你卻是個例外,因為…”苦茶方丈的表情。
突然嚴肅起來,正道:“武兒,老衲有一件大事,重託於你,但這事十分為難,不知你能否…”
“大師你現在病重垂危,都是被我連累的,要是我還拒絕您,那還能算是人嗎?無論您有什麼要求,只要孫武能做到,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報你的大恩。”
“這件事你是能做到的,就是要你辛苦半世了。”苦茶大師看著孫武,一字一字道:“我要你答應我,接掌慈航靜殿的掌門之位。”
“什麼?”實在太過震驚,不但孫武嚇得跌坐在地上,就連本來跪在一旁,掩飾著兩眼通紅的任徜徉,都被嚇得抬起頭來,震駭地望向苦茶方丈。
“和尚師父,你腦子壞了嗎?人可以死,但是不能胡說八道啊!你把掌門神功外傳,這可以說是為了救人命,不過你把掌門位置胡亂傳人,這又是什麼道理?這是和尚廟,不是紫
城,你以為是兒子就可以接位嗎?”
“哦…難道聰明徒弟你想要?以前你又說不要,現在師父快嚥氣了你才說要,要也不能給你。”
“我才不要那種東西,你自己抱著它上西天去吧!”師徒兩人平時鬥嘴鬥得太順口,任徜徉不假思索地還口,但一句話說完,還是覺得太不對勁,忍不住又發起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