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早在很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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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點醒路飛揚仍是長輩的身分,但路飛揚卻像沒聽見一樣,背對著香菱,眼睛看著上,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小丫頭,三美神之一的姍拉朵·依凱爾,你未必知道她的為人與個,但她擅長的技術是什麼,你該略有耳聞吧?”

“嗯,紀錄上寫得很清楚,依凱爾前輩主攻生物研究,尤其擅長生命改造,還有各種眼難見的微生物創造。”

“是啊,那是她的強項,如果要玩什麼機械、機關之類的東西,她是不成的,頂多就是裝些三的竊聽法寶,沒事笑歪別人的嘴巴。

可是,如果有擅長機械技術的法寶開發師與她配合,她的破壞力與威脅範圍就整個不一樣了。

儘管那個開發師目前身體狀況不佳,但提供點技術還是不成問題的…”事關重大,路飛揚所說的話,香菱聚會神地聽著,但路飛揚突然表情一變,對著擺在上的枕頭喊話。

“不過,那也沒什麼了不起啦!一個只會偷聽和偷窺的女人,就與水溝老鼠沒什麼分別,聽懂了嗎?你這個只會對女人噴鼻血的變態情狂!”一番話連珠炮似的喊出,香菱這才明白,那個枕頭裡可能藏著某種竊聽設備。

不過還來不及說什麼,已經被路飛揚一掌拍在肩上。

“…就是現在這件事,拜託你了!”

“啊!你不能這…”香菱確實聰慧,沒有問說是什麼事,卻能在瞬間反應理解過來,想抓住路飛揚。

可是路飛揚卻在瞬間移位,一晃身就出了門口。兩件事情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路飛揚才出了門口,一件黑沉沉的金屬圓筒就從外頭高速進屋內,引發了一陣撼牆動壁的爆炸…

衝出屋外的孫武,把動心情全發洩在腳下,漫無目的瘋狂奔跑著,腦裡反覆思索剛才路飛揚與香菱說的話。自從那晚使出天子龍拳之後,孫武一直因為自己的身世所苦惱。

大武王朝現在的領導人,是那麼樣一個兇殘的暴君,自己才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偏偏身邊的人異口同聲,說自己是皇親國戚,這點實在讓自己非常困擾,所以才急於求證身世,找個答案。

來到慈航靜殿之後,苦茶方丈的認親,堪稱匪夷所思,但苦茶方丈說得真誠,再加上他沒有說謊的理由與可能,自己想不相信都不行。

問題是,無論自己是皇室血裔抑或是僧侶之子,這兩種說法都欠缺一個實在證據,最起碼得由自己親近的人給個答案,一切才能塵埃落定。哪想到,找到的答案,卻比那兩個答案更為不堪:賊和女。

而且還是毫無情的結合,早知道會問出這種答案,還不如不要問了“…才…才不要這種爹爹媽媽呢…我的父母…他們應該是…”理想的父母典型,應該是什麼樣呢?跑出山村,孫武在山道上狂奔著,耳畔風聲呼呼吹過,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自己所認定的父親,最理想的形象,就是老爹那個樣子,正直開朗,本領高強,對人也富有親和力,整天笑呵呵的,彷佛總是走在最燦爛的陽光下。不然,路叔叔也好。

雖然他最近的表現與形象,大大破壞了童年時對他的良好印象,但他確實對自己很好,仍然是一個很理想的父親形象。

“…胡伯伯、李叔叔,他們兩個也很好啊…可惡,為什麼我爹偏偏是那種人…”一棵大榕樹出現在面前,孫武不再狂奔。

而是一拳一拳地往樹上打去。下意識地刻意壓低力量,孫武出拳的力道不重,雖然打上了幾十拳,但僅是打得樹上出現拳印凹痕,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胡燕徒、李慕白,雖然說不上是理想的父親,不過起碼不是負分。

然而,也許老天認為自己並不配擁有一個正面形象的父親…“…那…那也不必選一個賊啊…強盜、小偷、道士、和尚,都比選個賊好…與其讓一個賊當我爹,那我寧願…寧願選大武皇帝算了!”怒叫聲中略帶哭音,孫武重重一拳打在大榕樹上,震得滿樹枝葉搖晃,中拳處樹皮爆裂,幾片木屑混著絲絲鮮血飄落。

為了這種事情掉眼淚,應該是很丟臉的事吧?孫武有這樣的認知,所以才選在這樣一個沒人的地方發洩情緒,可是,他的要求卻離奇地得到了響應。

“你終於明白自己尊貴的血裔與身分了嗎?轉過頭來,叫朕一聲爹吧!”陌生的男子口音,孫武心中一驚,猛然回頭,眼前只見一片黃澄澄的金光刺眼,映入眼中的那件黃袍,中間一尾五爪金龍騰躍雲間,睥睨蒼生,張牙舞爪,彷佛隨時都會裂衣撲衝而來。

(龍袍?就算再怎麼沒見過世面,孫武也讀過戲文故事,知道龍袍是穿在什麼人身上,心神劇震,不敢置信地移動目光,想確認這件龍袍的主人,看看他有著怎樣的一張臉。

龍袍之上,孫武看見了一頂串著珍珠的華麗皇冠、兩撇極具威嚴的八字鬍,還有…一張得不能再的笑臉。小殤身穿龍袍,頭戴皇冠,黏上兩撇八字鬍的臉蛋看來非常滑稽,卻又一本正經地昂首闊步,搖手對孫武說話。

“嗨!兒子,朕是大武皇帝,這個老爸你覺得怎麼樣?朕有後宮三千,可以免費附贈你一群老媽。”透過喉間的變聲器,小殤用成年男人的聲音說話,威嚴的語調聽來有幾分真實,但卻更讓孫武察覺到自己剛才的氣話是何等荒唐。

“嗚…大武皇帝也不行啦!”淚水飆飛,不想被小殤看見自己窘樣的孫武掉頭就跑,可是才跑出幾步,腳下陡然一緊,被某樣極堅硬的東西套住,登時失足跌倒,重重撲倒在地。

“你要跑到哪裡去?跑掉就可以解決問題嗎?遇到事情就跑掉的話,你會變成斷手的潦倒漢喔!”小殤收回套住孫武腳踝的鋼圈,讓孫武站起身來。重重跌了一下,孫武的身上滿是塵土汙泥,模樣十分狼狽,但亢的情緒倒是冷卻不少,人也重新冷靜下來。

“小殤,你不該拿別人父母來開玩笑啦!”

“你不喜歡開玩笑?哈,還真了不起,當了慈航掌門之後,架子大了很多嘛!

那不然這樣如何?一拳先把你打到吐,然後踩著你的臉來說大道理,這樣子夠正經吧?你比較喜歡這樣?”自小便給恐嚇慣了。

孫武對小殤的高姿態覺得理所當然,儘管明知道她身體狀況不佳,不能使用法寶,但孫武仍是“體貼”地接受了這樣的恫嚇,壓低聲音回話。

“我…我覺得大家還是輕鬆一點好了,不要太正經。”清醒之後,逃跑就沒什麼意義,孫武和小殤一起坐在大樹下,喝了口水,開始說話。

“父母很重要嗎?你沒有爸爸媽媽養,還不是一樣長到那麼大了,現在為這種事情受打擊,太難看了。”

“話不是這樣子說,父母爹孃是一個人的本,哪可能不受影響?你又沒有一個當賊的爸爸,當然說風涼話。”

“就算有,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影響,因為我就是我啊!同樣的道理,小武也就是小武啊!不管你爸爸是賊、是和尚或者是大武皇帝,只要你還是你,這樣不就夠了嗎?你身邊的人,有哪個會因為這樣就對你不同嗎?”只是一句話,就把少年懸吊在半空的心穩穩接了下來。

類似的話,香菱也說過,說得更委婉、更好聽,但問題似乎不是在於怎麼修辭,而是在發言人的份量,現在小殤的一句話,就讓孫武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仔細想想,自己身邊的人本來就不多,無論是老爹、姐姐,還是其它幾位叔叔伯伯,自己都確信他們不會因此改變態度,只要是這樣,一切不就足夠了嗎?人生在世。

本來就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的…“小殤,謝謝你,你想得好透徹喔!我記得以前你還對我說過…”孫武想起了小時候,自己與小殤的處境相同,兩個無父無母的孩子進行討論,常常猜測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那時的小殤,並不是現在這樣全不把父母放在心上的。

“咦?小殤,你的父母親是什麼人啊?”與自己的情形不同,幼時的小殤對父母還有點模糊印象。

只是年紀太小,講不清楚,現在年紀大了,應該就能據那些印象來找線索,說不定還能找到小殤的父母,親子相認。

不過,這個話題似乎碰到了小殤的忌,她幾乎是立刻轉過頭去,冷冷地扔一句話過來。

“…兩個都是賤人。”短短的話語,蘊藏著刀鋒般的寒氣,孫武閉口不言,不敢在這上頭多問一句,以免踩著老虎尾巴,被盛怒的猛虎重重咬一口。

(不過…原來小殤已經知道自己父母是什麼人啦…這還真是個驚人的發現,但因為小殤明顯不想提起,孫武轉而問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小殤,你身體怎麼突然不舒服了?我記得你以前幾乎都不會傷風冒的,你居然也會身體不舒服,我覺得太陽都快打西邊出來了。”

“…你居然用這種口氣在和我說話,是不是真以為我沒有殺傷力了?”這種錯誤孫武是絕對不會犯的,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充分明瞭。

小殤能不能使用法寶與有沒有殺傷力,那完全是兩碼子事,即使不能使用法寶,小殤還是有種種神出鬼沒的手段,讓每個為此掉以輕心的人吃上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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