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已是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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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在那邊亂鬧亂灑的時候,底下還有很多一般的市民,所以…你跳來跳去時,哭了四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噴到了七、八個無辜少女,還嚇暈了九個年邁的阿婆…”虛海月說完,尷尬地一笑,向虛江豎起了大拇指:“真是十分了得!”這句話說完後,室內陷入一陣頗長的沉默,虛海月沒有說話,虛江也說不了話,但即使他能夠開口,也不曉得自己能說什麼,事實上,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地埋了自己,或者乾脆一頭撞死。

這輩子曾經出過的醜,加起來也沒有今天這麼多,虛江真不曉得自己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人。昏也就算了,狂大發傷人,這已經非常要命,竟然還又唱又跳、在市街上搞奔撒

如此醜事,也多虧執掌刑罰的師叔伯們忍得住,沒有當場以敗壞門風的罪名將自己處死,環顧這十幾年裡頭,從沒有人敢這樣在河洛劍派的勢力範圍大鬧,沒想到居然是被一個河洛弟子打破先例。

“呃…其實你不用太擔心,今天發生的這些事,目前都已經在收拾善後了,剛才掌門人已經命幾位師叔知會官府,發出對西門朱玉的通緝令。”虛海月的話,讓虛江覺得有些古怪,將質疑的目光投過去。

只見虛海月忍著笑,道:“通緝令的內容,除了說他闖上不周山大鬧,存心挑釁外,還提到他在山下市鎮胡亂破壞,傷風敗俗,體撒,嚇壞老婆婆,罪大惡極…

反正他是賊,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些話傳出去不怕沒人相信。”聽起來果然是很有說服力,連虛江都覺得這些罪行聽來無恥得很,這條通緝令殺人法委實厲害,西門朱玉莫名其妙被一紙通緝令變成賊後,現在又糊里糊塗成了暴狂與變態,如果他當初闖不周山,是為了成名,這下就真是要名動江湖,江湖人想要聽不到他的事都很困難了。

不過,這些事追溯源頭,本就全都是西門朱玉惹出來的,由他來承擔責任,也沒什麼不應該。若自己早知道所謂的“治療”會治出這等大病來,那是寧可武功盡廢。

也不要讓西門朱玉治療,而他所謂的治療,也不曉得是治什麼鬼,治上大半天,別的效果沒有,就只是讓人發狂出醜…“關於這場騷動,掌門人已經下令全面封口,整個都算是西門朱玉的惡行。

除了極少數、極少數的知情人,沒有太多人知道真相,我想你應該不會說受不了,要出去勇於承認吧?”虛海月道:“其實,這次的事件很難得,掌門人相當讚賞你,因為你之所以會受傷,都是你強行壓抑體內爆發出的力量,不用殺戮來宣洩,這才導致那些力量回擊自身,反受重傷,掌門人說,如果換成別人,這一趟就不是傷風敗俗,而是一場大屠殺了。”有河洛劍派在背後支持,這件事確實會被處理妥當,整個壓下去,但虛江認為這不是因為自己有此分量。

只是河洛劍派不容許這類醜事外揚,所以才動用力量進行遮掩,自己沒有在事件中被滅口,已經算是相當給面子了。

又或許…是看在虛河子的份上吧?但稍微冷靜下來後,虛江也發現了異處,自己向來本事平庸,失去意識發狂也就算了。

怎會忽然力大無窮,幾十名河洛弟子都制服不了呢?如果說這真是自己的力量,這就代表…西門朱玉的“治療”並非沒有效果,確實讓自己有了改變。

“你躺一下,等一下我會帶你出去,掌門人說要見你。”虛海月的這句話,再次嚇了虛江一跳,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平常甚至沒有資格謁見掌門人,更別說被掌門人召見了。

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虛江猜測可能是要殺人滅口,但這念頭才剛生出,虛江自己就覺得好笑,即使真要滅口,以自己的斤兩,隨便派兩個小角來就足夠,哪用得著掌門人親自召見?

堂堂河洛劍派掌門人,若是出手賜死自己,那還是自己的榮幸呢!想到這裡,虛江的心便安了幾分,虛海月見他沒什麼反應,便拍了兩下手掌,召喚人抬著擔架進來,將虛江放上擔架,抬往目的地。

虛江本以為,是先把自己抬到某個地方,等候掌門赤城子到來,哪知兩名扛擔架的河洛弟子,竟然就這麼直接將擔架扛到赤城子獨居的小院,而赤城子早就在裡面等待了。

“參見掌門人!”扛著擔架的兩名河洛門人彎施禮,虛江心頭大震,如果不是渾身纏滿繃帶,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跪下來參見。

赤城子是一門之主,在河洛劍派地位崇高,虛江自從五年前離開不周山頂後,甚至連近距離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隔著人群,遠遠地看他一眼。

此刻,赤城子端坐蒲團上,手持拂塵,身穿深藍道袍,頭戴太極法冠,背後的牆壁上懸掛著一柄長劍,模樣看來甚是英武,劍眉朗目,三絡短鬚,頗有出塵脫俗之態,確實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氣派,當得起河洛劍派掌門的尊貴身份。

看見擔架被抬進來,赤城子的目光落在虛江身上,那種目光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掌門人在看門徒。

只是一個長輩在看著晚輩,慈和而沒有迫人意味,勾起虛江久遠的回憶,彷彿一下子回到五年前,那時候…

每隔兩、三天,赤城子就會上山頂一趟,看看山頂上的三個人,儘管山頂是掌門人專用的修練密所。

但赤城子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在山頂修練,每次上山頂,都是簡單看看三人便離去。那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覺,只是單純在山頂上生活,打理環境,也沒有想太多,現在回想起來。

卻是越想越不對,赤城子既然沒有多少時間在山頂閉關修練,又為何要在山頂地上安排留守?若只是安排幾個普通的河洛弟子,倒也還罷了。

但赤城子卻是從外收養了三名孤兒,其中的虛海月更是女子之身,極犯河洛劍派的規矩,如果赤城子不足以掌門的大權壓下此事,換做發生在別人身上,早已掀起軒然大波。

想到這些,虛江一時出神,渾沒察覺到兩名扛著擔架進來的河洛弟子,在行禮之後離去,而赤城子從蒲團上起來,一下子來到虛江身邊,舉手一掌便拍落他腦門,虛江只覺得一股清涼柔勁,由頭頂直灌體內,腦中“轟”的一聲,整個意識便再次模糊起來。

最初的覺有些凍,但很快就由冰寒而化清涼,真氣所經之處,體內舒泰,所有疼痛盡化於無,與之前西門朱玉輸氣人體時,渾身腫脹爆的覺全然不同,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虛江清醒過來“啊”的一聲叫出。叫出聲音同時,虛江雙臂揮動。

本來無法動彈的肢體,竟然一下子回覆了行動能力,不僅如此,手腳所發揮出的力氣更是大得驚人。

只是簡單兩下揮動,纏在手上、腳上的繃帶盡數斷裂,虛江一愣,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站起來了“呃!我…”

“你的傷勢尚未痊癒。但剛才我助你運功導氣,發體內潛能,情形已經好轉許多,三、五天內,你放慢腳步行走,不可快跑、跳躍,體內之傷便可治癒。”虛江循聲轉頭,只見赤城子已坐回蒲團上,雖然臉上仍是笑得和煦,卻難掩一絲倦,畢竟他在一天之內,連續為兩人運功行氣,武功再高也會疲倦。

“多謝掌門人,我…我怎麼受得起…”虛江慌忙道謝,正想要俯首下拜,赤城子的拂塵一揮,自有一股柔勁將他攔下,非但跪之不下,還有越來越強的反彈力道,讓他重新站回去。

“無須客套,你們三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見到我,不用那麼生疏,這也不是河洛掌門在召見門人,你可以放輕鬆一點,就像往昔那樣。”赤城子嘆道:“唉,這些年我忙於公務,與你們接觸的次數少了。

虛河子我尚有機會點撥指導,你和海月各有勤務在身,我平時連見你們一面都是極難,對你們兩人少了照顧,你…不會怪我吧?”如果問虛江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一句受寵若驚,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被掌門人如此看待?不但耗損真氣,替自己療傷,還用如此關心和悅的語氣來問話,說出去都沒人肯信!

“弟子不敢,掌門人為弟子虛耗質氣,弟子實在…”

“呵呵,你我之間,也需要說這種客套話嗎?來,別站得那麼遠,到我面前來,把你這些年來的生活說給我聽,不用拘束!”假使說先前那些讓虛江受寵若驚,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就讓虛江有若身在夢中,整整一個多時辰,他坐在赤城子面前,回答問題,說起這五年多來的生活。

那並不是像普通師徒一樣,詢問練功進度,赤城子的問題很全面,甚至不太關心虛江練功的狀況,反而集中在他生活、值勤方面的經歷。

尤其是頻頻詢問虛江在山下執勤,各種所見所聞後的想,似乎虛江經歷那些事後有何心得、有何想法,比他練功進度更為重要。

這樣的對談,給虛江的震撼極大,有生以來,會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來看的親友,已是寥寥無幾,其中更沒有哪個人會關心自己在想些什麼,現在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心裡的震動與動,真是不知道該怎樣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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