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甚至無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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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種子,把我們所體驗到的東西,儘快傳播出去…這些東西,言語傳遞不到,只有靠親身體會,才會記住。”虛河子緊握著拳頭,話說得很用力,卻又很無力,在人們的無限期望下,這就是他們兄弟的真實處境。
與虛河子在一起,虛江子的觸最深。要做的事情有那麼多,但真正能夠做的卻又那麼少,這不光是自己兄弟的無力,整個大武王朝都處於同樣的無力狀況,面對太平軍的法寶,這場不對等的戰爭,沒有人知道該怎樣打下去,幸好,自己和弟弟曾經目睹過那樣的一戰,知道世上真有那鬼神般的武功,知道面對太平軍的法寶,己方不是沒有希望…因為這些,自己才有信念去支持。
要在這種情況下堅持,只有信念是遠遠不夠的,還要付出很多東西。一直以來,弟弟給人的印象,並不是努力型,儘管他練武也甚為勤奮,和其天分相比,在修練上的努力容易被人忽略…然而,這一次他確實付出了極大的努力,想要藉此來改變前線所有河洛弟子的命運。
除了上陣應戰,虛河子只要一回到自己的住處,就不停地看書,閱讀各種資料,尤其是那些之前與太平軍戰鬥的紀錄。他近乎不眠不休,每次累到支撐不住,就直接趴倒在書堆中不醒人事,稍微清醒過來,就繼續閱讀資料、做筆記。
勞到這樣的程度,走出房間外,虛河子還必須要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適當地
臉,保持微笑,讓所有河洛弟子都看得到他,堅定信念,消弭不安,相信這場戰爭的終點會是勝利。
看著這刻意維持的從容形象,還有那不微笑時,近乎虛脫的疲憊神情,虛江子不得不寫一個“服”字。弟弟自小便被培養為領袖人才,然而。
此刻的他,卻比之前任何時間更有領導人的覺,這…是壓力與責任
使然吧?
“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要比任何人都更早進入狀況,不然還不曉得有多少師兄弟要白白犧牲!”某次戰鬥歸來,虛河子一面縫著傷口,一面對兄長這麼說,從這些話裡,虛江子受到那股魄力,卻也有一種
悉
,好像之前在哪聽過。
“…唔,對了,那傢伙也常說自己沒有時間了…久久不見,不曉得他怎麼樣了啊!”來到前線之後,靂過度忙碌,盧江子沒什慶袈時間想多餘的事,直到被虛河子的話語偶然觸動,這才想到自己之所以身在此地的理由。
當初,是因為西門朱玉的話,說來到這裡會再見到姍拉朵,虛江子這才做出選擇,與弟弟一起從軍,到最前線打仗,但來到此地已經一個多月。
除了每天打生打死,虛江子並沒有見到姍拉朵,這令他不懷疑,西門朱玉會否對自己信口雌黃?
“…就算會,也沒什麼好驚訝的,那傢伙說話本來就…”些微抱怨,虛江子沒有多說下去,除了不願背後說人壞話外,他也意識到另一個可能。
“…要命,該不會…是我自己選錯了吧?那傢伙是沒有說到前線來就能遇到她啊!”***現在才想到這點,實在是太遲了一些,虛江子深扼腕,不過也沒有辦法,即使想找西門朱玉,用力掐他的脖子,也不曉得到哪裡去找人。
想到這裡,虛江子嘆了口氣,端著手上的鐵盆,預備去打水,擦拭身上猶自淌血的傷口。下午的一戰,委實不輕鬆,差點就沒命回來,被人在背後砍了一道長長的血口,痛得要命。
但比起其他人,這個傷還不算重,虛江子身分特殊,更不願意去佔用本已捉襟見肘的醫療資源,自己悄悄找個地方處理就是了。
背後的疼痛,分散了虛江子的注意力,再加上身在己方據點,放鬆了警戒,當虛江子經過一處樹叢,黑暗中忽然伸出一把鋒銳匕首,架在虛江子脖子上,趁他僵立不動的瞬間,把他整個人扯進樹叢裡去。
利刃抵喉,虛江子不可能一點恐懼都沒有,但來人手法甚是奇妙,全無徵兆,察覺時已無抵抗的可能,只有像個木頭人一樣,任憑擺佈,而且虛江子還注意到一件事,以來人的武功之強。
這一下暗算,若真要致自己死命,自己早已斷喉,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哪需要用匕首抵著喉嚨,這才把人往後頭拉?只要這樣一想,虛江子就知道來人沒有殺意,甚至可能沒有敵意。
而環顧自己所認識的人當中,會這麼動不動出現就拿刀抵著人脖子的,倒還真是有一個人選:…“把刀拿開!這樣很危險!你怎麼從小就喜歡搞這一套?”
“不好意思,這是職業病了,一時手癢,看到阿江兄脖子形狀誘人,忍不住就伸出手了…”
“伸手無所謂,別連刀子一起伸過來就行。”虛江子伸手撥開匕首,看見西門朱玉的笑臉,氣不打一處來,但想了一想,自己也沒什麼可以怪別人的地方。
“…我選錯了對不對?”
“…人生嘛,迢迢路長,也說不上什麼選對選錯的,其實站在我的立場,我覺得你選得很對,與其和變態人妖在一起,不如勇敢上戰場,寧死也不被姍拉朵給凌辱,雖死猶榮。”西門朱玉說得嚴肅。
但講完之後,整個表情垮了下來,用一種非常遺憾的眼神,望著這位友人,長聲嘆氣。
“你啊…怎麼把自己搞到這裡來了?本來如果照我的安排,你現在應該正在學藝深造,幾年後…如果新時代來臨,你會是新時代裡頭最活躍的人才,現在卻…”
“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是不知道你的新時代是啥意思啦,但我現在所做的事情,我可不認為是沒有意義的。本派那麼多的弟子,能夠讓他們不要白白犧牲,枉死戰場,這比什麼學藝深造重要多了。”虛江子說得很認真,他也不懂西門朱玉為何這樣的表情。
但與此人相識以來,他好像都是智珠在握,從容不亂,還是首次見到他這樣垂頭喪氣。
“你已有決定,我也不能勉強,況且如今做什麼也遲了…”西門朱玉問道:“你和你弟弟…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人?那個人?”在這裡說到“那個人”三字,幾乎已經變成特有名詞,是指那個沒有人敢直呼其名的天妖。
但此刻西門朱玉所說的人,虛江子卻知道不是指天妖,而是指那個鬼神般的黑衣大漢。虛江子點了點頭,西門朱玉的反應卻很大,好像非常氣憤似的橫臂轟出,打在旁邊的一樹上,氣勁到處,枝葉劇烈搖晃,發出好大聲響,這
樹險些被西門朱玉攔
打斷。
“你幹什麼?怕別人不知道你在這裡嗎?”虛江子一驚,生怕引來旁人,但西門朱玉在這一擊之後,神已經回覆過來,道:“既然如此,我也只有全力協助你們,雖然說是驅虎
狼。
不過誰是虎、誰是狼,那可難說得很,大丈夫在世,頂天立地,事無不可為,沒到最後,誰也說不準此生極限…”
“…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啊!”西門朱玉聽到黑衣大漢的出現,居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委實大出虛江子意外,從這反應看來,西門朱玉恐怕認識那個黑衣大漢,甚至…兩人的關係匪淺,而“驅虎狼”這句話,代表西門朱玉的看法與虛河子相同,黑衣大漢之所以幫助自己兄弟,是為了對付天妖,並沒安著多少好心。
虛江子想問,那個黑衣大漢究竟是何來歷?但還沒開口,西門朱玉已經搶先說話。
“你師父這一次真是下足了本,他讓自己的小徒弟來掌前線大權,遭遇的反對力量一定很多也很大,如果是照一般程序,這道人事命令還沒出去就會被擋下,所以他讓人沿途大喊,把消息傳開,變成既定事實,旁人想攔也攔不下…他到底是河洛掌門啊!”
“呃…原來如此,這點我倒是沒想過。”虛江子點了點頭,這才明白赤城子的用意,可是,為什麼師父要甘冒各方的反對,把弟弟推上這個大位呢?西門朱玉搖頭道:“這種事我哪會知道,赤城子一直在栽培你們兄弟,安排你們之一接掌河洛大權,這是早晚的事。
不過現在就來掌大權,實在太急了…或許他有什麼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吧,某種壓力、某個理由,得他要儘早進行權力轉移…唔,他應該不是有什麼暗病或絕症吧?”這種事情,虛江子同樣也答不出來。
而西門朱玉表示,虛河子最近的表現,比他預期得更好,甚至可以說讓他大吃一驚,之前怎麼也想不到,虛河子居然如此優秀,這麼能扛事。
“我很意外呢,老實說,如果早知道他這麼能幹,我可能一開始就選中他來輔佐,不用挑選現在的目標了。
唉呀,阿江兄你不知道,我現在的那個搭檔,有理想卻沒企圖心,更不好講話,要推他做事真是很難呀!”
“什麼輔佐、搭檔的,我聽不懂,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當然不能啊,如果讓你聽懂了,我的麻煩就大了。
只是我實在太悶,想找人說說廢話而已,嗯,以上的這些,你可以聽了立刻忘記。”西門朱玉說著,點了點頭,好像對虛河子的表現非常滿意。
但又似乎有什麼不妥,讓他側過頭思索,喃喃道:“不對呀,我的直覺很準的,如果你弟弟這麼好,那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股殺意的由來是什麼?難道我看錯人了?唔,我偶爾也是會看錯人的…”雖然只是喃喃自語,但虛江子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甚至無暇思索,直接的反應動作就是扯起西門朱玉衣領,厲聲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