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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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是這種全然不對等的戰爭。在目睹了無數的生、死替後,這些河洛弟子的心情、想法,也再非當初的熱血
昂,哪邊是正義、哪邊是
惡,這些他們已經不在意了。
眼前的頭等大事,就是如何保命?如何取勝?虛江子、虛河子率領河洛弟子奮戰,雖不能說扭轉大局,但確實是影響了大局,令太平軍增添不少困擾,無法全神貫注在北方的主戰場上。
另一方面,虛江子也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為了對抗太平軍,不讓局面惡化下去,兩大聖宗正式動員起來,不僅是出動派中的年輕門徒,而是正式動員主戰力,協助朝廷,在北邊戰線與太平軍決一勝負。
慈航靜殿、河洛劍派為了北方戰線,盡起派中高手,由兩位掌門親自率領,趕往前線,山雨來之勢,已經瀰漫整個中土,就連在西南戰場的虛江子等人,都能
受到那股不尋常氣氛。
“太平軍的法寶雖然厲害,但這次本派高手盡出,又是在師父的親自率領下,一定能給太平軍頭痛擊。”虛江子興奮地說道:“太平軍的實際情況,我們已經完整向河洛本部
代清楚了,他們應該也想出對策。只要北邊的主戰線能勝,這裡的壓力頓解,逆轉局面的時候就到了。”對於此戰,虛江子確實寄予厚望,但當他環顧周遭,所獲得的反響卻不如預期,一半的河洛弟子
出興奮之
,確實為這些話所鼓舞,卻還是有相當部分的師兄弟,神情漠然,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而這些人裡頭…甚至還包括了虛河子。
“我去看一下外圍的防線,最近幾天太平軍攻得急了,那邊可能有點狀況,我不放心…”虛河子這麼說著,起身離開,虛江子覺得情形不對,也跟了上去,兩兄弟一前一後,在密林中走了一會兒,離開營地相當距離後,虛江子才問弟弟有何不妥?
“這還用得著問嗎?你別天真了!說那什麼蠢話,你真以為我們能贏嗎?”身為領導人物,虛河子在同門面前總是勵打氣,從沒說過半句喪氣話,只有在兄長面前,才會
出真心想法,剛才雖然一句未說,卻
出了異樣的表情,這已是非常罕見的事,也正代表虛河子所承受的極重壓力。
“就算把這邊的狀況告知本部,又如何?情況就能有什麼改變嗎?不可能的!這本就是一廂情願。太平軍國的那些法寶,把我們打得像狗一樣。
我們從小練了十幾年的功,對上他們只能偷襲、耍詭計,連正面對戰的能力都沒有,這麼大的差距,是我們送幾本報告書回去,就能彌補的嗎?”虛河子憤然道:“我們在這裡研究了那麼久,除了一些簡單的機械、齒輪,什麼深奧一點的東西都搞不出來,我都不知道我們在這裡耗什麼…”虛江子為之默然,什麼都沒有說,因為這些事實虛河子自己比誰都更清楚,早在半年多前,虛河子就已經曉得未來會是這樣,只不過大半年下來,事情就如預料中的那樣毫無進展,沒有奇蹟出現,這確實也是個打擊。
虛江子能體諒弟弟的心情,所以他選擇聆聽,因為到了最後,能替弟弟找到出路的人,也只有他自己。
一番話說完,虛河子陷入沉默,沒有再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虛江子本以為他的心情已平復,卻聽他突然顫聲道:“大哥,請你告訴我,你真的認為…師父他能打贏天妖嗎?”
“弟,你…”
“大哥,說實話,你真的覺得,我們河洛劍派的武功練到絕頂,打得贏天妖那種怪物嗎?”虛江子很想回答“我也沒見過天妖,哪可能知道”但這卻是一個連自己也騙不過的答案。沒見過天妖是事實。
但自己看過文字記載,也見過同樣的“非人者”那種驚天威能,自己現在仍難以想像,尋常人體怎能把武功練到那境界?師父赤城子是本派第一高手,可是若戰上那種非人者,後果…“這…這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實,要說出口不是那麼容易,虛江子更覺得自己若是把這話講出來,好像就是把兄弟兩人僅存的那絲希望給毀滅了。
“哇啊…”一個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虛江子的思緒,雖然可以不用回答眼前的尷尬問題。
但這卻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那是一聲瀕死的慘嚎。乍聞慘呼,虛江子、虛河子都是一驚,知道出事了。
眾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一處茂密叢林,最近兩個月的戰爭,虛河子的計策成功,把太平軍引入山區,不易發揮法寶的威力,藉此打起靈活的游擊戰,對太平軍傷害頗大,此刻放眼望去雖然都是樹木。
但這數里範圍內,就有四、五百名河洛弟子分區潛伏。外圍的暗哨,應該定時傳訊過來,現在還沒到要傳訊的時候,虛河子本是藉口視察,離營走走,但聽見這聲瀕死慘呼,兩兄弟第一時間便想到是敵襲。
而且,慘呼聲並非來自暗哨,而是從後方營地傳來,這表示敵人已經無聲無息地潛入到營地破壞了。
虛江子道:“敵人數目不會太多,聽不到什麼動靜。”虛河子道:“不是好事,普通的小部隊不會誤打誤撞走到這裡,就算會也應該被我方瞬殺,敵人…應該是銳。”得到這個結論的兩兄弟,都有一種顫慄
,太平軍的素質差異極大,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碰上所謂的高手,這大半年以來甚至再也沒碰過那批神秘的黑衣部隊。
尤其太平軍主力部隊北上後,這種情形更加明顯,此刻,太平軍的銳部隊忽然來襲,這代表著什麼?
“走!”不管怎麼樣,先趕回陣地去,這是必須的,虛河子、虛江子幾乎是以最快速度回奔,腳下施展河洛派的“柔雲步”快而無聲地趕往目的地,生怕遲到一秒,己方便死傷慘重。
照兩人的預想,敵人既然已潛至陣地,發動突襲,實力想必不弱,但陣地內的師兄弟,也都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兵,一身武技在戰場上磨練得更形強橫,不管敵人有多少,絕不會沒有一拚之力,所以營地內應該殺聲震天,打得正厲害。
然而,實際情形卻不是這樣,當兩人在短短數十秒內趕回營地,那邊什麼聲音也沒有,既無拚鬥,也無半點人聲,只有濃烈的焦臭,還有…一場大火後的慘烈殘跡。地面被燒得焦黑,所有營帳都被焚燬,正冒著高溫冷卻後的白煙。
而最令虛江子嗔目裂的,則是一地的河洛子弟屍首,那些不久之前還在與自己說說笑笑的師兄弟,都已經被敵人殺害、焚屍。久歷戰陣,虛江子對於同伴的死傷,已經可以“適應”卻遠遠還沒有到“習慣”的程度,心頭一股悲憤怒氣,險些壓抑不下來,正要尋找敵人蹤跡,卻聽見虛河子說了一聲:“不對。”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時間上…不合理!”虛江子聞言一愣,隨即省悟,戰場上殺人焚屍,這是司空見慣的常事。
但自己兩兄弟聽到慘呼,趕回此地,時間絕不超過四十秒,敵人在這短短几十秒內,不但殺光營地內所有河洛弟子,還縱火把屍體燒成這樣,時間上絕不合理,光是焚屍成焦的時間就不夠了。
“敵人很多?還是…用了什麼奇怪的法寶?”虛江子遍思自己曾遇過的太平軍武器,想不起來其中有什麼厲害東西能造成這效果。虛河子觀察了現場,道:“這不是單純的焚屍,從種種跡象看來,這把火是瞬間席捲整個營地,殺人同時更焚燬一切,範圍…
超過五十尺,不是普通火焰,範圍內的事物燒成焦炭,範圍外卻幾乎不受影響,這…”聲音中有著顫慄,因為能瞬間燒盡方圓五十尺的火焰,實在是很恐怖的攻擊,虛河子百分百肯定,若非自己與兄長恰巧離開,不在這裡。
此刻也已經變成地上的一具焦屍,再也不能逞什麼英雄了“敵人到哪裡去了?”虛江子提出疑問,現場所遺留的痕跡,別說看不出敵人去向,甚至連敵人數目也無法判別。
虛河子一下思索,便叫不好,無論敵人的真面目是什麼,既然出了獠牙,就斷無收手之理,滅了這邊的營地後,只會轉往下一個目標,附近的河洛子弟危險了。
得出這結論,兩人不假思索,就想趕往附近別處陣地,但才剛要舉步,又一聲慘呼傳來,彷佛敵人有意炫耀,故意讓這聲慘呼發出來,虛河子有著短暫的動搖,這一把大火威力驚人,就算自己兄弟趕到,敵人故技重施,自己和兄長也只有死路一條,那就算趕去,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這個動搖一閃即逝,過去與太平軍對戰的經驗,虛河子明白有很多強大的法寶,使用上並非表面看來那樣簡單,哪怕是轟發出去的威力毀天滅地。
但發動條件卻又多又雜,極難滿足,使用時的顧忌也不少,往往就給人可趁之機,這次若敵人的狀況也是這樣,自己未必沒有機會。
抱持這個想法,虛河子追了上去,與兄長一起,朝那慘呼聲的方向趕去,只不過,當他們抵達目的地時,眼前所見的東西,再次令他們吃了一驚。
之前陣地被大火摧毀,兩人靠近時,可以覺到明顯的熱氣撲面而來,但這一次,那邊所傳來的,就只有一陣刻骨的寒意。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虛江子喃喃自語,縱然是親眼所見,他也不能理解,眼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