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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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角牽出了一絲譏誚的笑容，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也沒心思再去理會他，白胖子的那句“氓”他只當放。

回過頭去向著司機喊了一聲“師傅，沒事兒了，開車吧。”已經停下車子站起來準備平息事態的司機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坐了回去，重新發動了車子，向前駛去。

“小夥子，謝謝你。”那個老人地向著那個林宇道，林宇只是笑笑搖頭，並沒說什麼。

車上的人沉默了下來，再沒人說話。不多時，到站了，下面擠上來三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個體格矮胖壯，一個身材高瘦，另一個染著黃頭髮。看到了那個夾著公文包背對著車門的白襯衫胖子，三個人眼神同時一亮，隱蔽地換了一個眼神，擠了過去，看似不經意地圍在了他的旁邊。

車子重新開動，依舊寂寂無聲，天太熱了，就算有空調車子裡也悶熱得讓人昏昏睡。

那邊，林宇也沒理會周圍的事情，只是站在老人身畔皺眉望著他，眉頭深鎖，好像看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不過，眼神斜掠之間，眉頭一挑，他已經看到了那三個行動有些詭秘的人，不住樂了，站在那裡，斜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起了熱鬧。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三位倒底都是什麼人。不過他並沒出聲，更沒有那個義務提醒那個該死的白胖子。

高瘦的青年張開了一張球報，彷彿在全神貫注地看著報紙，可不經意間已經擋在了那個白襯衫胖子畔，另外一個墩墩的同夥手扶著橫杆，兩手指間夾著的刀片閃過一道光亮，悄然間划向了白襯衫胖子西褲的褲兜。

布料無聲裂開，一個錢包像活過來似的靈巧地落在了矮胖子的手中，迅速到了黃的手裡。專業素質絕對一。

不過，也就在這一瞬間，一個沙啞又略帶些驚惶的聲音響了起來“有，有小偷…”這一聲喊如一塊石子打碎了寂靜的湖水，全車人皆驚，回頭望過去，卻看見那個拾荒老人顫著手指指向了那個黃，彼時，黃手中正握著那個錢包要往懷裡揣。

面對著滿車目光的聚焦，三個人臉不變，那個黃居然慢條斯理地還在將皮夾子往懷裡揣，一副經歷風雨的樣子，只不過，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了那個老人一眼，嘀咕了一句“這個老不死的。”

“那是我的錢包！”此時白襯衫胖子一摸褲袋，轉頭再一看，登時臉就變了，伸手就要去搶，卻被黃靈巧地躲了過去“你的？開什麼國際玩笑，叫它它答應嗎？”黃晃了晃手裡的錢包，擺明了不準備將吃到嘴裡的吐出去，暗偷升級為明搶了。

“你，你還我錢包，師傅別停車，開派出所去，我要報警…”白襯衫胖子急怒攻心，一張胖臉漲成了醬紫，同時掏出手機就要報警，突然間卻打了個寒顫，身子僵在了那裡。

一柄鋒利的匕首悄然間已經頂在了他的上，幫他擊退了酷暑的炎熱。

回過頭，那個拿著球報的高瘦男青年正向他咧嘴一笑，出了滿口黃牙，球報遮擋下的匕首寒意迫人。白襯衫胖子咬了咬牙，低低地垂了眼睛，不敢再有半點舉動，強行忍著一肚子憋屈轉過了頭去，揣起了手機，不再說話了。

與此同時，匕首也收了回去。車上那個司機沉默著，沒說什麼。依舊穩穩地開著車子，其實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並且，這個白胖子為人很不地道，讓他吃點虧也是不錯的。就算那個小偷不亮刀子，他也不準備把車子開到派出所去——用這種方式懲罰一下那個沒公德心的小人倒也不錯。雖然有些極端，但確實很過癮。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要結束了。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車子裡的氛圍再度緊張了起來。

“老不死的，剛才你說誰是小偷？”黃揣起了錢包，居然還不肯善罷甘休，兩步走到了那個拾荒老人身前，惡狠狠地盯著他道。

“你，你是小偷，偷他的東西，他，他就是丟東西的人，可以做證…”那個拾荒老人嚇了一大跳，向後縮了縮身體，卻依舊鼓起勇氣抬頭道，顫著手指指向了那個白襯衫胖子。同時可憐巴巴地向著周圍的人投去求援的眼神，卻依舊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白襯衫胖子原本錢包被明搶暗奪明知道被偷卻只能吃啞巴虧就火大，那股羞憤好不容易剛剛平抑下來，卻被那個老人伸手一指，自己覺又被推到了峰口尖兒，在全車人眼神的注視之下，他想的不是要謝誰，而是一股火衝頂覺又要丟面子的憤怒——被這個老人一指，他出不來出來做證？不做證的話，沒面子。做證的話，他又要被幾個氓羞辱一頓了。

“呸！”他咳出了一口濃痰，吐在了垃圾袋上，轉身頭向前擠去，頭也不回。寧可丟面子，他也不會當這個該死的受害證人。直到現在，上還有一絲刀子比過的寒涼呢。

“死老頭子，哪有人被偷？分明就是你這老貨在誣陷我，看你活得掙扎痛苦的，要不要我幫你解脫一下，提前送你去跟閻王爺喝茶，怎麼樣？”黃說著話，上去就是一個耳光，卻不知道怎麼腳底下一絆，一下撲了出去，額頭正磕在護欄上，眼冒金星，腦門上登時鼓起老大一個包。

“草你嗎，你找死啊？”黃的兩個同夥看得清楚，黃撲過去的瞬間，拾荒老人身旁的那個高個子年輕人突然像是沒站穩般一個趔趄“很不小心”地伸出了一隻腳去，絆得黃腦門磕了個大包。兩個同夥怒了，向前一躥，一前一後將高個子年輕人夾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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