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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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花祈便不再試著從楚天漠身邊逃跑了!

一來是因為曉得楚天漠不可能放任她逃走,二來其實是她也打內心明白,逃,可能正如楚天漠所說的,是更早走入死路罷了。

可隨著仇家兄妹與絲路商人的愈來愈近,花祈的心情也愈來愈忐忑不安。偶爾,她也會瞥見不經意在楚天漠眉宇間的沉重。

花祈受到,這幾裡的楚天漠的確有些不一樣,他經常若有所思,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當然,在仇家幫眾前,他仍維持著孤僻、冷厲與淡漠的態度,但每當與她獨處時,他會變得鬆懈,有較多的情緒表現,最教人驚奇的是,他甚至會與她談論自己。

而花祈不否認,自己真的被如此的楚天漠所深深引。

像今晨,天方亮,發現彼此都醒著,她仍背對他,被他摟抱在前。

兩人彷如難得尋到平靜似的靜默了一會兒,她才帶莫名的傷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女子,對你而言是種麻煩?”

“也許!”他翻身躺正,移開拘束她肢的手。

“可我也遇過比你麻煩千百倍的人物。”

“像仇家兄妹?”

“仇家兄妹是棘手,但至少我們在同一條船上。”

“他們是利用你!仇家兄妹逞兇好鬥,總有一你會落在他們手上,仇英就曾這麼說過。”

“咱們這類亡命之徒,若不逞兇好鬥,怕是活不下去的,你說他們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利用他們呢?至於仇英…不過是喜歡對男人胡黏蠻纏的『白眉赤眼兒』(注:罵人的話,有猥賤之意),不足為懼。”

“是嗎?”花祈微側過身,盯著上方微朽的橫樑。

“可就算你不栽在仇英手上,也難保哪一天不會栽在官府手裡。”

“你想試著勸我棄暗投明、改歸正?”楚天漠先是吃驚,繼之出類似嘲,又類似澀然的表情。

“總比被押上斷頭臺好吧!”花祈情緒越的道。

“生命的選擇有那麼多種,難道這種食不安穩,睡不安寢的子真值得你眷戀?”

“噓--”他用一臂側撐起自己,食指抵住她的間。

“生命的選擇的確有許多種,可既然我選擇了它,便必須對它負責。”說這些話時,他又變回了楚天漠,十分莫測高深。

花祈瞅著他,再度納悶究竟是什麼樣的際遇塑造了現今這個男子?

“你做如此的選擇,一定是有一場屬於自己的爭仗,告訴我那場爭仗的事,我想了解。”她銳的探究道,絕望的想找出一條路徑通往他的心。

以“爭仗”來形容他曾經歷過的,雖令楚天漠深意外,卻又備覺貼切。

“我所遭遇的,並不適合一個單純女子的耳朵。畢竟,瞭解太多的我,對你而言並非好事。”他懷著明顯的情,這還是頭一遭。

“好不好我自會評估。何況,連我都不曉自己是否單純,你就不必太為我的耳朵擔心了。”明知不應該,她還是用比他更濃烈、更烈的語氣低聲道。

“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些。”她的話語裡不只缺乏平靜,還添了比他更多的情。

楚天漠看著她,似乎想看穿她的話是否出自她的真心。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他覺得或許告訴她無妨,於是,他再次翻身仰躺,將雙臂枕在頭下。

“曾經,我也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上有父母,下有一雙弟妹,甚至還有幾十個家丁、丫環可供差遺。十五歲之前,我生活愜意快活,不知人間疾苦,不曉人心險惡。但十五歲那年的臘月初,一群身穿黑衣,頭覆面巾,和仇家幫現行裝扮幾乎無二致的刺客,突然闖入我家宅院,逢人便殺、見人就砍,那一夜,我楚家五十餘口人,悉數不明不白的成了刀下冤魂,只除了我…”深了一口氣,努力壓下翻騰於心口的痛苦,他接著說道:“我被老管家救出,頂著悽悽寒夜、披著皚皚白雪、擔著血海深仇,由老管家護著逃到江南來…”花祈以掌捂嘴,低聲嗚咽,幾乎不敢相信如今的太平盛世,居然還有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

“那已經是十年多前的事了。”他不曾表現出太烈的舉動,只有略嫌沙啞的聲音隱隱洩漏出他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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