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釜底抽薪危言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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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朧之下,象鼻山有人影奔來,為首四人正是高天
、黨水方等人,遍體血汙,袍服片片割碎,混身創傷,似是經過一場浴血拼搏突出重圍。
八道目光一齊落在地面的屍體上,又見肖七不似受傷模樣,都不一怔,個個滿腹疑雲。
但在此時此地,也無法間明真情,黨水方忙道:“肖七弟,我們快離開此處!”肖七苦笑一聲,目光凝望四人身後道:“走得了麼?”四人身後突響起一陣聲音:“對,走得了麼?”高天鼻中微哼一聲,頭也不回,一劍“顛倒乾坤”反揮而出,身隨劍轉,抬目望去,見就是方才在象鼻山圍攻自己等人的雪蓮教中能手,竟無聲息的趕到,十餘條身形一列散開,目光陰冷。
他本知這群匪徒必不甘讓他們逃去,定會追來,卻料不到會如此之迅速.他一到反揮而出,劍勢凌厲奇絕,面而立的是一顴骨高聳,頷下光淨無須的中年黑衣人,高天
劍罡
到近前,身略晃,飄後丈外。但一退又進後,冷聲道:“尊駕劍法不俗,果然高明,但尊駕已入老朽網羅之中,徒逞匹夫之勇,實不明智…”高天
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強自屹立冷笑道:“在下與你等既無近仇又無前怨,為何尾追不捨,請道其故!”那人仰天一聲哈哈,道:“尊駕是聰明人,明知故問未免多餘,既然如此,老朽就明向尊駕索取廣成二寶,如蒙見賜,定當有所圖報。”高天
心中一震,還未作答,忽聽肖七應聲接道:“捕風捉影之事,閣下自何處聽來的?”那人望了肖七一眼,冷冷說道:“老朽從來不做虛無飄渺之事,若非探明實在,怎會伸手?老朽眼中不
砂子,那廣成二寶就在你的身上。”肖七十分鎮定,眼皮微抬,鼻中嗤笑了聲,道:“你是誰?出言如此猖狂,諒是武林中卓有聲譽的人物,何不詳示來歷?”那人目光突變得異常陰沉,緩步走向肖七身前,微微笑道:“老朽姓鄭,在中原武林中乃不見經傳之輩,閣下是不服氣麼?”突然一挫
,五指迅如電光石火,一疾閃掠前向肖七肩頭抓去。
肖七知他不存好意,心中早生警惕,那人一挫時,即跨步閃身,迅速無比掠在黨水方身後。
那人一抓成空,竟如附骨之蛆般橫向又起,原式抓去,指出風生,破空尖嘯,真是勁厲無比。
黨水方奮力一劍,倏地斜挑削出一招“神龍擺尾”匹練寒光橫飛,猛削那人手腕。
那人猛然五指飛轉,一把緊扣在黨水方劍身上,擰腕一震,黨水方只覺虎口一陣灼痛,長劍把持不住,脫手飛上半空。
黨水方震得倒退出數步,面大變,虎口裂開,溢出鮮紅血
。
那人手法神奇無比,黨水方身形尚未頓住,又五指迅速抓去,扣住黨水方“肩井”上,狂笑道:“今晚該輪到老朽鄭西亥成名了。”立時五指一用勁,黨水方痛得冷汗直冒,面
慘白,但卻緊咬牙關不哼聲。
高天四人不由大驚,舉劍疾向鄭西亥攻去,勢如奔雷迅電。
鄭西亥冷笑一聲道:“你們不顧他的命了麼?”將黨水方身形一拉,
向四劍。
這一著委實狠毒,得四人慌不迭地撤劍後躍。
不料鄭西亥一聲震天長嘯,趁著四人飄退之際,玄奧無比的身形一轉,右掌已按在肖七後“命門”
上,口中陰陰笑道:“老朽不想妄開殺戒,只要朋友將廣成二寶獻出,老朽當以禮相待。”肖七冷笑道;“肖七既已被制,生死悉憑尊意,閣下謂廣成二寶在肖某身上,你不妨動手搜搜有無?”鄭西亥聞言怔住,瞧肖七神
沒有一點作偽模樣,忖道:“莫非我料事有誤,真不在他的身上麼?縱然不在他身上,也可在他們五人中間問出二寶下落。”高天
四人不
用困惑的目光凝視著肖七。
鄭西亥冷笑一聲,轉身喚來一黑衣大漢在肖七全身上下細搜。
黑衣大漢躬身道:“並未發現二寶石盒。”鄭西亥面突變,目中兇光
轉,喝道:“肖朋友,廣成二寶在何處?若不從實說出,休怨老朽心狠手辣!”右手緊抵在肖七命門
上,左手向屬下一招手,十餘條身影立時蜂湧而上,刃尖寒光閃閃,將高天
等幾人團團圍在一起。
高天等人方才在象鼻崖上浴血苦戰,真力耗損過大,已是
疲力盡,目前處境非但無能與之相抗,而且會自誤生機,四人便生同一心意,以不變應萬變。
四人望了望四周匪徒一眼,均合目休息,準備行動。
肖七隻覺鄭西亥掌心內透出一股陰寒之氣,自己渾如跌入玄冰地獄,血髓皆凍,渾身不住似篩糠般顫抖起來,牙齒格格直響。
鄭西亥擠出一聲極端陰冷銷魂的獰笑道:“朋友,滋味如何?”肖七硬著不出聲,臉上顯出一種堅毅不屈之
。
鄭西亥冷喝道:“朋友,你若不再從實說出,休怨老朽施展殺手了!”忽從遠處傳來一清脆少女呼喚聲:“鄭三叔!”鄭西亥不一怔,循聲望去,只見一條嬌小身影飛來,遂高聲答道:“是香姑娘嗎?”來人一閃而至,正是衛英香。她雙眸望了肖七一眼,忽朝鄭西亥道:“三叔,廣成二寶到手了麼?”鄭西亥道:“未曾,此人不說出二寶去處,三叔正迫不得已
施殺手
供。”衛英香臉上綻開如花朵般的笑容,長長的睫
一眨一眨地望著鄭西亥不語。
鄭西亥見狀,不一呆,道:“香姑娘可有什麼話要說?”衛英香嬌笑道:“三叔,你確知此人知道二寶的下落麼?侄女暗中窺視得一清二楚,他們來象鼻山並未現出廣成二寶石盒,但憑耳聞,未免失據。”鄭西亥驚異道:“侄女為何說出?他們四人與高天
談時已自承認廣成二寶得手,再說他們又不知道我等潛伏隱處
奪廣成二寶…”衛英香柳眉一聳,笑道:“這就是了,言者用心,聽者有意,難免不是一場誤會…”鄭西亥不
大詫,猜不出衛英香為何相護青城四傑及高天由五人。
衛英香乃極聰慧姑娘,見鄭西亥情狀,即知他心中想著什麼,遂嫣然一笑道:“鄭三叔,侄女與他們並未有過一面之識,用不著幫他們,這不過是為了顧全大局。再者也是為三叔著想,侄女對今晚之事,已深思慮過,我等此行乃是受人愚
。”鄭西亥大
困惑,瞪著雙目道:“香姑娘你這話是何所指?”衛英香道:“事實明顯易見。青城四傑既然得手,不先趕返青城稟知師長,何故形跡暴
於高夭
?高天
出身崑崙,又非四傑前輩,捨本逐末,以身犯險,天下哪有愚昧至此之人?他們又不知我等潛伏在側,此舉無非愚
西川唐門與野人山主曹方,萬料不到我等亦捲入這漩渦中。”鄭西亥暗暗點頭,稱許香姑娘見地委實高明,不過他尚不明白,雪蓮教為廣成二寶遣出甚多能手,無一不回報二寶確在青城四傑身上,難道這些能手均憑風聞麼?
衛英香見狀笑道:“此不過是侄女一點愚見,聽與不聽,悉憑三叔。三叔更又是此行之主持者,萬-聽信侄女謬論出了差錯,侄女擔當不起…”說著頓了一頓,目光掃視了高天四人,又道:“侄女相信三叔必搜過他們五人身上,發現並無二寶,遂
以卓絕之上乘手法向他們一一施為,務必
出二寶下落…”鄭西亥沉聲道:“香姑娘可是認為愚叔所用的手法不當麼?”衛英香掠了掠秀髮,笑道:“侄女無大膽子,也不敢妄言三叔之非,侄女是想他們五人並非武林中泛泛人物,寧可身亡,不可辱名,他們縱然知道二寶下落,無奈他們不語,又將如何?”鄭西亥冷笑道:“就是鋼打鐵澆漢子,也難在思叔這種手法下堅不吐出!”衛英香笑道:“萬一他們不知真情,
供之下胡謅妄指,二叔一旦為其虛言騙入歧途,誤樹強敵,更與崑崙青城結下不解之仇,置本教於萬劫不復之地,三叔,你能擔得了麼?”鄭西亥不
心神大震.暗道:“一點不錯,看來此中大有文章!”高天
等人見衛英香有意相助,不
滿腹疑雲,雖不知衛英香出身來歷,卻知她與鄭西亥這群匪黨僅是同路,想不出衛英香究竟為了什麼?
此刻,象鼻山上響起了一聲長嘯,隨風傳來。衛英香面微變,忙向鄭西亥道:“侄女尚有事待辦,三叔英明果斷,不必把侄女話放在心中。”說時,身形已穿空斜飛而出,一剎間,人已遠在十數丈外。
只見她一鶴沖天而起,拔上象鼻山不見了。
鄭西亥驚得一呆。肖七這時難他的陰毒手法,只覺腦中一股寒氣上襲,神智猛
一陣麻木,連打兩個寒噤,身形緩緩往前倒去。
一聲冷笑從鄭西亥口中發出,道:“老朽向來行事從不追悔,非在你身上追出二寶下落不可。”左手一把將肖七身形撈起,右手上揚,伸出兩指疾點向肖七心俞。
兩指出得中途,忽後勁風颯然,心知有變,不
心神一顫,放開肖七,身形滑出三尺,旋身如電,兩指猛點而出。
只見眼前人影一晃,頓一條右臂為五支鋼指抓住,抓來手法,奇奧絕倫,心中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