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看著那張紙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记住【貓貓看書】:WWW.MAOMAOKS.COM

隨著他的名聲一起傳播的還有他的劍,也是那時候起,人間開始大規模地鑄劍。她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能不能戰勝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看看自己,只知道之後的百年盡是孤寂。

百年之後,南荒發動戰爭,失晝城首當其衝,那座原本被南荒視為神明居所的城池被他們親自攻破了城牆,那些曾經被他們視為神女的失晝城女子許多都被他們擄下南荒,受到難以想象的侮辱和折磨。少女看不慣這些,但她知道這些都是父輩默許的,為此她還與他們產生過爭執。

只是少女都受到了冷遇。她忽然明白,龍族已經不滿足於這片南海了,他們要做這座天下真正的霸主,而南荒便是他們的劍,秋鼎間那柄劍真的擋得住嗎?少女立在南海上向北望去,她臨水自照,發現原來自己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女,她如今身材長挑,明豔得足以照懾天下。

她看著那片中土上的絢爛殘霞,忽然意識到,一場整個天下的浩劫就要這樣開始了,她想去找他。…這些畫面不停地掠過林玄言的眼角,他向下疾墜著,落回了那具身體裡。

那道聖識依然不停地衝撞進林玄言的腦海,他看到琉璃將一柄巨劍送進了一個南荒大妖膛,看到她嘶吼著將一座座荒山劈成兩半,天地昏暗,雨暴風狂,她終於見到了他,他問她,如今南荒環伺,你冒這麼大風險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她說,自然是有大事。我聽說在你們凡人眼中,最大的事便是婚喪嫁娶,我在龍宮想了很久,我想你娶我。

她覺得自己說得有些拗口,她第一次說話這麼拗口,她甚至有些害怕他聽不懂。於是她重複了一遍,娶我。秋鼎道,我已有室。琉璃將那張羊皮卷重重扔在了地上,她出一柄劍,指著秋鼎,道,那我想試試,你如今到底還比不比我強。

如果她更強,她自然可以綁走他,反正在他眼中,自己本就不需要講規矩。秋鼎卻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裡,輕聲道,別鬧了,琉璃滿臉淚水地看著他。

林玄言心思悚然,因為那張臉如此悉。那是三萬年後,妖尊宮中,邵神韻那風華絕代的面容。他不明白。

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琉璃居然會被他鎮壓三萬年。那一刻,他睜開了眼。於此同時,在幹明宮的地底,那座封印的大陣下,被許多巨大符文鐵鏈捆綁住的女子忽然睜開了眼,她像是應到了什麼,眼角竟微微有些水花。…季嬋溪起身向著門外走去,她已有些睏倦,她打算小憩片刻後,與陸嘉靜借了那柄淵然離開北府。

“季姑娘留步。”她身子一滯,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她轉過身,發現林玄言竟然坐在邊望向她,他的面容有些蒼白而虛弱。

季嬋溪訝然道:“你終於煉化了劍繭?恭喜。”林玄言嗯了一聲,問:“季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季嬋溪道:“我幫你守了三天,有些睏倦,想去休息片刻。”林玄言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季姑娘想一走了之了呢。”季嬋溪扯了扯嘴角,面不改地轉過身,向著門外走去。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股境界威壓幾乎以碾壓的態勢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一瞬間,她竟覺得有些不過氣。林玄言輕輕勾指,門便悄然關上。他站在季嬋溪的身邊。

看著這位如今妖一般的美麗的少女,打量了一番她如今的身段,曲線誘人。

“你還有什麼事?”季嬋溪冷冷問道。林玄言笑道:“季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呀?有些事情我可是忍了三年啊,今天我們好好算算賬好不好?”***黑裙少女發如墨染,有些無辜地看著她,一雙眸子黑白純澈。

昏暗的屋子裡,少女如雪的肌膚似發著淡淡的光,那籠著的墨長裙柔軟地貼在嬌軀上,三年前可以覆至膝蓋,如今已經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看著更似青樓女子才會穿的短裙。林玄言心想,若是在這裡呆上十年,她的裙子說不定只能堪堪蓋住部了。

走路的時候只要稍稍扭動便要隱隱出一些股,那場面一定極美。如果季嬋溪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罵他白痴,自己這三年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之後別說是十年,就算是一百年恐怕也高不了一點了,林玄言看她的眼神很是無辜。

甚至有些楚楚可憐,微微一愣,隨即惱道:“差點又被你騙了,現在學壞了,想裝可憐矇混過關?”季嬋溪搖搖頭,馬尾輕甩,道:“沒有。”林玄言按住了她的肩膀,湊近盯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道:“季姑娘記這麼差?你且說說之前我困在劍繭的時候你是怎麼對我的?”季嬋溪側過頭想了想,道:“我陪你聊天,驅散你的孤獨。

問你問題,增強你的虛榮心。誇你學識淵博,提高你的自信。替你照顧陸宮主,減少你不能陪伴的愧疚,還…幫你絡筋骨,防止你臉部僵硬。”季嬋溪緩緩地說完,林玄言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開少女的劉海,摸了摸她的額頭。

“我沒病。”季嬋溪淡淡道。林玄言道:“哎,季姑娘…”季嬋溪疑惑道:“嗯?”林玄言忽然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季嬋溪嗯哼一聲,秀眉蹙起,抿著嘴看著林玄言。

林玄言微笑著看著她,道:“你真當我傻?說了這麼多話不就是想拖延時間給靜兒通風報信嗎?你這些小動作真當我不知道?”季嬋溪抿著嘴,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顯然有些賭氣。

“今天林某人就讓季姑娘見識一下什麼是通聖境界。”林玄言輕輕吹起,打散了她手中握著的那道靈氣,於此同時,他輕輕跺腳,道法如煙塵亂散,一道道無形無質的氣息散鋪開來,瞬間蔓延了整個房間。

季嬋溪只覺得骨悚然,彷彿一瞬間從一個單獨的小房間離開,置身在了一片刀山火海之間,腳下更是萬丈深淵,寒氣人。

“這個房間已經被我用隔絕了,這裡無論發生什麼外面都聽不到的。”林玄言微微笑了笑。季嬋溪終於有些緊張,問:“你想做什麼?”林玄言道:“我說了,找你算賬,君子報仇三年未晚呀。”季嬋溪道:“你不怕我像陸宮主告狀嗎?”林玄言佯怒道:“你欺負我的時候她可是在旁邊看熱鬧,她要是敢幫你出頭我就連她一起欺負了。”說到這裡,林玄言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場景,忍不住笑了笑。看到他的笑容,少女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季嬋溪咬著嘴,諷刺道:“通聖就這點心?你要知道,我本來隨時可以走的,我留下來還不是為了照顧你?你這個白眼狼!”林玄言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錯了。我是另一種狼。”季嬋溪憤怒道:“你竟然是這種人,枉費了陸宮主對你一片真心。”林玄言道:“少拿你陸姐姐做擋箭牌,你不會真想著我會與你一筆勾銷吧?”季嬋溪道:“有種你用化境修為與我打。”林玄言雙手負後,長髮披在肩上,同樣黑白分明,如果說季嬋溪是從一副細筆勾勒的水墨畫中走出的少女,那此刻的他便是黑山白水之間馭劍的歌者。

若有若無之間,季嬋溪隱約聽到他說了一聲好字。她忽然仰頭,一時間神目眩。目力所至的穹頂似被無限拉長,黑白錯的光在瞳孔中不停延展,這是林玄言已如今的力量創造出的小世界嗎?

恍惚間,她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了,她已不在那個小屋之中,她如今端坐在溪石旁,漆黑的裙襬均勻地覆在膝蓋上,赤著粉的小腿,微微搖擺間,足間淌過清冽的水面,漾起短短的波紋。她彷彿回到了十七歲那年。

林玄言走進了視野裡,像是無意路過,望向了她,一如當年那般道:“姑娘,這荒郊野外野獸橫行,強人出沒,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季嬋溪冷冽地看著他,惱怒道:“林玄言,你到底要搞什麼鬼?”林玄言望著她,一臉茫然,片刻之後指著她膝蓋上的那本古書道:“這本書…很奇怪。”那是他們當年的對話。

季嬋溪神更冷,暗自道,你膽敢以心魔試我,我倒要看看你能做成什麼樣?季嬋溪隨手摺下一支草,兩指捏如握劍,對著林玄言驟然斬下。畫面鬥轉,少女發現自己又變幻了位置。

蕭忘站在她身邊,用手指摩挲過竹籤有凹痕的位置,然後目光望向了她,滿眼的憐惜之意“季姑娘,稍後比試蕭某定不會傷你,我聽說你喜歡去焚灰峰看海,希望以後我可以陪你一起。”季嬋溪看著這一幕場景,心緒平緩了許多。這是試道大會那的場景。她悄悄打量著周圍,無數人的目光一如當那般熾熱地投向這裡,她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卻依然如當年那般令她心緒洶湧。

她望都沒有望蕭忘,對著某處道:“林玄言,少故玄虛,出來,心服口服地打一架!”畫面再變。她已來到了高臺之上,蕭忘站在對面,笑意玩味地看著她。季嬋溪緩緩環視四周,忽然覺得有些意思。

心道,難道你要等到試道大會決戰那再與我重新一戰嗎?這一次她沒有打斷,因為這是她一生中覺得最有意思的場景之一,她受著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炙熱目光,一如十七歲時候那樣,向著蕭忘緩緩走去。

秋風乍起,拂動她漆黑的衣袖,黑裙襬的細裡,玲瓏浮凸的嬌軀如花沖刷著的雪白島嶼。她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從半含半的雪膩間取出了那張紙,她看著那張紙,有些懷念。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