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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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分手，他不要她了…

“不要哭，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嗎？”季？平靜的說，黑瞳深邃得讓人看不真切。

“你總說你配不上我，我應該和更漂亮、更高、更聰明的女人在一起。楊婷婷就是你口中和我相配的女人，我就如你所願和她往。”

“不。”溫雪終於失控的低泣出聲。

季？眼中閃過一抹不忍。

“好吧，如果你真的那麼不想和我分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待會兒楊婷婷回來的時候，你跟她說你是我女朋友，我有你照顧就行了，不必麻煩她。還有，除了她之外，你必須對每一個質疑你身份的人，都大聲的說出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實。這樣的要求你做得到嗎？如果做不到，那我們現在就分手吧，用不著再費彼此的時間。”他溫柔卻絕然的對她說。

“我－－”她才開口，楊婷婷便像只彩蝶般的，翩然走進病房裡。

“我回來了。”她喜洋洋的宣佈，頭一轉，旋即訝然的叫道:“咦，你怎麼還在這裡？”溫雪看向她，但聽她驚呼出聲。

“咦，你怎麼哭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她轉頭看向季？。

他沒有看她，雙眼始終不轉睛的盯著溫雪。說呀！他無聲的催促著她，無聲的祈禱著，拜託老天可憐可憐他，借她一點勇氣來愛他與被愛。

“我…”溫雪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提起勇氣開口。

“你要說什麼？”楊婷婷倏然轉頭看向她，渾然不知自己扼殺了她好不容易才提起的勇氣，及季？的一線希望。

她看著哭得慘不忍睹的溫雪，忍不住的從病邊的五斗櫃上，了兩張面紙走向她。

“來，先把你臉上的眼淚擦一擦。”她微笑的將面紙遞給溫雪，美麗的模樣令人眩目。

溫雪看著她，整個人瞬間充滿了自慚形穢的覺。

“你知道嗎？”楊婷婷微笑著對她說:“漂亮的女人並不一定天生就漂亮，大都是經過化妝襯托出來的。所以，”她頓了一頓，出誠摯而友善的微笑“如果你哪天有空而且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化妝技巧。”溫雪渾身僵硬，原本面無血的臉又蒼白了幾分。她知道她說這幾句話，純粹是熱心，可卻在無心之中再次的在她傷口上灑鹽，讓她痛不生。

“謝謝，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去找你。”她突然聽見自己如此的回答“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她奪門而出之前，始終沒再看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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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待在病房裡看窗外時，仍是豔陽高照。而今不過相差幾十分鐘而已，一切卻都已風雲變。

豔陽被烏雲遮蔽，暖和被冷風吹散，連行道樹都不再出欣欣向榮之姿，而是不斷的發出沙沙的聲響，像在抗議著天候的變化無常。

溫雪一個人淚滿面的走在街頭。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這樣的結果，從她一開始和他往就有了覺悟，但是為什麼真正遇上了，她卻仍到心痛不已？

好痛，她的心真的好痛，痛得她連呼都要遲疑，痛得讓她覺得自己下一秒若不是自窒而死，就會心痛而亡。而這，完全都是她的報應！

是她自己毀了這段愛情，是她自己葬送了他們的幸福，是她自己將他從身邊推開，甚至連最後的機會都是她親手將它給徹底摧毀的。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他再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再也不會叫她小雪，再也不會抱她、吻她、愛她、寵她，再也不會了。

心痛到難以承受，她握緊拳頭將手背拿到嘴邊狠狠的咬住，以痛止痛。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那隻仍戴在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瞬間，她喉嚨發緊，再也壓抑不住痛哭的衝動，就這樣站在大街上，傷心絕的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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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屍走般的在街上游蕩，溫雪沒有目標，茫茫然的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