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六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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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塵眉心也豎起一道刀痕,直達天庭。

顯然,他也不明白何以鐵手不去避免這一戰──甚至還主動去引發了這一戰。

何孤單不搔搔後腦勺子,番番四白眼,咕噥道:“這時候打這一場:勝了只怕天王部屬個個要翻面,輸了焉還能保住命?”老烏在他身旁,聽了就說:“鐵捕頭一定有他的道理。”何孤單問:“什麼道理?”老烏道:“我不知道,我若是知道,早不叫老烏了。”何孤單狐疑地道:“那叫什麼?”老烏硬闆闆地道:“叫‘五大名捕’‘快腿’老烏什麼的了!”何孤單倒沒料到這個一直硬梆梆、乾巴巴的人居然也會說那麼風趣的話,只好說:“我只是擔心──你不擔心?”老烏憨直的道:“我擔心。”何孤單有點意外:“哦?”老烏本想不說,最後還是說了下去:“──鐵手可以惹誰都好,但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叫天王’本身…不管是大的小的都一樣!”

“大叫天王”走了三步。

他離鐵手至少有十五步之遠,都不知怎的,他只跨了三步,與鐵手至多剩下三尺的距離。

他一跨了出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在後退,直至到不文山頭讓出了一個近三十尺左右的空地來。

他並沒有叫大家退開。

場中的人不但都有武功底子,而且幾乎都可晉身武林中一高手之列。

但他一出場,未出手,已使人人退了開來:就只剩下一人:鐵手。

他面對他。

面對面。

像一座山,遇上了一座鐵塔。

鐵手看著他,像看一口箱子,一套盔甲,也是一棵樹什麼的…完全沒有決戰的神,甚至備戰的神情也欠奉,只說:“如果我贏了──”

“大叫天王”大叫了一聲,像受了一次重擊,當真是震得滿山價響:“──什麼!?你以為你會贏──!”鐵手沒理他。

儘管“大叫天王”一吼就震得山搖地動,但他還是把話說下去,而且“大叫天王”咆哮得再震耳聾,他平靜的語音仍是可以清晰地傳入各人耳中,包括正在怒嘶忿吼的“大叫天王”本身的聽覺裡:“我是說假如。假如我贏了──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查叫天?”

“大叫天王”大叫道:“假若你輸了呢!?”鐵手的回答居然是:“悉聽尊便──既然輸了,就失去了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大叫天王”整張臉都掙紅了,與他倒戟的虯髯剛好成襯映,他張開帶著血腥味之血盆大口吼道:“假使你輸了──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殺了你!”鐵手微微笑著,儘管從“大叫天王”嘴裡噴出來的氣使他衣褲髮絲全往後扯飛,但他居然還氣定神閒的反問了這麼一句:“你沒事吧?這樣吼下去,嗓子不破嗎?難怪早已四音不全了。你的臉這麼壞,說不定這就是所謂患了梅毒似的臉吧?”這一句,試問:火爆脾如“大叫天王”者,又如何忍受得了?

到這地步,連洪鞋而也難免生起同樣一種想法:鐵手若不是以為就這樣就可以把這“大叫天王”氣瘋了、氣死了、氣殺了,就是他自己想死、想自殺!忍耐總有個限度。

──過了這個限度,就像氣球一樣,再灌氣進去,它就會爆炸。

“大叫天王”已爆炸:他以攻擊為爆。

以拳為炸。

他一拳“炸”向鐵手。

三天前“風林火山”馬龍夜觀天象,發現羊蜚簾二星,竟與火曜發生烈的碰撞。

當時他不明所以。

只知道應該會目睹災難。

現在他頓悟了。

──鐵手有難!

兩天前在黑夜裡,洪鞋而還在荒山野嶺逃亡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一個好像是一隻鬼的樹。

──抑或是好像一棵樹的鬼?

總之,他一時嚇得五魂散了四魄,也沒搞清楚。一向跑慣江湖歷遍風險的他,也忍不住怪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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