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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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杜瀇送她回家,兄長什麼責備的話都沒說,一貫冷著尊貴的俊臉命令她上樓。她躲在樓梯彎角平臺小廳,聽著玄關傳來的男人談話聲。兄長似乎問杜瀇在哪兒找到她?杜瀇說,在那家二十四小時營業,提供咖啡豆型軟沙發給人當睡的“咖啡香氛”她不喝咖啡,受委屈離家躲兄長,躲在那種地方,很合理。兄長沒懷疑杜瀇的說法,對這個“賊”略略鬆了心防。

當晚,兄長出門,到了造船廠碼頭一趟,要杜瀇過來,把他們白天整理好的行車,先運上船。

這次,她聽見門鈴響,下樓開門。

杜瀇站在門廳,揮手一笑。

“晚安。我來搬運歐陽大爺的重要行李。”嘲諷的語氣,嘲諷的一身工作服打扮,頭上還戴了頂褪的鴨舌帽。

歐陽若蘇微皺一下眉,退到門後。杜瀇進屋,站在玄關,等她掩妥門,引領“工人”上樓。這多危險啊!她是個嬌柔貌美的名門小姐,並且一個人在家,使人想對她為所為呢!杜瀇壞笑遐想,跟著歐陽若蘇。

從玄關到登樓,她一直沒說話,與他保持著距離。過了平臺小廳,她趿鮭魚紅室內鞋的玉足,再次從粉櫻的曳地家常服下探出,往樓梯踏步板踩上時,他攬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摟抱,使她向後墜跌,躺進男人寬大的懷。她沒叫,沒掙扎,安心地被他抱著,柔荑輕抓他疊在她腹前的雙掌。

“你喜歡我像個‘賊’,而不是按門鈴走前門,對嗎?”慢沉沉的舒泰語氣,隱如深洋暖,愛撫第一次潛入藏著神秘美景的幽暗水下,忐忑而又雀躍試的生手。歐陽若蘇順著那熱息轉過身來,看見杜瀇幽黑的眼反映著自己…那女孩!也是女人了…才不過離開他一天不到,思念的藤蔓已綿綿密密攀纏心牆。時間本不是一天,應該是一星期、是一個月、是一週年、是果核長成樹、是他一趟艱難航程中,濤蝕印堅硬船殼無數的痕紋。如同孟德爾頌對賽西兒,他想,再見到她時,一定要她當他的子。這實在太瘋狂而匪夷所思,他怎會如此想要她?

“不可以。”覺他的掌撫著她,歐陽若蘇低垂臉龐,對他發出嗓音,栗瞳眸朝上睇著他。

“我知道。”這嗓音,彷彿喉嚨被人給扼住似的渾沉厚。

歐陽若蘇拾起頭來,無意吻他,卻碰著他的,像觸發引信,教他徹底、兇猛卻不失溫柔地攫取她的呼

杜瀇緊擁著她的身體,不僅吻她的,也像在吻她的靈魂,離的聲調傳出;“neptune!”歐陽若蘇神思一清,猛然張眸,眸光抖顫。杜瀇受到那亮灼之彩,結束長吻,拉開一點距離,黑眸凝視她含水般的柔美小臉。

“你今晚跟我一起走…”他說。

歐陽若蘇搖頭。

“哥哥晚點會回來…”她得與兄長一起登船,不能再擅自行動。

“他不會回來。”杜瀇摸著她誹雲浮泛的臉頰,牽著她上樓。

“兩天後要起錨,他沒有多少時間能與情人相處…”

“情侶巷”的景物閃漾腦海,歐陽若蘇想起亞當夏娃、想起義式庭園、想起楸於樹中間的吊,有多少時間能在上頭擺盪?

歐陽若蘇不再出聲,被杜瀇牽著,靜靜拾級,眼睛盯著一階一階迤邐的橘金紅地毯,在絲網燈罩篩落的光芒中,飄閃悅惲花瓣似的彩。他們的兩雙腳幾乎齊步而行,手指口,掌心貼掌心,溫暖彼此。

到了二樓廊廳,杜瀇問她;“你的房間在哪裡?”他要搬的行李在書房裡,不需要進她的房間的…

杜瀇沒等歐陽若蘇回答,直接將她攔抱起,走向左邊短廊底那扇浮雕薔薇花紋的雙敞門。他用腳碰開虛掩的門。

黃昏柔情似的起居問,主人走得忽忙,一條肩被從面門的梔子花沙發垂曳在地,翻一半的書籍和葉形抱枕,也遮掩部分波斯地毯花樣,看起來,她急著幫他開門的心情,像個等到情郎的小女人一樣雀躍。

“你剛剛在看書?”他問她。

歐陽若蘇點頭,美顏往他肩頸輕靠。

“你知道我今晚會來?攔他嗅著她的髮香。

“哥哥說你自己知道怎麼進來,要我關好房門早點睡…”歐陽若蘇幾不可察地微晃掛在杜瀇手臂的小腿,一隻鞋、再一隻鞋,先後兩秒自裙襬裡掉落地,白皙腳趾取代鞋尖,若隱若現探出裙襬,挑人心。

“想睡了嗎?”杜瀇徐緩移動腳步,繞過躺椅,穿入另一道門裡。

窗臺邊的薔薇綻放三分之一了,那澤不是紅,也不是粉,是紅,也是粉…難以言喻,那應是屬於她的顏,她的、她的膚、她那散自體內,散自靈魂的香味的顏

甜橙似的燈光,籠罩四柱簾幔。杜瀇將歐陽若蘇往上放。她問他;“要睡嗎?”他說;“當然。要我來搬運行李,總得讓我養足神。”他落座緣,脫掉鞋子和頭上的帽子,回首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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