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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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和良妃住在一處，胤禩看完惠妃後，來到良妃寢宮請安。良妃對他依舊保持著刻意的距離，言語之間也未有太多的情表。胤禩心中本一腔悲苦，恨不得撲倒母親懷中痛哭一番，可是看到良妃的言又止，他還是極力壓下了放聲一哭的衝動，拼命剋制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稍坐了一會兒，胤禩站起身告辭，良妃原本安靜的目光深深顫抖了一下，她下意識站起身，送胤禩道門口。就在胤禩打起簾子要離開時，良妃突然說道:“禩兒，你…你也要快做阿瑪了吧？咱們娘倆能有今已經知足了，其他的千萬莫再多想。”胤禩回身看向良妃，他知道良妃是讓他別對皇位存有幻想，怕他走了胤褆的老路。胤禩對著良妃努力笑道:“額娘放心，兒子記得了。”

…

蘇溶溶在家坐立難安地等著，可沒過了一會兒，門外有人敲門。蘇溶溶全然忘了她和胤禩之間的暗號，直衝過去一把把門拉開，可是入眼的不是胤禩，而是九爺胤禟！

兩人面對，俱是大驚！

過了好一會兒，胤禟才結巴開口道:“你…你是人是鬼？”蘇溶溶知道瞞不過去，便向著胤禟行禮道:“蘇克察溶溶見過九爺。”

“真的是你？！”胤禟不敢相信，下意識拉起蘇溶溶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眼前，仔細看了半天，才一把推開她:“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胤禟大步走進屋子，蘇溶溶關上門，站在院中。

“以死換生，好手段！”胤禟站在正堂門口，居高臨下看著蘇溶溶:“這是你的計策還是你和八哥的計策？”蘇溶溶不卑不亢:“所有這些都是我的主意，和八爺無關。”胤禟冷笑道:“你果然是個狡猾的女子！可惜。八哥卻把這狡猾當成純善！哼，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蘇溶溶不氣不怒，抬頭看向胤禟:“九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嗎？”胤禟道:“我本來以為八哥的事情有高人在背後暗中籌劃指點，本想來看看高人，沒想到看見的卻是故人。哦，不對，應該說是死人！”蘇溶溶冷笑道:“反正也說來話長，不如我給您沏杯茶，咱們慢慢說。”胤禟心中一動。心說這個丫頭果然有幾分膽，便說道:“我倒聽聽你什麼說法！”蘇溶溶泡好一壺大紅袍，斟給胤禟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她從容坐在胤禟旁邊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向胤禟問道:“不知九爺想知道什麼？”胤禟想了想問道:“你送靈回鄉回京之時，可是真的遇見了馬賊？”

“沒有，那是宋離早已經安排好的局。”

“宋離？！”

“不錯，他想給我一次選擇自由的機會。”胤禟愣了半天。搖搖頭說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死怎麼活的，也不管什麼機會不機會，我想知道八哥是什麼時候知道你沒死的？”

“今年三月。”

“在四川之時？”

“那時候我正好也在四川，因為辦一件案子，所以便見面了。”

“這麼多年，你孤身一人。難道就沒人認出你來？”

“福伯陪著我，而且我有人皮面具，一直女扮男裝。”胤禟越聽越玄。索不再問她一人之事，而是說道:“你自三月和八哥相認，直到現在都住在一起？”蘇溶溶臉頰微紅，點頭道:“是，這兒就是我們的家。”

“家？！”胤禟哈哈大笑:“我只知道貝勒府。卻不知這老鼠！蘇克察溶溶，你死就死了。遠遠地躲開不好嗎？為什麼如此纏著八哥？！”蘇溶溶冷眼看像胤禟:“因為我愛他，我要保護他！”如此直白又熱烈的一句話，讓胤禟不噎住，他挑眉看向蘇溶溶:“保護？你怎麼保護？你不害他就好了！”

“那我可曾還過他？”

“你此時此刻還活著，而且還和他在一起就是害他！”胤禟語氣陡然一高，神情狂怒地一把將桌上茶杯打翻在地:“你想過沒有，若是別人知道八哥藏了你，那會是什麼局面？你在死前就已經被指給四哥了，現在和八哥不明不白地過子，你們倆應不是欺君，而是罔上，是大逆不道！”這番話說到了蘇溶溶一直擔心的地方，她神情瞬間黯淡了下來，幽幽道:“若真有那一，我不會連累八爺的！”

“哼！這怕那時由不得你了！”胤禟伸手捏起蘇溶溶的下巴，狠狠道:“你說你要什麼條件才肯離開？”蘇溶溶定定對上他的眸子:“我不會走的！”

“你？！”胤禟氣得伸手就要給蘇溶溶一個巴掌，但手在空中還是定住，他丟開她說道:“蘇克察溶溶，現在太子被廢，正是八哥的機會來了，這個時候，他千萬不能再有差錯。你若是真心待他，就該成全他。”蘇溶溶搖搖頭:“不是的，你們都錯了。現在不是八爺的機會，難道你看不出來萬歲爺對廢太子胤礽的情嗎？此時此刻，誰敢跳出來爭太子位，下場便會和胤褆一樣！”胤禟冷笑:“婦人之見！你以為誰當太子只有皇阿瑪說的算嗎？太子乃國家本，這滿朝文武的意見皇阿瑪不能不聽。”蘇溶溶一愣:“你想做什麼？”胤禟哼了一聲:“你不需要知道！”蘇溶溶有些急切:“九爺，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這樣會害了胤禩的！”胤禟站起身，探探衣袍上濺到的水漬，傲然道:“爺是什麼人，用得著你來教我？！今兒八哥面聖，我不想讓他痛上加痛，所以就不等他回來了。但是我告訴你，今我能找到你，他別人也能！紙是包不住火的，你趕緊做好滾開的打算！你要不願意走，我也會你走，到時候，你可就沒有什麼再選擇一次的自由了！”說完，胤禟大步向外走去。看他走遠，蘇溶溶頹然癱坐在了椅子上，一雙大大的眸子裡滿是驚恐和慌張。…胤禩回來之時，蘇溶溶正坐在窗戶下捧著一本冊子看。見她看得專注，胤禩便悄悄走到她身後，伸手將她環入懷中。蘇溶溶嚇了一跳，見是胤禩才放下心來:“怎麼不出聲？嚇死我了。”胤禩笑著緊貼著蘇溶溶的耳垂說道:“想瞧瞧你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呢。”正好蘇溶溶捧在手上的書還攤開著，胤禩瞄了一眼，發現是一本元人寫的《平冤錄》，可是這書像是剛被打開，緊緊才翻了兩頁。

蘇溶溶放下書轉回身，也伸手回抱住胤禩，輕聲說道:“看你這麼高興，想必今天進宮一切都很順利。”胤禩點點頭:“是很順利，皇阿瑪原諒我了。”蘇溶溶抬頭道:“原諒你什麼？你又沒做錯事。”

“話不能這麼說，”胤禩耐心說道:“既是父母，便所說所行都不會有錯。皇阿瑪憂慮之時，我沒有分憂，兄弟之間，我沒有關切，這還不是打錯嗎？”蘇溶溶嘆了口氣:“你就是太好了，好的都有些犯傻了！”胤禩笑道:“你喜歡的不就是我這傻勁兒嗎。”蘇溶溶也笑了，膩在胤禩的懷中不肯出來，好半天才低聲嘟囔了句:“上午你剛走，九爺便來了。”

“胤禟？！”胤禩一愣:“他…他看見你了？”蘇溶溶點點頭:“我那時光顧著著急，聽見有人敲門還以為是你，就開開了。結果我們倆就大眼瞪小眼地愣在了那裡。”

“只他一人來的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開門時只看見九爺。”胤禩似乎微微了口氣:“他…對你沒說什麼吧？”

“能說什麼啊”蘇溶溶語氣格外無所謂:“你也知道九爺一直因為月娘的事情對我有意見，現在看見我死而復生，還和你住在一起，自然更有意見了。”胤禩嘆氣道:“他不瞭解你，我會找子和他說明白的。”

“不用”蘇溶溶搖搖頭:“別人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只要你明白我就行。”胤禩搖搖頭:“那可不行，你是我的女人，就是他的嫂子，他怎麼能對你沒有規矩呢？！”蘇溶溶笑道:“你這算是以大欺小吧。”胤禩也笑著應道:“別說是‘小’，誰要欺負你，就算是‘大’我也不能容他。”兩個人說笑了一會兒，胤禩突然一本正經道:“溶溶，咱們換一個地方吧，既然胤禟能找來，其他人也會找到，現在非常時期，我一時…還找不出法子，我怕你在這裡不安全。”蘇溶溶點點頭:“我聽你的。不過這陣子朝中人人都安然不動，過了這一陣再搬不遲。你放心，以後我再不會這麼不小心，會時時把人皮面具帶上的！”胤禩輕輕撫摸上蘇溶溶的臉:“委屈你了。”康熙帝在召見了胤禩之後，又召見了胤礽。，晚上時分，內廷傳出話來，說是康熙口諭:“自此以後，不復再提往事”一場疾風暴雨般的風波，就這樣落幕，留下的只有各自心中的一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