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葉之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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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氣摁下氏家家門鈴,沒人應門。
“還沒從東京回來吧。”
“有可能,只能再跑一趟了。”
“嗯。”我們回到一樓正要走出公寓大門,脅坂講介停下腳步盯著一排排的信箱,三〇五號信箱的名牌上寫著“氏家”裡頭滿了信件,有些還被擠到外頭來。
他輕輕出其中一封,看了看正面與背面之後遞給我。白
信封的寄件人欄印著某間女校宿舍的名稱,應該是一所天主教學校,收件人寫著氏家鞠子。
“看來她住過這個宿舍。”脅坂講介說。
“是啊,一看就知道是貴族學校。”
“父親是大學教授,對女兒的教育也很講究吧。”
“和我的際遇完全不同呢。”
“讀貴族學校也不見得幸福啊。”
“是沒錯啦。”我再次看著氏家鞠子這幾個字,心想這名字取得真不錯。
離開氏家公寓,我又撥了電話給阿豐,阿豐說氏家鞠子預定明天回北海道,明天他還會打電話向她確認班機時間。
這天晚上我們把車停在碼頭倉庫旁的陰暗角落,打算在車上過夜。伊原的魔掌應該不至於伸到函館來,但我們還是決定別住旅館比較安全。連續兩晚睡車裡,我也習慣臭毯裹在身上的
覺了;脅坂講介還是和昨晚一樣拎著睡袋自行尋找棲身之所,雖然覺得他很可憐,我可沒心
寬大到願意和他一起睡在狹窄的車內。不管他了,北海道這個季節應該不會
冒吧。
我打開天窗看著夜空入睡,今晚沒有星星。
隔天早上,我們在附近公園洗了臉,找間咖啡店吃過早餐便朝氏家公寓前進。
“好想刮鬍子啊。”脅坂講介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撫著下巴“頭也好癢,全身黏黏的。”
“忍耐一下吧,我也很久不曾兩天沒洗頭了。”
“買件內褲來替換好了…”他兀自咕噥著,我繃起臉挪動身子想離駕駛座遠一點。
我們把車停在公寓前方的馬路旁等氏家出現,由於不知道氏家的長相,我們的策略是隻要看見差不多年紀的男士走進公寓,便由脅坂講介尾隨對方看是走進哪一扇門。守了一個小時,兩名進公寓的男士都不是氏家。
“他離開東京之後會不會直接前往北斗醫科大學?”
“確實有可能。”脅坂講介點頭“要不要去函館理科大學看看?搞不好會有線索。”
“也好…”我一邊拿起昨天從氏家信箱出來的那枚白
信封。
“啊,你沒把信放回去?這是犯罪行為耶。”
“出來的人是你。”我搖了搖信封“喂,要不要去這裡看看?”
“咦?”他直盯著我的眼睛“你是認真的?”
“是啊。”我說:“我想多瞭解這個女孩子,我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小孩,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既然她曾經住校,直接去問宿舍最快了。”脅坂講介敲著方向盤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學校地址,默默地打開地圖。
“在深山裡呢,不過當做兜風倒是不錯。”
“就這麼決定。”我說著拉起了安全帶。
“但是,”他一臉嚴肅地說:“你的長相和氏家鞠子一模一樣,這一點別忘了。”
“我知道。”我扣上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