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靡鸞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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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暗香幾乎臉頰緋紅,聲啞如蚊。

“那為什麼每次見到你們都是在一起?”顏瑾笑道:“何況他還為你連夜趕製這本書。”她指了指書架上最顯眼的那本《南鄉子》,上面暗香的名字與她的畫配在一起,相得益彰。

暗香垂目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不便向顏瑾透沁坊太多的事情。

釀泉在此時突然嘴道:“誰讓裴公子那麼輕信碧如,中了抱鶴軒的計。一開始看也不看我家姑娘的文章,這時候卻當作救命稻草似的!”

“釀泉!”暗香示意她住嘴。

好在顏瑾並不是那麼喜歡多事的人,自知問了不該問的事,也便掉頭去處理接下來的繪畫事宜。

不多時,原本聚集在其他各處的書商紛紛湧到沁坊內,觀看顏瑾的現場作畫。因為顏瑾的作畫太過彩,花廳中不時爆發出陣陣的掌聲,引了更多人觀看。加之裴嵐遲倒還算講信用,果真在今推出了一本全新的小說,讓昨沁坊抱怨的書商又紛紛重拾了信心,紛紛定起了其他的書目。不過總體而言,數額畢竟還是不如抱鶴軒。

暮西沉,各個展廳中的人終於是散去了,席若虹鬆了口氣,趕忙喚來小廝,吩咐他們送準備馬車。裴嵐遲已經整整兩沒有休息,面孔憔悴得讓她這個做孃親的十分擔心。

“暗香,你陪著嵐兒回去。”席若虹道:“我還要留下來打理些瑣碎的事情。”

“是。”暗香點點頭,與釀泉一同攙扶著連走路都有些搖擺不定的裴嵐遲坐上了馬車。

她突然想到碧如的事情還未同夫人代,不過張嘴的瞬間,席若虹便穿梭來去忙碌不停了。她又不便打攪,只好將話頭壓了下去。

“走吧。”她吩咐車伕。

裴嵐遲累到坐在馬車上就已經睡著了。再顛簸的路面也沒有能夠將他搖醒。最奇怪的是,即使他在睡夢中,眉頭也是緊鎖的,彷彿心底總有些不快意,會在這個時候爬上他的眼角眉梢。暗香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將他的眉頭撫平。

卻不料聽見裴嵐遲在睡夢中說了一句:“出雲…你不要…”她被這句話又唬得將手收了回來。小心翼翼模仿著出雲的嗓音問了一聲:“不要什麼?”

“不要…不要喝…”裴嵐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內心在掙扎著什麼。

暗香倏然一下明白過來,心頭一怔,繼續追問道:“這裡面有什麼?”裴嵐遲的表情極為痛苦,幾乎連呼也糾結了起來。他的鼻翼微張,嘴翕合之間著重重的氣。

釀泉驚叫了一聲:“小姐,你看!裴公子似乎有些不對!”暗香小心翼翼探了探他的額頭,彷彿被烙鐵燙到一般。

“哎呀,額頭好熱。”

“難怪不住說胡話。”釀泉喃喃道。方才她聽見少爺和姑娘一來一去的對話,納悶得要死,原來是燒糊塗了。

“好在快到沁坊了,一會還要勞煩釀泉你去請位大夫來。”暗香將手爐放進裴嵐遲的手中,握住他的兩隻手不斷呵氣。方才沒有留意,這才發現他的手原來如此冰涼。估計昨夜一通趕製,受了風寒,加之勞過度,已然是病得不輕了。

馬車好容易趕到沁坊,早有小廝出來接。碧如見暗香回來了,忙不迭從房中奔了出來,正要向裴嵐遲討罪。想不到裴嵐遲卻在昏的當兒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便是見到了碧如,他忍不住急火攻心,指了碧如道:“還不將這個人給我攆出去!”

“裴公子!”暗香拉住他的袖口:“這件事另有隱情,還請容我跟你細細道來。”

“哼!什麼隱情!”裴嵐遲一面下車,順勢將腳踹在了碧如的小腹上:“將她打出去,從此沁坊再也不能提及此人的名字!違者一律罰收月奉。”他氣勢洶洶,黑了一張臉往前走,卻不料腳步一軟,暈倒在碧如的身旁。

碧如還想攙他,卻早被小廝們拉開。門房消息最為靈通,一見裴嵐遲方才的怒火,便對碧如道:“走吧,姑娘。乘公子此刻病了沒有重治你!你還想怎麼樣呢?”碧如忍痛想前跪走了幾步,拉住暗香的衣襟道:“姑娘,你昨還說會為我向夫人求情,繼續留我在沁坊中…”暗香咬住下,喃喃說了聲:“對不起…”在那個時刻,再提及碧如的事情無異於火上澆油,況且今席若虹一整都與裴嵐遲在忙書會的事情,她本沒有時機開口。

碧如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凜冽。

“這個世道,除了我自己,果然什麼人都信不了!”她大聲說了這句話,慢慢地從地上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暗香好意要去扶她一把,卻被她一把推開。

“不用你假惺惺了!”碧如聲俱厲,面若寒冰:“從此我不會再踏入沁坊和抱鶴軒一步!”這個四處充滿文人與文人的世界,連最起碼的人情冷暖都不曾有。

暗香為自己的懦弱不堪而後悔。

在碧如的事情上,的確是她不曾盡過心。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灰濛濛的天終於落下了鵝大雪。

有人在第二天來報,說是官府衙門的人發現了碧如的屍體,那夜她坐在街頭,被凍成了一塊僵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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