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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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和朋友一塊逛街，在喧鬧的人中，我突然嗅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甜香，轉過一個路口，看見一位大嫂在賣黑紅黑紅的桑椹，旁邊圍了很多的人。

隨著北方人養蠶的減少，桑椹樹很少了，桑椹也就很難見到了，很久也就沒有吃到桑椹了，看著那黑紅髮亮的桑椹，我也擠近了人堆，買了一些，街也不逛了，和朋友回到我的蝸居，用清水衝淨，摘去果把，撒上白糖，放進冰箱冰鎮一會，迫不及待的拿出來，和朋友分享起來。

看著眼前的桑椹，我的眼前俘起了兒時偷摘桑椹的一幕。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在山區的一所學校任教，每年夏收的時候，我便和母親去山裡看父親，一是為了躲避山下平原的酷熱，二也是為了幫父親洗洗衣服，收拾衛生，更重要的是為了節省家裡的口糧（山裡的糧食便宜）。到那裡不久，我便和那裡的孩子混了，在一個叫狗娃的帶領下，我們下河摸魚，上山割草，摘野果，但最有趣的就是偷摘老農的酸杏，那時侯的酸杏還沒有成，吃在嘴裡苦苦的，特別的酸，直讓人皺眉頭，就這我們還樂此不彼，在大人的笑罵聲中一次一次跑脫。

最讓我眼饞的是一家高大門樓旁邊那棵高大桑樹上。我便給他們出主意，說我們可以摘桑椹吃，看來他們都害怕那家的主人，有點害怕，在我的鼓動下，終於忍不住嘴讒。在狗娃的帶領下，我們手提柳條編的籃子，瞅準人家吃午飯的時候，佯裝割草，悄悄的摸到人家桑葚樹下，由狗娃爬上樹，摘下幾個帶桑葚的樹枝，扔下來讓我們摘吃，他卻躲在樹上，挑那些又大有黑的吃，直到吃的手黑嘴黑解夠了讒才給我們再扔下來幾枝讓我們放到籃子裡。

那個時候，我不善於摘桑葚，他們就讓我躲在涼快的一邊讓我望風，他們摘下來以後分給我吃。可能是他們分給我太少了，也可能我困了，我在耳朵的疼痛中睜開眼睛一看，我面前站著一個黑瘦幹的男人，再一看旁邊，低著腦袋站成一排的朋友，我知道我們全軍覆沒了，站在樹上的狗娃也被堵在樹上，不敢下來，正求饒那，而我得到最多的就是朋友們那白眼和小聲的責怪。

那個男人沒有打我們，而是罰我們要吃掉全部摘下來的桑葚。黑的我巴不得吃那，可就是那綠的不好吃，吃在嘴裡苦苦的，雖然難吃，還可以勉強吃點，最難吃的就屬那紅的桑葚，不但澀而且酸，那種滋味太難受，我終於吃不下去了。由於害怕，我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時，那些可愛樸實的孩子便對哪個男人說，他是我們這裡的客人，不要讓他吃了，我們替他吃。那時，我真的很動，為他們的樸實厚道和仗義所動。

也許是那男人看出了我與他們的不同，顯的那樣的瘦小，膽怯，就問我是那裡來的。一塊的孩子告訴他我來自山外，還說出了我父親的名字。那男人就喊來了和他同樣一樣黑瘦幹的女人，讓她帶我進去洗黑手黑臉，他搬來一把梯子，上樹為我摘了滿滿一籃子黑黑亮亮的桑葚，給我讓我帶給父母，並對我們說下次要吃你就找我，我怕你們上樹摔著你，再說你們也不知道愛惜樹。聽了這些，我的眼睛又一次溼潤了。

那年以後我的父親調離了哪個山區學校，帶著我們全家到了現在的城市，開始了新的生活。我再也沒有機會到那山區摸魚，也沒有見到我那還有叫不上名字的厚道朋友。

想到這裡，我的朋友催我吃那已經被他吃了多一半的桑葚，我隨手捏起一顆經過加工的桑葚，放進嘴裡，可怎樣也吃不出當年的那種覺，那種滋味。我就想，桑椹尚且如此，那其他的如情別的，隔時間久了還能找到過去的那種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