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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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國華和王立飛一起去了廣東,鬱玲對於丈夫拿走全部積蓄做生意這事十分忐忑。她總擔心賠了錢怎麼辦。
陸鬱梨倒不擔心賠錢,她擔心的是父親的安危。而且這種擔心因為不像上次那樣知道明確的時間地點,更增加了其不確定。偏偏她又不好跟家人說,只能將這種擔憂默默地壓在心底。
子像
水一樣平靜。陸鬱梨每天按時睡覺吃飯上學寫作業。
學校生活很平靜也很平淡人。
陸美麗因為上次的事消停不了少,雖然她每次看到自己不是翻白眼就是瞪她,但陸鬱梨看都不看她,陸美麗簡直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每天都氣咻咻的像只氣似的,陸鬱梨看著都覺得好笑。
在家裡也是一樣,陸鬱梨每天放學後都留在家裡幫媽媽幹些力所能力的家務活,鬱玲見她這麼乖巧,忍不住說道:“寫完作業出去玩會吧,放著我來幹就行。”陸鬱梨正在想要不要去找她以前的小夥伴紅梅玩一會兒,恰巧這時,隔壁孫小麗她媽江玉榮拿著一封信過來了。孫小麗跟陸鬱桃一起在鎮上讀初中,孫爸在外面打工,家裡只剩下江玉榮和兩個比陸鬱梨還小的孩子。
“小桃媽,你能幫我念念這封信不?小麗她爸寫來的。”江玉榮一進門就這麼說道。江玉榮沒上過學,平常孫爸來信,都是大女兒念給她聽,如今大女兒不在,她只好求別人唸了。
鬱玲不好意思地說道:“嫂子,說實話我也不認得幾個字,我叫小梨給你念。她都能給她爸寫信了。”
“哎喲,這孩子比咱們大人都強。”江玉榮笑著誇了陸鬱梨一句。
陸鬱梨被媽媽揪過來給大人讀信。
孫爸的信寫得很簡單,無非是問問家裡孩子大人的情況,再說說礦上的情況而已。其實下煤礦也是一項危險度很高的工種,不過,陸鬱梨記得前世的孫爸一直平安無事,因此也沒多想。
“我不在家,你們娘幾個晚上要拴好門,有啥動靜就大聲喊鄰居。一發工錢我就寄回去,不用掛念我。”陸鬱梨清晰暢地大聲讀完了信,江玉榮摸摸她的頭,滿臉笑意。她又跟鬱
玲拉了一會家常才拿著信回家去。
第二天,陸鬱梨還沒起,就聽見鬱
玲在門外說:“小梨,我下地去了。早飯我做好放鍋裡了,一會起來吃了自個上學去。記得把堂屋門鎖了,鑰匙放在老地方。”
“嗯,好。”陸鬱梨糊糊地答應了一聲,接著便坐起來穿衣起
。
她剛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就聽見院子外面一陣嘈雜,陸鬱梨心中納悶,推開院門一看,就見她大伯陸國中和大伯母正拿著皮尺在量地,她那個三堂哥陸清華正溜著長長的鼻涕在一旁蹲著看熱鬧。
陸鬱梨不解地問道:“大伯你在幹什麼呀?”陸國中頭也不抬地答道:“沒幹啥,小孩子別亂問,”
“沒幹啥,你一大早來量我家的宅基地幹什麼?”她家的宅基地很大,他們家的房子只佔了三分之一不到,剩下的地方都用來種菜。但是大伯好端端地來量她家的地幹什麼?
這夫倆誰也沒把陸鬱梨這個小孩子放在眼裡,低著頭繼續丈量地方。
兩人還時不時地商量:“這夠蓋六間房子的。”陸鬱梨正要再問,就聽見她的三堂哥陸清華得意洋洋地嚷道:“你哥是個傻子,你家就是個絕戶頭,你家的房子和地將來都是我們家的。哼。”陸國中和李秋雲頻頻向三兒子使眼制止她說話,可是已經晚了,陸清華把話全抖摟出來了。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陸鬱梨氣不打一處來。這些話,陸清華可想不出來,肯定是大人說這話時被他聽見了。
陸鬱梨雙眼冒火,跑上前就去奪大伯手中的尺子,狠狠地擲在地上,說道:“這是我家的宅基地,我們家用來當糞池都不給你們!”陸國中被人猛然打斷,心中十分煩躁,兩眼一瞪,訓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別摻和,一邊玩去。”
“別拿大人來壓我,大人就可以不講理嗎?”他們這麼一鬧,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都出來看熱鬧。
有人跟陸國中夫倆打招呼,問他們幹啥。
陸鬱梨替兩人回答道:“大伯和大伯母想要我家的宅基地。”李秋雲瞪了陸鬱梨一眼,隨即對著鄰居訕訕地笑道:“沒啥沒啥,我家不是住得擠嗎?他二叔家寬敞,我家二子就說想給他二叔二嬸做個鄰居,將來也好孝順他們。”大家心知肚明,這是大房家裡宅基地不夠,把主意打到了二房頭上唄。不過,這是他們陸家的家務事,鄰居議論歸議論也不好多管。
陸鬱梨說道:“我爸媽有我們三個,怎麼會用得著二堂哥孝順他們?你當我是三四歲的小孩子啊,想佔我家的宅基地就直說,還找這個藉口。”大家聽到陸鬱梨小孩說大人話,不由得鬨然大笑。
陸國中和李秋雲夫倆聽到這話又想笑又好氣。兩人的心思被小孩子當場揭穿,多少有些不自在,陸國中沉著臉說:“行了,我不跟你個孩子一般見識,等你爸回來再跟他說,你還不趕緊上學去?”說完,他十分尷尬地收了皮尺離開了。
陸鬱梨盯著大伯和大伯母的背影,心情仍難以平靜。如今父親尚在,他們就開始惦記上自家的宅基地了。那上一世呢?想必他們肯定沒少迫媽媽吧。媽媽嫁給朱國正那個人渣,固然有她識人不清的原因在,但大伯一家又在其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
畢竟,媽媽改嫁,愛益最大的就是大伯一家了。他們這裡的田地是三十年才丈量一次,村裡有不少老人死去多年但田地仍在的情況。她媽改嫁到外省,她家的那些田地和宅基地自然而然地全歸了大伯家。原來當年還有這麼一層真相嗎?只可惜那時她年紀太小,很多事記不真切了。
不過,她倒清楚地記得一個情形:當朱國正說她命不好,不帶她走時。大伯母在一旁難得大方地說道:“玲啊,你還年輕不能耽誤了你,小梨就放我們家吧,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把她當親閨女對待的。”後來的事,她就不想再提了。
陸鬱梨心思沉鬱,隨便扒拉了一口早飯便上學去了。
陸鬱梨因為有心事,上課時也聽得也不專心,還因為讀課文不大聲被陸美麗告了一狀,不過老師也沒批評她,只讓她下次注意好。
第二節下課時,陸鬱強找她來了。他笑呵呵地跑過來遞給她一張蔥花雞蛋餅。
“媽說你早上吃得少,怕你餓,就讓我給你送餅。”陸鬱梨低頭咬了一口,真香真好吃。
她一抬頭看見哥哥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吃,她不由得不笑,撕下一塊遞給他。陸鬱強開心地接過來美美地吃了下去。
吃完了蔥花餅,上課鈴也響了。陸鬱梨匆匆返回教室上課。
子過得飛快,轉眼間,陸國華已經離家一個月了。陸鬱梨心中奇怪,這次進貨怎麼會用了那麼長的時間?沒有電話手機,也不方便聯繫。因為父親行蹤不定,連寫信也不方便。陸鬱梨心中愈發忐忑。
又是一個週六,陸鬱梨回家時,剛好看到一個身穿綠衣服,騎著綠
自行車的郵遞員剛走。她心中一喜,這是爸爸來信了?
陸鬱梨進院門時,鬱玲就問她嚷道:“你王叔給發來的電報。”陸鬱梨心中一咯噔,是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發電報而不是寫信?而且還是王立飛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