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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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嫂我告訴你們個好消息。”陸國民笑眯眯地說道。

“什麼消息啊，你要結婚了？”陸國華第一反應是這個。畢竟上次陸國民回來時，他沒有在家，所以對藍心怡等人的事情並不知情。

陸國民忙擺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是關於你們的，你不在家時，我帶一幫同學來家吃飯，有個女同學特別喜歡二嫂做的鹹菜，臨走時還說她有親戚在批發市場，她就帶了些樣品回去看看。前兩天她告訴我說，她那親戚說有空跟你們見一面，好好聊聊。”陸國華和鬱玲一聽，臉上立現喜。

鬱玲忙問:“他小叔，這可是真的？”陸國民道:“二哥在旁邊呢，我敢騙你嗎？”陸國華笑了笑，點頭道:“行，我正在到處找銷路呢。有空我們聊聊也行。”陸國華接著又問了些細節，陸國民只是個傳話人，知道得並不多。

“沒事，我們到時見面再細聊。”

“行行。”兄弟兩人邊吃邊聊。聊著聊著，陸國華又問起了弟弟的終身大事。

“你這對象的事準備怎麼辦？有合適的人選了嗎？”陸國民略有些不好意思:“還沒有，不急不急。我想先成家再立業。”鬱玲在旁邊接道:“這事也得抓緊了，你下手晚了，好的都被人挑走了。”陸國華語重心長地說道:“國民，我知道你這種的受女孩子歡，不過，你可不能仗著這個亂來。”陸國民微微紅了臉，訥訥地說道:“二哥，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陸國華也沒往深了說，只是點到為止罷了。

這一頓飯吃得也算和諧。陸國民臨走時還硬了700塊錢給陸國華:“二哥，我都聽說了，你了這一大攤子，手頭肯定沒錢了，我這是借給你，等你賺了錢再還我就是。反正我暫時用不著。”陸國華想了想，說道:“行，我就先收下了。等賺了錢就還你。”

“哎，不過你們可別讓娘和大嫂知道了。”大嫂那人他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不缺錢也會來找他借，而且還振振有詞:“都是哥嫂，憑啥老二家能借，我們家不能借。”借了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還啊。

第二天，陸國華好好打扮一番，颳了鬍子，穿上新衣新鞋，跟著陸國民去縣城見藍心怡家的親戚。

晚上，陸國華哼著小曲進家門，陸鬱梨一看老爸的神就知道事情有望成功。

果然，陸國華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跟女分享今天的經過:“事情順的，那人不錯，看上去靠譜。”隔了兩天，藍心怡介紹的那人又派了兩個人來現場考察，他們陸家的廠房有些不太滿意，陸國華忙解釋說，作坊是新建的，以後會一步步完善。雖然條件有些簡陋，但他們對衛生一點也不放鬆。

對方考慮幾天後，答應跟陸國華籤合同。

他們初期只要三千斤散裝鹹菜，一千袋袋裝鹹菜以及七百瓶豆豉和辣醬。以後再視銷售情況追加進貨量。

事情取得突破進展，陸鬱梨一家喜不自勝。陸國華和鬱玲兩人更是加班加點，不停忙碌。廠房裡燈火通明，機器也開始全部開動。冬裡人閒，不少跟陸鬱梨家走得近的鄉鄰都過來幫忙，白白鳳母女，孫小麗母女倆，還有陸成功和楊小方夫倆，這兩人來得最勤，每天早來晚走，得李秋雲直甩臉子，犯酸的話時不時地往外冒。

楊小方假裝聽不懂，便問婆婆道:“媽，您不是說你跟妯娌十分和睦，從沒紅過臉嗎？現在二叔二嬸家忙，我和成功在家閒著無事，去幫忙不是應該的嗎？”李秋雲心裡窩火，但話是她從嘴裡說的，她只能承認:“呵呵，我們妯娌當然和睦，要不和睦，你二嬸能捨得送你們那麼重的禮嗎？”楊小方笑道:“是呢。我就說是這樣嘛。媽，那沒什麼事我去二嬸家了，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李秋雲待兒媳婦走後，氣得又是跺腳又是罵孃的。也不知道那個鬱玲給她兒子兒媳婦灌了什麼*湯，籠絡得兩人都跟她親。

陸國華和鬱玲因為有了這些人的幫忙，幹活進度快了許多。但是總是這麼讓人白忙活也不太好，於是兩人悄悄商量，工錢先欠著，等貨款收下來就給他們發工錢。鬱玲找了機會告訴大夥這事，不想卻遭到大夥的一致反對。

白先說道:“啥錢不錢的，鄉里鄉親的，互相幫點忙很正常，我平常讓你幫忙釀豆豉，做鹹菜我也得給你錢吶。”孫小麗她媽也反對。

最後楊小方說道:“二嬸，現在臘月里人親，在家待著也是待著，在你這兒大家一起聊聊天順便乾點活，就當玩了。你就不用提工錢的事了。以後等廠子上了正式軌道，你們手頭資金也週轉開了，再說工錢的事吧。”陸國華和鬱玲一想也是，反正這些人的情份他們記住了，等手頭活泛了，可以多發些獎金或是禮品之類的。

簡陋的廠房裡，一片熱火朝天。眾人分工有序，動作嫻。

陸國華還特意託人買了不少口罩、帽子和塑膠手套。廠房可以簡陋，但衛生條件不能簡陋。

切片切花烘乾醃製殺菌再到包裝，每一個步驟都一絲不苟。

又過了兩天，陸國民廠子裡放假了，他沒事也來轉轉，幫忙乾點小活之類的。年底時，白大娘的兒子白大龍也回來了。陸鬱梨看著白大龍，實在不知該怎麼評價這人。白家解放前是地主，因為這種家庭成份，耽誤了白大龍的婚事，所以儘管白大龍條件不錯，四十多歲仍是光一條。同樣是光，白大龍的口碑很不錯，比朱國正要強許多。在白大龍的前四十年，他的標籤是老實、能幹、孝順。但這一切在都在他遇到鄰村那個馬寡婦時改變了。

馬寡婦是何許人也。她也算得是本地一個傳奇，她長得漂亮人又能說會道，白大龍是她的第三任丈夫，前兩個丈夫都死了。白大龍跟她好上不久，她便身懷有孕，而且還偷偷做了b超，說是兒子。這讓打了四十多年光、並且以為註定要絕後的白大龍萬分動。這了老婆和兒子，他寧願拋棄跟自己相依為命的老母，入贅到馬寡婦家。馬寡婦家有兩任前夫留下的四個兒女，外加新出生的幼子，一共五個孩子，負擔極重。白大龍一直在外打工，辛辛苦苦供養五個孩子。起初，他還會給白寄點錢，後來錢越寄越少，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白老年喪女，本就傷心絕，再碰上唯一的兒子不孝，絕望之下上吊身亡。最讓人到諷刺的是，讓白大龍動萬分的那個兒子其實本不是他的骨，他是馬寡婦的第二任丈夫的遺腹子。這間事在十多年後因為那個孩子因為住院體檢才被人發現。

當年村民的主觀點是，白大龍先前那麼孝順老實的人最後對老母不管不問，肯定都是因為馬寡婦那個狐狸給蠱惑的。陸鬱梨儘管也不喜歡那個馬寡婦，但覺得她背這麼大的鍋又有些冤，說到底還是白大龍自私冷漠。真要孝順老母，哪有那麼多的藉口。他不是因為馬寡婦才改變的，很可能他本身就是那種人，只不過是以前沒被發現罷了。陸鬱梨不知道白大龍會不會仍像前世那樣，但她知道肯定會比前世幸福許多。畢竟白鳳沒有因血崩而死，有她照顧白，她的老年絕不會像前世那樣悽慘。

眾人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忙碌，終於完成了出貨量。臘月二十四那天，批發市場派來的大卡車進了村來拉貨。陸鬱梨家也收到了一部分貨款。陸國華和鬱玲兩人終於鬆了一大口氣。這下過個安心年了。

讓他們沒料到了，驚喜還在後頭。臘月二十五這天，陳光年匆匆趕來告訴陸國華，他想給他引薦一個人，那個人是農貿市場的，專門批發負責批發零副食品的。陸國華一聽頓時神抖擻，當下拾掇了一番，帶齊了各式樣品就跟陳光年走了。

年前的貨已割清楚。鬱玲鎖了廠房的門，開始準備年貨。

因為陸國華不在，鬱玲自己帶著三個孩子進城去辦年貨。

陸鬱梨積極地給媽媽出謀劃策:“媽，白大堂嫂他們沒少幫忙，咱們送他們點東西吧。”鬱玲現在花錢也開始大方，她快地答應道:“當然要送，你們說送啥好呢。”陸鬱桃說:“送點實在的吧，魚什麼的。”陸鬱桃道:“每人送身衣服吧。”鬱玲兩個建議都採納:“兩樣都買。”母女三人開始了大采購。鬱玲給他們孫家白家每人買了五斤，兩條肥魚，給白鳳和白各買了一件外套。給陸成功夫倆各買一件衣服，當然和魚也有一份。孫家的除了魚外，還給孫家雙胞胎各買了一件衣服。鬱玲想了想，又給婆婆買了一身衣服。

一家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從城裡回來，然後就是給各家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