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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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他以前的房間裡。

他的房間並未做太多變動，仍然有、有桌、有椅、有衣櫥。

紗縵端坐在沿。

她的頸間及腕上套著層層的金飾，秀麗的容顏上覆著一方紗巾，額心點著一個圓澄澄的硃砂鈿。一身米白底的絲質新娘袍，袖口綴著金線繡成的花紋，袍面同樣以金線及紅線繡上錯的波紋，甚是華麗嬌豔。

自他認識紗縵以來，這是她最盛裝打扮的一次…也是他看得最刺眼的一次。

紗縵透過薄紗，柔如水的眼神落在他的俊臉上。

“紗縵…”走到她的身前，他彎身跪坐下來，臉孔埋進她的長裙裡。

“麥達，你來了。”溫柔的手指戀著他的長髮。

他的眼珠帶著血絲，嘴角的紋路深刻得彷佛千年不退。今天的場景，一定震得他心思散裂吧？

環在她後的手，越縮越攏，越抱越緊，緊到最後，幾乎要箍斷了她的肢。他的臉改埋她的小骯上，取她悉誘人的體香。

然而，紗縵的味道不見了。他只聞到花料的味道，香油的味道，新娘子的味道。屬於紗縵的那股特殊的香味不見了…

“麥達，別這樣…”紗縵輕輕捧起他的臉。

“這是不對的。”

“那，什麼才是對的呢？”他啞著聲音。

紗縵沉默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好？”他輕聲懇求她。

“告訴我，過去這一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忽然要嫁給別人了？”紗縵深呼了一下，垂眸凝視著握的雙手。

“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他的語氣急切起來。

“是我母親強迫你嗎？還是誰欺負你了？”他的眼睛驀然大張。

“是不是米拉酋長那個該死的混蛋兒子使強迫你？”他眼中有殺人般的狂態，紗縵知道他誤會什麼了。

“我是自願的，既不是被趕鴨子上架，也沒有任何人迫我。”她的話，幾乎切斷了他的心脈。

麥達完全無意剋制自己的動！

“為什麼？這不像你會做的事情啊！紗縵，告訴我，事情怎麼會變成如此？我究竟漏掉了什麼？”有幾句話，梗在他口間，讓他遲遲無法付諸言語，生怕她的答案，落實了母親的說法。他多麼想問她…

難道，我對你一點意義也沒有？

難道，你對我只有之情？

“麥達，你還記得，在沙漠裡，我曾問過你的話嗎？”紗縵的眼光仍柔得似滲出水來。

“我問你有沒有想過婚姻的事，你說，你從來沒有。”麥達眼中有了了悟。

“你想結婚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願意娶你啊！”他猛然站起來。

“紗縵，不要嫁給他！我娶你！我們兩個馬上結婚，然後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