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最終的盡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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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距離現在，已經一年了。

  婚禮沒舉辦成的那天，也是失去她的那天。

  一年過去了，宋炙禹每天還是一樣會到這個海灘坐坐，他會走向海邊，讓那冰冷的海水侵襲著他的身子。

  他知道，陳詩芸當時就是被這股刺寒給帶走的。

  多麼冷、多麼可怕、多麼無情、多麼心痛……

  宋炙禹通常會在那待上將近半天的時間，見著太陽下山後，才會回到家裡。

  今天剛踏入家，就先被他媽媽攔了下來。

  「又去？」

  「不關你的事。」

  他轉身就想回房，但媽媽拉住了他的手。

  「你到底要這樣失魂落魄到什麼時候？」媽媽的聲音大了起來，其中的情緒除了責備還有心疼。

  聞言，宋炙禹側過臉，冷冷的笑了。

  那個笑，好恐怖、好淒厲、好悲痛……

  「如果不是你，我是不是不會失去她？」他的語調裡不帶任何情，像是沒有心臟的機器人，只聽從命令，沒有自己的意念。

  「這怎麼可以怪我！」媽媽動的喊著，她才沒有錯，這跟她又沒關係！

  「對，我不應該怪你。」宋炙禹淡淡的說著，「因為錯的是我。」

  「是我把她害死的……」

  宋炙禹回到房間後，直接就窩進被窩裡。每當這段時間來臨，就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他的淚水像壞掉的水龍頭，一但開啟就關不起來了。一滴一滴晶透的淚水失控的滑落，把棉被浸溼、把被單浸溼、把他自己浸溼。

  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又怎樣？這些痛有陳詩芸一半的痛嗎？她的痛是他永遠都無法體會的。

  這天，林哲凱約宋炙禹見面，他們在那間咖啡廳碰面。

  宋炙禹攪著桌上的咖啡，有氣無力的問：「找我什麼事？」

  「看你好不好。」林哲凱直白的說了。既然他守護不了陳詩芸，是不是至少要把宋炙禹照顧好呢？

  宋炙禹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攪拌。「不好。」

  林哲凱勾起一抹很苦很酸的笑。「看的出來……」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宋炙禹輕啜了一口咖啡，先開口說道：「我覺得你有其他目的。」

  林哲凱右手撐著臉頰，「的確。」

  「怎麼都不苦……」宋炙禹又啜了一口咖啡，他明明已經點了最苦最苦的咖啡了，為什麼卻一點都不苦呢？為什麼味道蓋不過他心裡的那層苦？

  內心好苦好苦，苦到連啡咖都不足以相比。

  林哲凱輕嘆口氣，「我就只是要拜託你，不要想不開……」

  宋炙禹手上動作停擺，他怔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想都別想。」

  「……」

  「如果你真的去了，我會拖住你。」

  「……」

  「不惜代價。」林哲凱的眼神突變，銳利又嚴肅。

  宋炙禹撇過視線，看向人來人往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