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靈魂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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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陣法環繞鬼屋四周，東、南、西、北各方向一面顏不同的旗子，從外四面八方籠罩法陣，而陣內拉無數線條，那墨線成網狀，向中央聚集。中間是一張桌子，擺放各類道具，教授站中間，墨線也是向此處匯合的，每一線頭貼一道黃符。教授恭敬行了個禮，上了柱香，向四處灑了些粉末，倏然一指夾一張黃符，虛空畫了個奇異圖形，喝聲“疾！”那空中立時暴出一團光影，接桌上火焰，延伸上空。教授施法完畢，走出來道:“我這個靈魂法陣，乃對付鬼魂之類，我們把鬼魂引出來，只要進入陣內，我便可把他們困在中間。從而度化他們。”一行來的有葉小波、天涯和夏潔王林玲兩女，教授望了葉小波與天涯一眼，道:“但我需要你們兩個幫助，潔兒與林玲不要走出法陣，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只要在陣內冤魂是不能傷害你們的。”兩女出奇的“和氣”抱作一團，點點頭。葉小波道:“你要我們怎麼樣幫助？”教授抬頭凝望一眼那籠罩陰雲的夜空，緩緩道:“一會我施法把鬼魂引過來，而你們守住東南兩道旗子。他們便出不去。其他一切予我處理。”葉小波向天涯望一眼，天涯無可無不可聳了聳肩，道:“好的。”葉小波守住的是東面旗子，與天涯相對，這天使般的女子，無論站在那裡，都會散發耀眼光芒。此際發袂飛揚，飄逸如仙。葉小波與她目光一觸，均心神微震。那震撼覺比夏潔與王林玲來得強多。教授閉上雙目，再不說話，口中念一串咒語，手作法印。天空風雲生出變化，開始陰暗，這時變得低沉起來，漸漸籠蓋天地。一陣風吹過，夾一絲寒意，予人無限恐怖孤獨之。風在夜空咆哮。葉小波定定凝注中間施法的教授形象，此時他像換了一個人，渾身散發一種無法比擬的異芒，原本詭異的夜，多添份不可測度玄異。心中微微升起一種擔憂。天涯看出他的擔憂，向他作個“不用擔心”神。夏潔王林玲縮在一個角落，兩人望了望教授，又望望不斷閃爍的夜空，嬌軀顫抖，景象豈是她們可以想像的。葉小波曾勸她們不要來，她們卻倔強，教授又對他的侄女寵愛至極，不得已只好讓她們知難而退。若有起意外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白顏那邊已傷透他腦筋，再加兩女他怕照顧不來。這時天空的雲彩起了變化，急促翻滾，忽然一片陰雲掠過，向地面撞擊。地面像跌進一個黑暗深淵。那道烏雲過後，法陣也起了變化，上空颳起一陣狂風，狂風中似有某種什麼呼號的東西。墨線顫動起來。葉小波忙以手握住旗杆，免被風掀起，天涯也握住另一。他們知道鬼魂就要出現，凝神以對。那陣狂風颳了一陣，忽然分化出一股直卷向教授。那狂風本已急促密集，分化出的更是密集千百倍，夾雜一些沙石木屑，凌厲無倫。夏潔王林玲發出一聲尖叫，教授不慌不忙，似早有準備，手指先在火光中停留，作個印訣，頭一仰，朝天一引，那道火焰竟是向天空延伸上去。

“砰！”火風相碰，風勢四向散開，而火焰益盛。疾風散後，空中現出一個青人的隱約身形，那道人影面猙獰恐怖，葉小波一眼認出是圖畫的年輕男子。他怒吼一聲，張開鬼爪，向地面教授抓去。教授輕喝:“大膽！”毫不驚懼，桌面拿起一道黃符，上一晃，那道符化出一道黃光牆，環在教授前面。鬼魂撞在黃牆“啊”發出一聲痛呼，向外逸開。教授手中再發一道黃符，黃芒大盛。那鬼魂想逃，但那符咒展開後，旁邊立時升起一圈圈的黃線條，將鬼魂環繞中間。鬼魂看到那黃線條，極是驚懼，往外一撞“啊”被那黃芒彈回。無動分毫。教授聲音響起道:“不要掙扎，你是出不去了。爾等遺留世間那麼久，也該到離去時刻了。我今天送你們往生罷，也算了一段罪孽。”那鬼魂咆哮，似在訴說不願意。教授卻不理會他，道:“人鬼殊別，這便輪不到你。”教授話聲剛落，空中響起一個蒼老聲音道:“哼！早些年曾有人來過了，還不是一樣口出狂言。最後有幾個能夠出去。”寒風颳起，夜空現出一個老者的模樣，正是那畫中的一家之主。他向被困的男子撞去，顯然這個鬼魂法力較大，他撞到黃芒上雖被彈開，黃芒亦弱了弱。那男子發出一下怒咆哮，掙脫籠困。老鬼再撞去。教授冷“哼”一聲，豈容他們得逞，手一揚，黃芒亮起，不知他什麼時候手取方錢，向空中的老鬼魂身影打了去。老鬼對教授頗為忌憚，然他乃多年老鬼，子暴烈，閃開那黃芒，竟毫不後退，雙爪一伸，伸長擴大數倍的，向教授猛抓來。教授關鍵時刻顯出他的真正本領，腳尖一點，躍在半空，兩隻鬼手落空，手中黃芒護身。老鬼失手，大叫，幻出四五隻手來，章魚般抓往教授。教授左右騰挪，上下閃避，數只鬼手連他的邊都沾不上，老鬼大怒，再幻化數只，整個龐大身軀向地面撲下。教授停止跳躍，凝望那掠近鬼影，忽然戟指成劍，手指一道黃芒，如刀劍一般利刺向那鬼魂。鬼魂躲避不及“啊！”被黃芒擊中，摔了下來。那男子發出一下厲叫，無能為力。那老鬼頑固之極，受了傷依然向教授攻擊。教授一聲暗歎，手中黃芒毫不留情，往鬼魂要部，與那鬼魂展開鬥。教授道:“你何必如此執著，你們一家人在此，擾得人間不得安寧，自己罪孽深重，也不好過。”老鬼怒道:“誰要你管，這是我們一家子的事，這裡是我們的屋子，我們想要如何就如何做。”手腳狂舞，卻一點不能傷害教授。教授道:“我知你眷戀舊屋不肯去，但你可知這屋子乃極陰之地，居之無益，尚有害。你們已變成鬼，情仍受其影響，戾氣大增，化作厲鬼。若再執不悟，將輪入地獄道。”那老鬼聽到教授的話，忽然眼中竟閃過一絲奇異之，又有點茫然，像從遙遠記憶中醒來，但旋被兇厲之代替。咆哮一聲，身形變大，全力攻往教授。教授心中暗歎，知道勸不動他們，手中黃芒暴漲。自己卻是退躍三丈，那道黃牆阻住鬼魂，他攤開左掌，右手食指迅快在掌內畫了一個圖形。那鬼魂已突破黃牆向他撲來。教授驀手掌一張，口中喝道:“急急如律令！”手內立生變化，幻出十數道光芒，緩緩匯成一個圖形，結成一個圖形法陣，法陣光芒風變大，鋪天蓋地攏向老鬼。

“啊！”老鬼雙目出驚懼，圖形已壓到他身前，一聲長長的鬼梟嚎叫，所有鬼像消失，硬被那圖形壓了下去。打回原形。那圖形再往下壓，直把那老鬼完全籠罩陣內。教授再畫數筆，圖形穩定下來，把老鬼嚴嚴困住。他走到那躁動的鬼魂前，道:“我都說幫你們輪迴轉世，並非要收你們，你發那麼大火氣幹嘛。”老鬼被困鬼雄氣短，狂怒不已，想衝出陣，卻一動不能動。教授搖頭道:“看來你戾氣已深，我必須幫你打出來，否則投胎轉世也是害人。”手中再次出現那個圖陣，黃芒亮起，打向那老鬼。突然四五個聲音空中叫道:“不許傷害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