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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晚上兩人又一起看了個電影，這次的電影還是敬墨淵選的，他似乎很享受掌握挑選電影的主動權，但仔細想想，不僅是電影，他喜歡掌握的是所有事情的主動權。

  這次他沒有挑那些刺的電影，也不是商業片，而是文藝片，前兩年戛納獲獎的那個。她沒想到敬墨淵會選擇看這種電影，以為他是隨便選的，可能看一會兒覺得悶了就會換。

  當然，換不換對於小潔來說都無所謂，她明白自己只是“陪”的那個角，只要敬墨淵開心，不折騰她就行。

  劇情相對於商業片來說是顯得更沉悶的，之前二人看電影時敬墨淵下過一個規定；在電影途中誰也不能看手機。

  雖說是配合著敬墨淵一起看，但除了看電影還有什麼可乾的呢？小潔也喜歡這類電影，原來總是和林瑎一起在音樂社看，或是和亮亮窩在寢室的小上看，所以她很快就陷入了劇情當中。

  因為她自己已經沉浸其中了，所以她還是想把電影好好看完的。她有過一點小擔心敬墨淵會不會把電影換掉，打斷她的體驗，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可對於自己本身喜歡的事物還是有一點小小的私心。

  但電影播放了一會兒敬墨淵並沒有換的意思，反而看的比她還專注。注意到了這點，小潔才往毯子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專心看了起來。

  電影結束以後二人就劇情內容討論了一番，從電影的攝影、配樂，到人物的選擇，劇情的梳理。小潔被劇情所深深打動了，她一邊擤著鼻涕，一邊和敬墨淵討論著。

  敬墨淵看著小潔淚眼婆娑的樣子問她為什麼哭，小潔說她理解電影中主角們對於情的選擇。陪伴、尊重、理解有時候比血緣更重要。

  聽了小潔的回答，敬墨淵沒有立刻回應她，而是專注地，又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潔也專注地看著敬墨淵，她從他的眼神中似乎受到了什麼，這種受就像一在她心上輕撫的羽所帶來的電。

  她想從他眼中捕捉那抹情緒，可那情緒實在太難以名狀了，猶如混進大霧中的一渺青煙，她分辨不清。

  敬墨淵之前在小潔眼中就是一個暴發戶、黑社會，是一個強人所難、不擇手段的爛人。可到現在為止，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多瞭解了敬墨淵一點點？除卻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他也是個毒舌的人、是個有潔癖的人，是個喜歡別人順著他的人。但這些也不是什麼優點吧？小潔心想。

  不過他似乎也是有細膩的一面，可他怎麼就對我這樣那樣的呢？一個人的人格可以這麼分裂的嗎？小潔現在有點相信敬墨淵別墅的那些書應該也不全是他用來裝點門面的，他應該多少也有看過。

  想到這裡，小潔自嘲的笑了笑。可別被他裝點的門面給騙了，他是商業上的天之驕子，是外形上的人中龍鳳，在加點文化和藝術鑑賞能力，好傢伙。她又想到了那天和敬墨淵一起去高爾夫球場的那次，那些比他大不少的人也敬他叄分，朝著他的眼光中有欣賞，有名為“我們是同類”的眼神。還有那些如花的女人所對他投來的傾慕，直勾勾到儘管男伴在旁也迸發出的不想掩飾的赤。

  如果不是他先對我做出的種種惡，我估計就被他騙了。敬墨淵已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小潔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愣愣地想。

  他已經從我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了吧？難道他還想要更多嗎？她突然到一陣惡寒，一股冷麻順著脊椎攀上她的大腦，並在其中炸開。

  是我想的太複雜了嗎？不，此時我寧願想的複雜些。剛下我居然對他差點卸下防備，確實，我現在沒那麼怕他了，我也似乎摸清了一點他的脾，但，我還要去試著理解他，去欣賞他嗎？我可別不自量力了。

  敬墨淵看小潔久久沒進臥室，就走出來看她在幹嘛。只看到她一個人直直地坐在毯子裡，眼神虛焦但表情嚴肅。

  “想什麼呢你？”敬墨淵輕笑著問。

  他的聲音打破了小潔糾結的想法，她的眼神聚焦在了發出聲音的人身上，輕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晚了，來睡覺吧。”說罷，朝小潔伸出了手。

  挽上他的手，二人並肩走回臥室。

  晚上敬墨淵並沒有和小潔做愛，他只是抱著小潔，輕撫著她的頭髮、親吻著她的額頭。她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敬墨淵今晚會折騰她的，畢竟他的需求很大，他們也有叄晚沒做了，這對於敬墨淵的頻率來說還是長的。

  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抱著她。小潔此時的思緒很混沌，她總覺得哪裡不對，那個不對的東西就像要在一堆糾纏雜亂的人造羊棉線中去找出那真羊的。

  但，不折騰她總是好的，她想著想著就逐漸不自覺地睡去。

  自從小潔搬出了宿舍和敬墨淵同居開始就沒太和朋友們見面了。小潔週末一般和媽媽在一起，平時的話最多也是和朋友吃頓飯就回家了。

  小潔在學校有和朋友們見面，偶爾也吃飯，但確實有哪裡不太一樣了。尤其是小潔這麼的人，雖然這段時間她總是掙扎著，只關注於自身的糾結和無解的煩悶，但當她覺得生活終於能口氣的時候，她卻又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