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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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時間也不早了，小潔把亮亮送回了學校，自己走向地鐵站。小潔是真的為亮亮到開心，但同時也為自己而到一點小小的失落。坐地鐵的時候小潔忍不住想到去年聖誕，是和林瑎、亮亮，還有很多許多朋友大家一起過的。大家一起租了棟別墅，開了一場熱鬧歡樂的party，也是通過那場party，林瑎和大家的距離都更近了一些。

  想到林瑎，林瑎最近去其它城市巡演了，快期末的時候才會回來。之前大家都約定和暢想過以後大家要一起做的活動，一起過的節，但，是從什麼時候大家都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了呢？就湊不齊了呢？這才大二呢，大家就已經慢慢開始各奔東西了呀。

  打開微信，和林瑎的對話框中，他還是和小潔分享著自己的常，今天來到了哪座城市，正在做什麼，自己吃了什麼，可小潔已經很少回覆了。

  回到和敬墨淵的公寓中，他並不在。小潔簡單洗了個澡，沒有開燈，就坐在客廳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出神。

  不知道出神了多久，敬墨淵回來了，雖然房間沒有開燈但趁著城市所散發出的燈光，他看到小潔和城市背景所分離的剪影，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好像從中看到了一絲孤獨。這讓他心中突然泛起一陣空落落的情緒，屋子裡明明有暖氣，可他還是受到了涼意。這讓他覺得不舒服，也許只有抱著她才會讓兩人都到暖一些，他走近小潔並從背後抱住了她：“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小潔輕聲回應。

  這樣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可敬墨淵心中的又更大了一些。他沉默了一會兒，說：“聖誕那幾天陪我去崤山一趟吧。”

  “崤山？那不是遠的？”

  “還行，開車過去兩個多小時，你打包點衣服，我們過去住幾天。”

  也不知怎麼的，小潔想也沒想就說“好。”

  到了即將啟程的那天，小潔拿著簡單收拾好的行李隨著敬墨淵上車，車上敬墨淵簡單和小潔閒聊著，問她最近的學業，問她會不會開車，小潔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知道小潔還沒有考駕照後，敬墨淵說改天帶小潔去練練車。

  好像也沒有太多可說的話題，待二人聊無可聊後就一路沉默著開到了崤山。崤山也有敬墨淵的產業，他在此處投資了一個度假村，說是他在其中有一處別墅，可他卻也從沒來住過。

  “那你怎麼突然想來住住了呢？”小潔問。

  “也就突然想起來了。”

  還有一些隱藏的話並沒有被敬墨淵提起；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看不得小潔出那寂寞的神情。

  度假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叄面環山，一面臨湖的地方，雖已是冬季，但這裡並未寂寥凋零，反而層巒迭嶂、碧波漣漪的景是城市中見不到的。

  景盡收眼底，小潔看的出了神，敬墨淵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聽到。

  “誒，想什麼呢？”敬墨淵從背後環住小潔的，探著頭問她。

  溫熱的觸摸才讓小潔回過了神，她用頭頂了頂敬墨淵並不自覺地淺笑著：“沒什麼，就是這裡的景太美了，早知道我就帶著畫具來了。”

  這樣毫無防備且柔光奕奕的神情竟讓敬墨淵有了數秒出神，接著，他也報以淺笑回應小潔：“沒事，一會兒我們去縣裡看看，可以買一些。”

  這樣的回應讓小潔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她一掃之前毫不掩飾的遺憾，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之情溢滿眼底。

  看著小潔這樣的變化，敬墨淵打心底升騰起一絲暖意。

  二人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吃過午飯後就準備啟程去距離度假村不遠的縣裡。敬墨淵本想開車的，但小潔在來時看到度假村大門旁有公站，她小心詢問敬墨淵是否願意和她坐公車去縣裡，沒有理由，就是想坐坐。本來小潔沒有抱著很大期望敬墨淵會同意坐公車，但他只是沉片刻，接著說“好。”

  二人便穿戴好足夠禦寒的衣服，並肩朝著大門的公車站走去。

  “你之前坐過公車嗎？”站在公車站牌下，小潔突然問道。

  “這是什麼問題？我當然坐過。”敬墨淵面帶不屑地回應。

  “啊……那我可想象不出來。”

  “不用你想象，一會兒不就能見到了？”

  “是啊。不過我也好奇你為什麼會答應我坐公車呢？”

  “你既然提出了那就坐坐唄，小腦袋瓜子想這麼多幹嘛。”敬墨淵一邊說著，一邊輕錘了小潔的小腦袋瓜子一下，神情間充滿戲謔。

  “啊！你幹什麼？！你打我！”被敬墨淵突如其來地動作嚇了一跳，小潔條件反般的向後仰著身子，並撫著被敬墨淵錘過的地方大叫起來。

  “我錘的那一下就跟撓似的，你可別碰瓷我啊。”敬墨淵抬起下巴，神情傲居地看著小潔，可嘴角的笑意實在藏不住。

  這樣的神情讓小潔氣不打一處來，本只是被敬墨淵突如其來地動作帶出了一點誇張反應，現在看來敬墨淵就是誠心耍她的，她想也沒想就對敬墨淵的下巴使出一記頭槌。

  “哎呦！”敬墨淵也大叫了一聲。

  “哼哼！”小潔模仿著敬墨淵欠扁的神情，連帶著還誇張地抖動著自己的肩膀。

  “你，你這傢伙……”說著，敬墨淵就撲向小潔，用胳膊挎著她的脖子勒勒。

  敬墨淵勁太大了，小潔被夾地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讓你笑，嗯？錯了沒有？知道錯了沒有？”敬墨淵著氣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敬墨淵你放開我！”小潔掙扎。

  “說你錯了沒有？”敬墨淵一副小潔不說就不放手的架勢。

  “我說！我說！我錯了！”隨著掙扎地動，作羽絨服和頭髮已經把小潔的臉整個埋住了，她被敬墨淵勒地又癢又難受，她著、叫著，笑著和敬墨淵道歉著。

  敬墨淵終於放開了她，本想板著臉在她面前裝裝嚴肅的樣子，可當他看清小潔此時狼狽又好笑的樣子，他憋不住大笑出聲。

  “哎呀！你笑什麼啊！”小潔此時已經顧不上先整理自己的儀容，而是追著敬墨淵打他。

  “誒誒誒，不笑了不笑了，瞅你現在這樣子，一會兒上了公車人還以為我領了個女瘋子呢。”

  “還不是都怪你！”小潔憤憤地說，順便吹了口氣把垂在額前的頭髮吹走。

  “好好好，都怪我。”敬墨淵說著，幫小潔把貼在臉上的頭髮攏到一邊，還輕輕幫她把衣領整好。

  似乎是受到了此時二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情境，小潔覺到了自己的臉微微發燙，只得用低頭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可小潔並不知道的是，她此時的樣子在敬墨淵心上輕輕敲開了一絲裂縫。趁著裂縫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心裡，他此時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覺得好熱好熱，熱的他眼眶泛起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