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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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了上風,三川也不會輕敵,更不會廢話,橫挪兩步,單手將裝滿礦石的旅行袋甩向摩托艇那邊,接著一腳將手槍踢開。確定劉昊所在位置不能接觸到任何物體,三川這才蹲在明顯昏過去的施偉身邊,摘下耳麥對著通話器說道:“well,well,well,上面的朋友聽著,我是英明神武,睿智瀟灑,一朵鮮花經常壓海棠的三川先生,很謝幾位長久以來對我不離不棄地追逐和思念。作為回報,我將你們地同伴做為人質。如果你們想讓他們活下去,最好在五分鐘之內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不等黃胄與李葵麗回答,三川丟下話筒,摸出施偉身上的配槍與彈藥,起身面對劉昊,笑道:“人質留一個就夠了。為我製造許多麻煩地劉昊先生,你有什麼遺言嗎?”

“你難道。。

砰!還沒等劉昊提出諸如三川為什麼不擔心黃胄毀約之類的疑問拖延時間,三川的槍響了!

劉昊憑藉臨時提起的應能力勉強擺頭,頭側一涼,緊接著就是火辣辣地疼痛!

“哎呀,你好象知道我開槍的時機和與擊方位哦!看來我要學學電影裡的經典鏡頭,直接把槍頂在你的腦袋上了!”三川說做就做。他可不打算再讓劉昊活下去。

“你敢接近我?”劉昊說話地同時也在盡力讓自己忘記頭側的傷口,腦海中轉過多個念頭,偏偏沒有一條可以扭轉現在的劣勢,只能眼睜睜看著三川抬腿跨過昏中的施偉。

施偉暴起!

雙手攥住三川的腳踝狠擰阿基里斯腱,施偉用這兩處作為支點,抬腿猛踢三川的褲襠!

他早已經清醒,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

三川顯然沒想到普通人會反擊,大驚之下顧不得開槍,擰膝別住踢往褲襠的那一腳順勢下坐!

清晰地骨裂聲配合著穿而出的血白骨刺,施偉的右腿被很明顯地擰成了麻花!

擁有狼人部分血統的體確實強悍。

用槍柄砸中施偉的太陽。發現對方不鬆手,三川直接下重手將施偉的腦袋撞在地板上。這才掙脫那雙卡住自己雙腳的黑手,姿勢古怪地站起身,不停地著冷氣。

即便三川有狼人的血脈,畢竟不純,阿基里斯腱與褲襠也是無法得到強化的,施偉的偷襲沒有完全成功也讓他吃虧不小。

“不可能,我不可能沒有應到他地注意力在復甦!”三川面鐵青。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異常。下意識地摸上口地針眼,捻了兩滴血放在鼻子下一聞。顧不得下身的疼痛,他也是氣糊塗了,抬手一槍打在劉昊的右,冷聲問道:“這是什麼針?”口本就捱了一拳,又被子彈隔著防彈衣撞擊,更是傷上加傷,劉昊勉力進一口空氣,覺充血的肺部好象被硫酸灼燒一樣的疼痛,看到三川臉發灰的窘狀,他覺得無比快意,獰笑道:“毒針!混蛋!你就好好享受吧!”三川顯然不能接受自己擁有狼人血統卻被兩毒針打敗的結果,聲嘶力竭地吼道:“毒針?什麼毒?蛇毒?礦物毒?植物毒?”

“是你大爺我地專門生物毒劑,想不到吧!”劉昊話音剛落,身後地艙門被暴地推開,黃胄雙手分持衝鋒槍邁步闖進貨艙,兩個槍口同時噴出火焰!

中毒之後雙腳又受傷,短時間內三川本來不及做出躲閃動作,他只能憑藉狼人血統帶給自己的強悍體拼命抵擋著衝鋒槍子彈,同時藉著子彈地衝擊力躲到集裝箱形成的死角里!

兩個旋轉彈匣的一百發子彈一口氣全被黃胄打光,大塊頭順手丟開衝鋒槍,直接出腿上綁著的手槍,搶前兩步擋在已經攤倒在地的劉昊面前,槍口對準三川躲藏的地方,另一隻手拽著劉昊的衣領直接將同伴拖到隱蔽處,這才問道:“你怎麼樣?”隨後進入的李葵麗已經撲到情人身邊,卻被劉昊一把推開,道:“別管我!先看施偉!大黃,用手榴彈招呼摩托艇,咱們帶著施隊撤!”劉昊心裡清楚,以三川表現出的實力,那點毒劑不過是暫時拖住他罷了,如果在這裡糾纏,別說會出現壯士斷碗的情況,就連全軍覆沒也是有可能的。

“施偉頭骨破裂,需要緊急手術!”李葵麗寒聲說道:“隨便挪動他都可能致命!”黃胄揀起衝鋒槍換好彈匣,咬牙說道:“既然這樣。摩托艇不能炸!我去拼一拼!”劉昊當然明白隊友的打算,黃胄是想讓劉昊與李葵麗利用摩托艇帶著施偉離開。潛艇就在貨輪後方不到五百米地地方,估計已經上浮了,有潛艇內的醫療設備和人員,施偉活下來地幾率要大一些。

李葵麗眼睛一立,叫道:“大黃,你急糊塗了!風急高,缺口距離海面有三米多!”言下之意就是施隊長是頭骨破裂。就算用繩子從船舷缺口慢慢放下去,這樣顛簸的情況下一旦撞上船體,肯定是有死無生,就算放到水面上,摩托艇又不是擔架,不用送到潛艇上,估計施偉也活不了。

何況四人旁邊還有個沒解決的大麻煩在虎視眈眈!

抹了一把因為槍傷進眼睛裡的鮮血。劉昊沉聲說道:“炸摩托艇,三川中毒還未恢復,暫時不用擔心他的能力會造成大危害,讓潛艇派人支援,治療施偉的同時用人海戰術淹死他!”似乎預料到劉昊幾個人將要做什麼,三川躲在集裝箱後面高聲提醒道:“劉先生,剛剛吃完槍子是不是也糊塗了?礦石袋子被我丟在摩托艇旁邊,既然剛才施隊長特意提到晶體,想必晶體的威力你們也瞭解,難道你們不怕手榴彈引爆那些晶瑩地小東西?”

“見鬼!”三人異口同聲地罵完。還沒等黃胄與李葵麗搶先用手雷將三川封閉在死角里,這個詭計多端的傢伙閃出死角邊開槍邊向摩托艇跑去!

黃胄與李葵麗雙雙開槍。三川沒跑幾步就被壓制在摩托艇集裝箱的後面,他所在的位置很特殊,距離袋子很近,偏偏只能看無法拿到。想到達摩托艇集裝箱的出口,他除了爬上箱頂當靶子,就只有通過集裝箱側面,以三川現在中毒又中槍的身體。就算是純血狼人。恐怕也要成為三支衝鋒槍的靶子。

現在最讓三川鬱悶地就是手頭彈藥不足,視野也不夠。無法將貨艙裡所有的照明燈打滅,不然憑藉黑暗掩護,突圍的可能將大為增加。

雙方陷入僵持階段,黃胄緊急呼叫潛艇部隊派人支援。

一方急於脫身,另一方急於拯救戰友,僵持了一分多鐘,零星對了幾次,還是三川先開了口,叫道:“別我開槍打中礦石袋子!咱們做個易吧!放我走,東西歸你們!不然大家就拼個魚死網破!”黃胄抬手就是一槍算是回答。

偏偏在這個時候,經過簡略包紮的施偉突然睜眼開始劇烈搐,李葵麗與劉昊在一旁是按也不是,不按也不是,只能盡力扶住施隊正在滲血的頭顱讓其不再用力搖擺。

搐來的猛烈,去的也快,等到施偉渾身從僵硬轉變成放鬆,在場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劉昊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指,放在施偉的頸動脈上,稍微停了兩秒,就如同被燙到一樣猛縮回來,沉默不語。

黃胄本不用問劉昊結果,從對方沉痛地表情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名摯友,眼睛頓時紅了,熱血充頭,哎呀一聲大吼,抬手就將兩顆手雷甩了出去,同時罵道:“三川!我幹你姥姥!”三川哪裡想到施偉在這個時候陣亡,聽到黃胄巨吼心知不妙,探頭髮覺對方絲毫不顧及引爆礦石的危險,直接甩來兩顆手雷!他哪裡還顧得上隱蔽身影,更不管中毒、失血、受傷後身體反應已經達到一個極限,只能奮起自身地血統優勢,飛身出來‮腿雙‬騰空飛踹,想將手雷踢回去!眼見將第一顆手雷踢回到半空,三川心中還在暗喜,哪想到悲憤之下的黃胄本沒有仔細算好手雷引爆的延遲時間,出手正好相反,第二顆手雷直接在半空中爆炸,連帶著也將第一顆手雷引爆!

這種破片雷將昏暗貨艙中的燈泡震碎了大半,只殘留了邊角處的墨綠緊急照明燈,貨艙內幾近漆黑。

這種環境下,劉昊依靠探測他人視覺中樞產生的應能力不起作用,手電光又會指引對方擊的方向,好在三人都隨身攜帶著夜視裝備,還可以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摸到摩托艇邊上,劉昊將礦石袋子重新攥在手中,心中稍安,海面上已經隱隱傳來橡膠艇地聲音,估計潛艇部隊已經接近貨輪,接下來自然是要確定三川地生死。

施偉陣亡,三人首要目標是那包礦石,去掉這個不利因素,無論三川是死是活,對於三人來講都不再重要。

死了算他走運,活著,肯定是生不如死。

黃胄在繞到摩托艇後方,李葵麗爬到集裝箱上面,劉昊將旅行袋胡亂到一處角落裡跟在黃胄身後,三人悄無聲息地向三川踢手雷的地方摸去。

一具殘破地身體躺在地上,曾幾何時,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是黑暗世界中的風雲人物,現在,卻只能躺在冰冷骯髒的甲板上苟延殘

劉昊摘下夜視鏡,擰開戰術手電,打量著只有出氣多進氣少地三川。很明顯,破片手榴彈不但炸壞了照明燈,還將三川的頸部劃出個血槽,腹部位更是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窟窿,透過這個窟窿,三人可以直接看到甲板上的紋路。

在戰術手電的照耀下,三川發覺三人的靠近,竟然還有力氣去摸索掉在身旁的手槍,直到黃胄上前將手槍踢開,他才認命一樣放鬆了身軀,殘聲說道:“給我個痛快吧。”特殊的血統讓生命力頑強的三川不會立刻死去,也將他死亡的過程延長到常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劉昊按下黃胄的槍,低聲說道:“讓他這種人多體驗一下死亡的恐懼,未嘗不是件好事。”三川在此時竟然還能笑的出來,甚至可以說有些神經質地笑道:“劉先生,我就覺咱們是同類人,相信我,你走上了一條死路!總有一天你回站到普通人的對立面,政府的對立面,因為自己的特殊身體而遭到各種非人的對待,到了那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我林三川所說的話,從來都會兌現!”

“是麼?”劉昊清楚對方已是強弩之末,淡淡地回應道:“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無怨無悔。”

“天意,真是天意,沒想到我竟然被一個爛好人用毒藥傷到,死在一個傻大個的手雷之下…。

三川沒有機會說完他的遺言。劉昊等了兩秒,為了確認眼前這人已經定格,他沉默地抬起手,對準那顆略微禿頂的頭顱,扣動了扳機。

槍聲在貨艙內迴盪。眼看著三川無神的雙眼在槍口下被粉碎,黃胄原本緊繃的身體忽然癱軟,強撐著發紅的雙眼,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去整理施偉的遺體。

劉昊的目光有些茫,或許三川對了一點,這條路不好走,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聽到潛艇部隊登船的聲音,劉昊才將目光從三川的屍體上收回,李葵麗在旁邊低聲問道:“心情好些了?無論如何,這條路,我陪你走。”劉昊抬手‮摩撫‬著愛人的臉龐。良久,無言。他知道,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人,總要做出選擇。人,總要選擇去做。哪怕被人笑話、唾棄、誤解甚至是傷害,自己的選擇對得起自己的良知。這,就足夠了。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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