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寧壽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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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壽宮內,熱鬧非凡,太后吩咐御廚備好美味佳餚,要在宮中招待柳家父子。靈兒得知柳逸玄今進宮面聖,興奮得一夜都沒睡好,一大早就跑到太后這邊等消息,太后接連派了幾個小太監去宣德殿打探,一有柳逸玄的消息便回來稟報。當太后得知柳逸玄被封了四品御林軍副都統,還被賜了金牌,又為他高興了一番。
約摸到了午時時分,負責打探消息的小太監慌忙回道:“太后娘娘,那柳相國父子奉了聖上旨意,往寧壽宮這邊來了。”太后喜道:“好,好。”又問道:“皇上過來了嗎?”小太監搖頭回道:“奴才只看到柳相國父子來了,並未見官家的御駕,可能是待會兒再過來。”太后道:“好吧,哀家知道了,你們先下去準備吧。”在一旁看熱鬧的靈兒跑過來問道:“怎麼了母后,皇兄還過來嗎?”太后思慮片刻,言道:“你皇兄應該會過來吧,這頓午宴本是他傳旨與哀家的,說要在這寧壽宮招待他們柳家父子二人,待會兒哀家再差人去問問,好了,你就別心了,快去看看你姨夫和你玄哥哥來了沒有。”母女二人正閒聊之際,小太監來報:“柳相國已在宮門外等候。”太后連忙傳旨,讓他們爺倆進來。那柳家父子聽了傳召,便快步往寧壽宮見駕,父子二人進了殿門,對著老太后跪拜行禮,太后讓他們父子免禮平身,又賜了凳子坐下。
柳逸玄早就注意到靈兒也在旁邊,連忙對著她傻笑一番,擠眉眼,眉目傳情。柳逸玄多
未見到靈兒,心中甚是思念,今
能在宮中遇見,更是歡喜不已。太后又將柳逸玄叫到跟前,看了看他,說道:“玄兒去了一趟戰場,確實曬黑了不少啊,不過,倒比以前看起來結實了。”又問道:“玄兒,聽說你在前線立了不少功勞,皇上今兒封了你個什麼官啊?”柳逸玄笑道:“回稟太后娘娘,皇上封了我個御林軍副都統,還給了我一塊金牌,可以自由出入午門。”
“御林軍副都統?這是個什麼官啊?幾品啊?”太后顯然很關心自己將來女婿的前程,連忙向旁邊的柳安國問道。
柳安國道:“這個御林軍副都統是個從四品,是在大內當差,主要負責保護聖上和您老人家的安全。”
“噢,原來是這麼個官。”又說道:“這樣也好,玄兒在京城當值,以後你們爺倆在朝中也好互相有個幫襯,要比那些放了外任的,當什麼太守啊、節度使啊要好的多!”
“是,太后所言極是。”柳安國在一旁連連附和。太后與柳安國聊了幾句,又問了問柳逸玄邊關之事,便見宮女過來回話,說午宴已經備好,可以開席了。太后見欽宗趙桓未來赴宴,又讓太監們去御書房詢問,柳逸玄趁機對靈兒使了個眼,兩人偷偷跑到偏殿的柱子後面說話去了。
柳逸玄見靈兒身穿一件絳紫紗裙,像一朵鮮花一樣美麗動人,那一張粉白可愛的臉蛋,一對透著靈氣的水汪汪大眼睛,還有那滿頭烏黑的雲鬢,看得柳逸玄越發痴醉起來。靈兒被他這麼盯著看,早已嬌羞默默,低頭輕聲說道:“玄哥哥,幹嘛這樣看著人家啊?
覺怪怪的。”柳逸玄握住她的小手,笑道:“傻丫頭,我都三個多月沒看到你了,今天怎麼也得看個夠啊,來,美女,讓我再看看吧!”
“討厭啦,又說這種話來哄我,你當初走的時候,怎麼也不來跟我說一聲啊,害的人家天天為你擔心。”說罷又故作嗔態,轉過身去不理柳逸玄。
柳逸玄見她埋怨自己當初的不辭而別,也是心有愧疚,連忙對靈兒道歉道:“好妹子,別生我的氣了,當初要上戰場,本想跟你來告別的,只是軍情緊急,我又一時半會進不了皇宮,所以就沒能來和你辭行,我不是留下了一封書信嗎,讓我母親進宮給你,你可曾收到?”靈兒點頭道:“嗯,收到了,姨娘進宮的時候,你都隨軍出征五天了,我聽說你去了戰場,就吵著讓皇兄把你從前線召回來,誰知皇兄將我數落了一頓,我一時害怕,就沒敢再說什麼了…”說著就眼含淚光,一臉委屈的樣子。
柳逸玄聽到靈兒是這般擔心自己,還為自己受了不少的委屈,一把便將她抱在懷中,在她耳邊不停的道歉。
“都是我不好,讓妹妹受委屈了,你那皇兄也真是的,幹嘛要數落你呢,這麼好的妹妹,疼還疼不過來呢!行了,別傷心了,我現在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與你分開了,好嗎?”靈兒依偎在柳逸玄的懷中,洋溢著滿臉的幸福,卻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咳嗽的聲音,靈兒連忙從柳逸玄懷中掙出,慌忙整理衣服。回身再來看,原來是自己的貼身丫頭珠簾,那珠簾看到靈兒跟柳逸玄擁在一起,也只在一旁偷笑。靈兒見是珠簾,連忙故作生氣地怨道:“好個死丫頭,竟敢偷聽我們說話,看我能饒了你!”那珠簾笑道:“公主你可冤枉奴婢了,奴婢可不是來偷聽你們說悄悄話的,是太后讓我來的,太后說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就請公主和駙馬爺到那邊用膳吧。”二人聽了此言,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心裡美滋滋的,便隨了珠簾往前廳用膳。柳逸玄和靈兒來到前廳,果然見客廳裡擺了一張大桌子,各類佳餚美食都已擺放完畢。太后看到女兒面帶嬌羞之,知道他們倆肯定又跑到僻靜處去說體己話了,太后自然知道女兒的心思,也覺得他們兩個是天生的一對,因此也沒多問什麼。
正在這時,負責去御書房問話的太監跑了回來,那小太監跪拜稟報道:“回稟太后娘娘,官家說今朝中事務繁忙,就不來寧壽宮赴宴了,由太后娘娘代為招待柳家父子便是。”太后聽了這話,卻不知欽宗是何用意,心裡納悶道:“桓兒今早還與我說要來我宮中赴宴,怎麼這會子又不來了?難道他真是忙得脫不開身嗎?”一時心中不快。
太后問道:“御書房裡都有哪些大臣和聖上議事呢?怎麼連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小太監回道:“是朱太師和兵部的幾位大人在官家身邊。”太后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道:“又是這個朱太師!也不知道有什麼大事,整天帶著一幫子門生去找桓兒議事,我看桓兒最近這些子消瘦了不少,都是這朱太師給鬧的!”太后心疼自己的兒子,看到兒子整天辛苦,就把罪過都推到大臣們的身上,這話雖然是在指責朱範,但柳安國在旁邊聽著也很不舒服,因為他也經常拿著各地的奏摺去找欽宗商議,有時也忙到深夜才讓欽宗休息。
“太后娘娘教訓的是,都是臣等無能,讓聖上勞過多,老臣有罪。”老太后見柳安國在一旁賠罪,知道他是個忠臣,哪裡肯責怪他,對他笑道:“柳卿家不要多心,哀家不是在說你,哀家是在說那朱範,那朱太師管著樞密院和尚書省,就應該多為桓兒分憂才是,哪能什麼事情都來煩擾桓兒?”又嘆道:“唉,這當孃的哪個是容易的,我看桓兒最近面
不太好,就擔心他的身體,那朱皇后進宮都三年了,也沒為哀家生個孫子孫女,哀家一想起這事兒,心裡就煩惱啊!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既然皇上有事脫不開身,那哀家就替他招待你們爺倆,來,入席吧!”柳逸玄聽了太后這番話,也只能是無奈的嘆息,欽宗的確是個苦命的皇帝,天
軟弱無能,再加上臨危受命,想治理好這麼一個內憂外患王朝,除非他是神仙。就北宋目前的情況來講,假如柳逸玄穿越成了欽宗趙桓,他又該如何才能拯救北宋呢?
北宋的內憂在於黨爭,朝廷內部存在著新黨、舊黨、主戰派、議和派和中間派等各個黨派,這些黨派的核心人物既是讀書人的領袖,又都手握大權,可謂是一呼百應,即便下了狠心除掉一個黨,必然又助長了其對立黨的氣焰,這些黨派成員之間往往聯繫緊密,只要別人的言論和主張與自己稍有不同,便不分好壞一律橫加指責,絲毫不顧及國家利益和社稷安危,各派之間爭權奪利,明爭暗鬥,早已失去了對待突發**應有的理智。
宋朝的黨爭之患不是靖康年間的產物,它從宋神宗熙寧年間的變法開始就已經產生,以王安石和司馬光為首變法派與保守派經過不斷的鬥爭,讓天下的士紳都為自己貼上了標籤,雖然王安石變法的初衷是為了改革體制度,但變法的結果卻是為北宋留下了黨爭之禍。
神宗的變法到靖康年間已有五十多年,想在一個短期內消除黨爭之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真有人想穿越回去拯救北宋的話,那最好考慮一下回到熙寧年間才行。
當然,促使北宋滅亡的最大因素不是內憂而是外患,因為黨爭之事歷朝都有,只要統治者能意識到黨爭之害,及時痛下殺手,也能將朝廷的吏治調整到正常的軌道上來,可那需要一位果敢的君主和一段不算太短的時間,而此時的北宋卻沒有這麼幸運。
女真人是北方新興的民族,他們統一了高麗,滅亡了大遼,嚐到了侵略擴張帶來的甜頭,整個民族正處在一個鬥志高昂充滿掠奪。望的階段,而中原這個盛產
美的絲綢瓷器到處都是美貌女子的國都早已讓他們垂涎已久。在滅了大遼之後,金國人本想要像之前的遼國那樣,
迫宋朝多進貢一些瓷器美女過去與他們享用,誰知大軍一路南下,卻見宋軍如此不堪一擊,不出兩個月便佔了山西、河北的大片領土,搶劫了大量珠寶和女人的金兵逐漸摸清了宋朝的底細,原來這些宋朝掌權的官員都是些只會寫詩畫畫調戲歌
的文弱書生而已,像這樣的民族不被別人去奴役,簡直是天理難容!
此時的柳逸玄不願再去多想這些,因為想了也是白想,自己本來就是在聽天由命,前途未卜,哪裡還顧得了別人。看著靈兒臉上洋溢的笑容,柳逸玄彷彿認識到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對待靈兒,即便北宋會在不久之後滅亡,也不能再讓她受半點委屈了。
太后見柳逸玄父子有些拘束,連忙讓宮女們給他們夾菜倒酒,還說道:“你們爺倆不要客氣,到了哀家這裡跟在家裡一樣,玄兒,你在邊關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吧,這些好吃的你就多吃點。”柳逸玄連忙點頭謝恩,小心翼翼地吃了些飯菜,父子二人囫圇的吃了一頓,便看到欽宗身邊的張公公急匆匆趕了過來,那張公公見了太后連忙行禮,太后問道:“張公公,你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有何事啊?”張公公著大氣說道:“回太后娘娘,是官家讓奴才過來的,官家有旨,讓柳相爺用過午宴就到御書房去議事,說是有要事相商。”
“又有什麼要事啊?連吃個飯都不讓人清閒!”太后抱怨道。
柳安國起身奏道:“聖上派張公公過來傳旨,想必確實有要事相商,老臣身為左相,理應為聖上分憂。”又對柳逸玄使了個眼,讓他不要再吃了,柳逸玄得了父親的暗示,也站起身來在一旁聽著。
柳安國道:“今太后設宴招待,臣父子二人
念聖上和太后的垂愛之恩,必當誓死效忠聖上,現在聖上讓張公公傳旨,召老臣過去議事,老臣就帶犬子就先告辭了!”奏罷又跪拜謝恩。
太后道:“柳卿家,你們爺倆都吃好了嗎?”柳安國道:“謝太后掛念,臣已經吃好了。”太后又問柳逸玄:“玄兒,你吃好了嗎,你父親有事要走,你又沒什麼事,就在這多待會吧。”柳逸玄看了他父親一眼,只見柳安國眉頭緊皺,顯然是不想讓他兒子在這兒待下去,一來是怕柳逸玄說出不該說的話,二來這宮裡的規矩多,怕他惹出禍來。柳逸玄只好說道:“回太后的話,我也吃好了。”太后無奈,只得說道:“那好吧,既然你們有事,那就不留你們了。”又對旁邊的靈兒說道:“靈兒,替哀家送送你姨夫和哥哥。”靈兒得了太后的吩咐,只得來到宮門外與柳逸玄匆匆告別。畢竟大宋朝又發生了何事,且待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