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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歡晚會一大幫官員都打過招呼，不認識的認識一下，認識的表示一下親密，張漠走到陸家偉跟前的時候，很是銳的發現陸家偉有點畏畏縮縮，眼神也是不太敢直視張漠。

陸家偉身為一個科級幹部，他的眼界比起那些大官們要小很多很多，張漠在第一次進入警局之後，李蓮就已經嗅到了張漠身上不尋常的氣息，而陸家偉那時也覺到了張漠是個官二代，但是他想不到張漠的來頭能大到他難以想象，所以這個傢伙又是跟張漠3p他老婆又是拉著張漠去無名酒店，一來是想享受亂帶來的刺，二來也是想跟張漠套一套近乎，後來張漠在蘇城警局發威，整個警局全都被張漠給鎮住，陸家偉那時候受到了張漠的特殊照顧，他那時還只是把張漠當做一個「特派員」。

直到張漠真正落實了「副廳長」的名頭之後，陸家偉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的行為是有多大膽。

所以陸家偉現在不太敢面對張漠也是有道理的。

張漠多多少少也能猜到陸家偉的心思，在幾個月以前，自己還要跟在陸家偉身後一口一個陸科長的叫著，現在卻已經高他三個行政級別，這已經不是上級與下屬的關係了。

張漠站到陸家偉面前的時候，陸家偉低頭喊了聲「張廳長」，張漠沒說話，直接拉起他的手跟他握了握，緊接著說道:「我記得我出差之前還說過要去你家玩一次來著，沒想到這次去南京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這次回來我看看找時間再去一次。」陸家偉看到這個跟以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張漠，差點沒敢動的哭出來，忙說道:「一定一定，我時刻準備著!」站在周圍的官員全都看著陸家偉，心想這個傢伙難道就是因為是張漠的老上司，張漠才這麼給他面子?

張漠又對錢夢笑了笑，要是按照以前的習慣，錢夢肯定媚十足的給他拋個媚眼什麼的，但是現在錢夢也跟自己老公一樣慫的不行，只敢賠笑鞠躬低頭行禮。

張漠暗自嘆了口氣，心想這對夫婦現在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坦誠的面對自己了。

跟一圈官員見完面打完招呼，裘嶽山靠了上來，伏在張默耳邊說道:「張廳長，陌秘書長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最近公務繁忙，今天實在是不出空來參加歡會……」張漠輕聲回問道:「他是要升官了吧?」裘嶽山楞了一下，面複雜的說道:「這個……張廳長啊，現在還不確定呢，你已經有消息了?」張漠看了看周圍，他現在是全場的焦點，老是這樣跟裘嶽山說悄悄話有點不好，便說道:「我說兩句話之後咱們再談。」裘嶽山點了點頭，張漠走到大廳的最前方，說了一點助興的話，讓大家吃好喝好玩好，謝大家來為我舉辦歡會之類的話，跟所有人共同舉杯喝了一個，張漠繼續表示:這次歡會不要走形式，海月會所的所有服務免費向大家開放，該玩的玩，今晚住在會所裡面都可以。

向眾人表示完歡之後，就是單對單的談的時候了，現在已經接近年末，年末自然要有每年的表彰、效績獎勵，以及最重要的升遷相關的事項，都開始陸續的進行了，他們不可能像張漠一樣直接接受提拔，坐火箭一樣飛昇起來，所以年末的升職大是最勾心鬥角的時刻。

在張漠認識的眾多官員之中，陌少峰、裘嶽山、李蓮三人屬於三個行政等級，他們三個人在同等級別的官員裡面都屬於年輕的，特別是陌少峰。

陌少峰身為臺的座上客，1003號專房的持有者，顯然是黃國華的嫡系，他對黃國華的忠心程度顯然是不可置疑的，黃國華在黃國華派別裡面影響越發的巨大，陌少峰就越有可能升職。

上頭有人升，有人退休，下面就要有人補上來，在黃國華勢力深深紮的廣東，只有跟黃國華這一幫人站隊在一起才的官員才有可能在官場上更進一步，張漠的座駕是黃國華以前的車，這兩人的關係明顯是很耐人尋味的，因此張漠成為眾官員爭相追捧的對象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陌少峰才會在聽到張漠回來的消息之後，在百忙之中也要特地讓裘嶽山親口帶消息過來。

張漠此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大量官員的私下拜訪，而面對第一個找上門來的裘嶽山，張漠這個毫無政治的人，透出了不少訊息。

「張廳長……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裘嶽山跟張漠坐在宴會廳的一處雙人桌上，開始單獨談。

「陌秘書長是要升官了，黃部長有跟我提過一些。」裘嶽山聽到這一句話，立刻神大振，面帶喜的說道:「啊!是黃部長親口說的嗎?」張漠說道:「是親口說的，但是沒有肯定的說，有那麼點意思。」

「哦……」裘嶽山沉了一下，繼續問道，「那張廳長，咱們省廳機關的一些信息，你有沒有什麼消息呀?」張漠剛想說話，但是他的眼神鎖定到了不遠處的一個人，然後張漠皺眉想了一想，隨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一點點，也不確定是真是假，所以現在不能告訴裘廳長。」裘嶽山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他看了一下四周，然後賠笑著輕聲說道:「張廳長，咱們倆的關係，你還能信不過我麼?」張漠一想到裘嶽山還給自己貢獻過老婆，怎麼說也算得上半個自己人，便湊到他耳邊說道:「裘廳長，其他的一些東西我真不能告訴你，但是我知道黃部長來赤河的具體時間，到時候我告訴你就是了，你提前來蹲守，肯定能碰見他，至於能不能跟他搭上關係，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裘嶽山大喜，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很多，畢竟很多人都看著這邊呢，他趕緊回覆道:「多謝多謝，張廳長，今天我就跟我老婆住在這裡了，今晚我送她去你房間?」張漠哭笑不得，這個傢伙居然又這麼直白的要綠帽子戴，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裘夫人，這個溫文爾雅的豐滿女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老公給賣了，正跟自己兒子說話呢。

張漠說道:「不用了，今天晚上……我有點事情，你們住這裡可以，不用讓裘夫人過來了。」裘嶽山知道張漠肯定跟這個會所裡面的某些女人有姦情，剛回來肯定是敘舊的時候，既然張漠已經承諾了要告訴他黃國華來的時間，他也不著急表達自己的忠心，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裘嶽山又跟他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座位，張漠剛剛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一位剛剛認識的副廳級別的幹部又坐在了自己面前，這個傢伙在上一年就已經被提名要晉升正廳幹部，今年的業績表現更是優秀，傳聞之中市委常委的十一個名額裡面要有三個高升，這三個位置一空出來，他也勉強算是一個競爭對象，當然，僅僅能提到正職上，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了。

張漠知道這個估計也是對自己有所求的，兩人還沒開始談，一直跟在張漠身邊的顏州儀開口了。

「這位先生，我跟張廳長有點事情要說，借用您一點時間可以嗎?」顏州儀對著這位副廳長嫵媚的笑了笑，這位面相老實巴的副廳長看著顏州儀的人笑臉愣了一下，便趕緊點頭說請便。

張漠跟著顏州儀走到大廳角落，輕聲問道:「怎麼了?」顏州儀說道:「張漠，你不要對他們透太多上頭的給你的信息，就算是你非常肯定的信息也不行，那有沒有聽說過哪個官員在升職之前就非常確定自己能夠晉升了?肯定沒有吧。這是官場的規則，上頭不會很多的透誰會晉升，誰會保持不變，最多隻透給所有競爭者一點點捕風捉影的信息，因為這有這樣才有利於拉攏搖擺人士積極站隊，加入各種派系為自己拉攏競爭資源，同時也有利於讓他們之間相互競爭更加烈，讓他們拿出更多的東西『孝敬』上頭的人。而且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透出來的信息，上頭因為做了一筆易，改變了之前的選擇，比如你說陌少峰秘書長要升職，但是廣東省常委裡面另外一個常務委員給了上面更多的、更大的利益換，導致陌少峰被人擠了出去，沒升職，陌少峰本人以及跟他有關的利益集團，豈不是要怪你亂說話?」張漠被顏州儀一提點，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仔細一想，是呀，我幹嘛這麼熱心腸的到處跟這些官員們說這些呢?說這些沒好處不說，如果沒有應驗反而得罪人，張漠心中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還是經驗不足，嘴上對顏州儀問道:「那我後面不論誰來找我，我就乾脆一點也不提?」顏州儀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用一點也不說，可以很含蓄的透一點點信息，比如『那天上頭開會提到了你的名字』，『上頭對你的期望一直很大』等等，這樣的話說出來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的這些話都能給你圓場，他升官了，他會你，沒升，你也有迴旋的餘地，他也怪不到你頭上，這就叫官場話，你要學會這些，我以後可以慢慢教給你，不過現在嘛……你就少說點吧。」張漠心中有點暖暖的覺，顏州儀一直以來在他的心目中，印象都不是很好，他總覺這個於世事的女人好像對他並不是真心，而是在演戲，依附的也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身上的勢力。

直到現在，張漠才有點覺到，這個女人似乎真的對自已有點不同尋常，剛剛也是，就在他跟裘嶽山對話，裘嶽山向他詢問省廳機關的升遷訊息的時候，張漠跟站在他旁邊的顏州儀對上了眼神，顏州儀對他輕輕搖了搖頭，張漠話到嘴邊，考慮了半天然後又給嚥了回去。

張漠又問道:「我剛才說的那些東西，影響應該不會太壞吧?」顏州儀笑了笑說道:「你一共說了兩點信息，第一對裘嶽山副廳長透了陌少峰秘書長要升遷的訊息，第二有對他承諾了要告知他黃國華部長來這裡的時間，這兩個訊息還算好，不論結果如何，你都可以這樣應對……」顏州儀對著張漠耳語了一陣子，張漠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回到了座位上。

張漠回來之後，口風就嚴謹了很多，這位副廳長問的東西基本上都沒怎麼回答。

之後，又有幾位剛認識的廳長過來套近乎，張漠來者不拒，基本上都跟他們有過談話，但是看起來好像談的熱火朝天，其實實質的東西也沒說出來什麼東西。

很快，夜幕降臨，張漠早上出發，到達蘇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現在眾人吃了晚宴，時針已經走到了九點鐘，張漠開了一天的車，力再充沛也覺有點累了，九點半，歡會正式散場，海月會所後面的停車場裡面，張漠和晨月海站在門前一個個握手送客，一輛輛蘇城的機關車輛從這個停車場裡面排隊行駛而出，一些夜晚出來逛街的市民偶爾看見了這一幕景象，紛紛心想難道這個地方在開什麼會不成?

並不是所有的賓客都走了，裘嶽山和他的子選擇在會所住了下來，明天擺放幾個本地官員之後再走。

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張漠一回頭，就看見了讓他哭笑不得的一幕，晨月海正仔細打量著顏州儀，顏州儀也在打量著晨月海和趙嬌嬌，三個女人都在揣測對方的身份，張漠一回過頭來，三個女人的視線就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