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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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珏估約此人似友非敵,遂移步向石巖深處走去。
不意老叟大發雷霆,厲聲叱道:“小子,你想做什麼?快快退回原處,報出師承門派,老夫雖然中毒已深,拾掇你小子,卻還易如反掌。”杜珏朗聲道:“前輩何須動怒,在下也是偶然來至東陽峰下,發現古代宮殿遺址,誤觸石柱機關,被陷入石,只不知此地是否璇宮?”老叟搖搖頭苦笑說道:“傻子,你難道有多大氣候,居然想冒犯璇宮主人…”他這句話,觸怒了杜珏,杜珏誤以為老叟乃是看守石
的同黨,他怒喝一聲:“老賊住口,在下正是來會璇宮主人的,如果你是他的同黨,照實承認,我不難為你。”老叟卻又搖搖頭,悽然一聲長嘆道:“小子,你會錯了意,你再走近幾步,老夫身上的毒氣正在發散,不免沾染上我身上的毒氣,以你們內功火候,恐怕活不到半個時辰,豈不死個不明不白!老夫受他們毒害,業已十天不能行動,你還是趕快離開的好。”杜珏果見那老叟面
慘青,下半截身體還在輕微顫抖,一種難煞的痛苦在侵蝕著他。
但老叟之言,是否可信,仍使杜珏一時疑惑不定,他又不便明白說出。
明霞也走來和他並肩而立,嬌笑一聲說道:“前輩究系那一派高手?怎會受制於人?毒害你的,又是什麼惡煞?這兒主人又是何等人物?”她提出一連串疑問,老叟雙目茫然失神,搖頭說道:“如若我知道這裡主人的來歷,也不會上他們的當了!你兩個小子,年紀尚輕,又從未受傷,還可早些自尋生路,不必在此地久留。老夫東嶽小隱周南虹,這裡的一干惡煞,把地底挖空,佈置下極巧的機關陣式,老夫也是為了璇宮,遠來湘鄂川一帶,想證實一下所推測的一個人物。”東嶽小隱,乃四五十年前,武林七隱之一,為人
情乖僻,凡是遇上他的人,一語觸犯就會有殺身之禍。
東嶽小隱練成一種威力極大的青玄神功,平卻隱居東嶽,從不在江湖上行走,以東嶽小隱功力之高,竟然被此地惡煞制服,困於石
之中,那麼此地的主人,本領更非同泛泛之
。
七隱之中,以東嶽小隱本領最差,他似乎亦亦正,行逕頗為一般正派人士所不齒,可是很少有人敢去觸犯他。
杜珏、明霞至此方知對面老人,竟是七隱之一,不肅然起敬,柔聲道:“原來是七隱前輩,晚生峨嵋杜珏,武當葉明霞,前輩所受的百毒惡蠱,難道不能以內功
出?”老叟炯炯神光,一掃他倆,搖搖頭說道:“若不是老夫功力深厚,把毒氣
至丹田以下,早已丟了老命啦!”老叟神
一直是冰冷如鐵,從他眼光中,可以看出此人秉
倔強堅毅無比。
此地是否就是璇宮,固然無法測知,但此地主人卻必是一位極辣手難惹難纏的人物,老叟雖是無意中受了蠱毒,但他們的機關佈置,的確十分微妙,外面的人,任是如何心細,也休想看出蹊蹺。
老叟似乎看不起他們,喃喃自語道:“崑崙、峨嵋兩派,虛有其名,這次掌門人連信符一齊被劫,跟頭也栽到家了!”杜珏一聽老叟信口批評二派,忍不住就要發言反駁,明霞卻一拉他的衣袖,低聲道:“東嶽小隱前輩,神功蓋世,我們豈可冒犯於他。”正說時,突然石壁上一陣隆隆震響“卡喇”一聲,一塊巨大岩石向後自行縮入,只出個一尺見方的氣孔。
氣孔中傳出一陣嬌滴滴的媚笑聲,道:“周南虹老頭兒,你已捱了十天的餓,再有幾天,你不死也差不多了!要想活命恢復功力,只有順從本宮主的條件,把青玄寶錄寫出,自這孔中投給我們,你就立可恢復自由之身,想死還是想活,悉聽尊便。”語氣咄咄
人,氣孔中突然秀目一閃,咦聲道:“又有兩個小子,自行送上門來!喂,你兩個是那派門下?趕快報出師承,本宮主或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杜珏猛然一揮右掌,就想震出無相神功,撲擊出現在
口的璇宮主人,但東嶽小隱卻急急使眼
,攔阻道:“小子,千萬不可輕舉妄動。”明霞也怕這發話的人,暗中使壞,身陷地
,
命已在別人掌握之中了。明霞急忙把他拉開數步。
明霞計上心來,朝著氣口輕聲道:“璇宮主人,在下崑崙葉俠,這是愚表弟峨嵋杜珏你把我們意
何為?”氣
外的女子,嬌笑呵呵,說道:“崑崙一派玉虛三元純陽真-內功法門,尚有可取,可是小子你火候尚淺,諒也沒學到爐火純青地步,至於峨嵋一派無相神功,連會元禪師也不能參悟上乘禪功,無相寶錄最後四篇久已失傳,本宮還不放在眼裡。周南虹老頭,本官主另有發落,與爾等無關。如若小子們乖乖聽話…”她又吃吃笑個不止,道:“傻小子們,你們明白本宮的心事麼?告訴你們,我就是花蕊宮主。”杜珏怒叱道:“管你什麼心事,你這地
還困不住我杜珏!你不放我走,我也自有辦法走得出去。”氣
外,嬌笑聲卻咯咯響個不止,她說話之聲,竟柔媚蕩人心魄,此女以甜俏的聲音,喝道:“小子,別充硬漢,本宮主若把百毒神蠱放人石
,你兩個怕不立刻一命歸陰,不聽話的冤家,只有給你們點苦頭嚐嚐了!”她又向東嶽小隱喝道:“周南虹,你快同本宮主的問話,肯不肯寫出青玄寶錄?”老叟卻臉
鐵青,傲然不層的冷哼一聲,置之不理。
氣孔外的女人,又冷笑道:“若不是為了這兩個冤家,本宮主恨不把你這號稱七隱的高手,立即處死。你再仔細考慮一下,明天午後就是你老鬼的吉良辰。”氣孔突然又是一陣喀喇喇作響,原先的巨石又自動閉上了缺口,僅
一些石縫而已。
明霞也十分忿怒,她一振手中寶劍,目光掃及整個石巖,準備找尋石壁機關所在之處。
老叟已看出她的用意,冷哼一聲道:“姓葉的小子,不可妄動。”明霞秀眉雙鎖,側然心傷,向杜珏道:“表弟,不想你我落入別人手中,如若有個三長兩短,連爹孃都今生不能見面了。”她不由鳴咽悲泣。
杜珏剛毅沉著的格,一握明霞的手,熱忱地道:“表…”他把姊字含糊過去,又道:“我們並未絕望,何必這麼傷心。還有這位周前輩,可以一同商量設法呢!”明霞淚眼婆娑,情意——,突然一聲嘆息道:“我倆生不同辰,不料卻死葬一
!”她不由雙頰泛起一層紅暈,身軀竟然搖搖
倒,杜珏忙用手扶住她,又附耳低聲勸
一番。
老叟嘆息道:“石巖中到處都有惡毒機關埋伏,切勿破壁逃生,說不定還有更可怕的機關!”老叟雖然態度十分冷酷,卻也悽然神傷,雙目仰視巖頂,突又淒厲一聲長嘆,道:“可惜老夫中毒已深,否則還能助你兩人脫險。”杜珏忙問道:“百毒惡蠱,難道就無物可治?”老叟搖頭不語,杜珏又道:“在下囊中尚有本派療傷解毒之藥,前輩不妨試服一點,在下相信前輩的話。以前輩功力之高,經驗豐富,一定能設法助我們脫離魔掌。”老叟又搖搖頭,皺眉不語。
杜珏又再三催問何藥可以療毒,老叟道:“百毒惡蠱,乃集百種奮毒之物,與桃花瘴蠱、飛蜈蠱等混合煉成,其極為歹毒,除非靈芝仙藥方能祛除毒
,現下老夫從何去找?”杜珏卻驚道:“請問前輩,鴛鴦芝可能解此奇毒?”老叟眼中閃出一抹希望之光,驚呼道:“鴛鴦芝!鴛鴦芝功參造化,起死回生,這奇毒自然不難治癒,難道小子你見過鴛鴦芝?此物可遇而不可求,小子,你說它也是空話。”杜珏微笑道:“在下身上尚有少許鴛鴦芝,不知需用多少分量,才能治好蠱毒?”他說著,自身上很小心的取出一個小玉盒。
原來杜珏在大雪山中,特向老尼求得鴛鴦芝各一葉,準備帶回家中,孝敬父親。
這時玉盒一揭,異香散滿石巖,老叟驚喜狂,哈哈長笑道:“天賜奇緣,老夫命該不絕於此,但求鴛鴦雙芝每種各輿一小片,就夠醫治蠱毒了。小子,你既得仙物,為何自己不服用它?此藥練武人服後,功能脫胎換骨,可增進數十年內功修為呢!”杜珏笑道:“我已經吃過了,留下來的是回家孝敬爹爹的。”老叟一閃雙目,嘆口氣道:“你既然存心孝道,老夫不敢奪人所愛,小子,你收起來吧!”明霞好奇心動,也走上前來,細看盒中的雙芝。
杜珏慨然道:“鴛鴦芝一個人只須各服半葉,就可增進功力,我帶來的足夠兩份,還有多餘,送給前輩少許,有何不可。”明霞聽說是武林人千百年難求的奇珍異寶,不由出驚異之
,這樣珍貴的東西,又不便向表弟索取。
她秀眸星閃照在杜珏身上,她心想:“姊姊我是愛著你的,如若我倆將來締結鴛盟…”她想到這裡,不
一怔,心想:“表弟現在還年輕,會不會了解我的心?就是他真心愛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她痴情的一顆芳心始終系在她表弟的身上,杜珏對她飄忽不定的態度,有時又真使她陷入
惘的深淵之中。
老叟卻輕輕的搖頭,他情冷漠偏
,尤其不願受恩於人。
可是杜珏年輕仗義,生豪俠,不忍這位武林前輩慘死地底石
之中,他在雙芝上各掐了一小片,託於掌心,朗聲道:“前輩不必客氣,在下自願奉贈靈芝,就請前輩接著吧!”他鼓足真氣,掌心一送,兩片鴛鴦芝,被一股柔和之力,輕輕託著凌空飄去,老叟睜目看著,喜形於
,讚歎道:“小子,你豪肝俠膽,濟困扶危,老夫不能白白受你大恩,老夫願把二十年前所得一部二儀神-秘錄轉送給你,作為投桃報李一點寸心。”他說話間雙手齊伸,欣然接住凌空飄送來的兩片鴛鴦芝。
他接著又道:“小子,你無相神功已登峰造極,想必是鴛鴦芝成全了你!”杜珏卻說道:“前輩得來的奇書秘笈,在下未便承受,還請前輩留下自己修練吧!”老叟冷冷喝道:“老夫向來說一不二,況且此書老夫不能練它,必須童身男女二人,各自分練內外家不同的功夫,方能攜手合作,老夫佔住它又有什麼用處?”杜珏還謙辭,老叟已服下兩片鴛鴦芝,雙目一闔,默然調息行功,運氣自療,一剎那間他周身湧出一團熱騰騰的白氣,遍體汗出如雨,滲出一股奇腥的臭味。杜珏慌忙拉了表姊,躲開數丈之外。
杜珏和表姊,相偎著在石巖各處仔細勘查有無機關通路。杜珏對於表姊,雖覺得她嬌美可愛,卻還多了一層敬重之意。
頓飯時光過後,東嶽小隱餘毒已淨,驀地站立起來,他立自懷中取出一卷薄若蟬翼的小冊,遞輿杜珏道:“小子,你天賜奇緣,又得無相神功秘傳,確是武林一朵奇葩,二儀神功秘錄,理應歸你所有,只要找上一位心同意合女孩,童身修成玄門內功氣候的,就可一同參修秘錄上面的絕學了,老夫祝你找到伴侶後,雙棲雙修。”杜珏欣然拜謝,接來收入懷中,卻笑嚮明霞一指說道:“前輩,假如他是姑娘,就可以和我一同合參雙修吧!”明霞臉泛紅霞,嬌嘆道:“表弟,不許胡說!”東嶽小隱卻縱聲大笑道:“小子們,從速設法逃走為要,這是你以後自己的事情,何必急於一時。這位葉小子,雖有些女孩子靦-之態,但是你怎可唐突令表兄?”東嶽小隱並未看出明霞乃女子喬裝,他走出石巖,向頂一指說道:“石
高約百丈,
口必有開啟的機關,老夫助你們一臂之力,把你兩個小子,送上去吧!”杜珏不願表姊冒險,遂搶上一步說道:“那我先上去,不過四壁非常光滑,無法停腳,前輩可有何妙策?”東嶽小隱微笑道:“石壁雖滑,老夫倒還想出來辦法了。”東嶽小隱自衣袋中取出五寸來長的發亮烏鑽,握在手中一揚,道:“這是老夫在衡山迥雁峰下巧獲的一件寶物,武林中號稱‘雷公鑽’,足以粉金裂石,只消你一層層沿壁而上,鑽下兩手攀援之處,豈不就可一齊魚貫而上?”杜珏一想,這個方法也還可行,遂接了過來。
他施展輕功,沿壁一縱,躍起數丈。
老叟在下面喝道:“好俊輕功!不要怕,老夫接著你呢!”他雙掌手心向上,緩緩一,兩股強風互相旋絞,滾轉起來猶如車輪大小一團旋風,向上飄起。
“呼喇喇”一陣聲響,竟虛虛托住杜珏雙腳。
杜珏腳下借上了力,方能運起雷公鑽,向石壁上互挖刺,杜珏腕上真力沉猛,雷公鑽又極為鋒利“喀喇喇”——立刻石層紛飛,鑿開碗口大一個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