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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蟲如此喚我也便罷了——
奴....那也是你配叫的?
現在八月廿三酉時入“我們的故事要從一個叫牛吉的人講起。”斟滿第二盅,安得閒淺淺嘬了一口,“元兄你有所不知,這牛吉多年之前曾在瓦窯山落草,憑一身橫練功夫和鎖錘,他很受上頭賞識,後來更是坐到山寨二當家的位置。我記得那時他的海捕文書便懸賞.....唔....應當是九百兩。”火盆噼啪響,照著元邇臉上陰晴不定。
“俗話說得好,水往低處走人往高處,老牛自是不滿意屈居次席的,若不是大當家實在強悍,他早就反水了——不過這麼左等右等,還真讓他等來個機會。”
“那時的瓦窯山遠沒有後來興旺,只能靠著個人武勇打家劫舍,或是攔截過路客商——某年某月某,他們就攔下了一位獨自進京趕考的秀才。”
“連書童都沒有,這秀才窮酸可想而知——按說榨不出啥油水的傢伙是該砍了拉倒,可不知是這位秀才口齒聆辯,還是大當家起了愛才之心——總之秀才保住了命,只是科舉是考不成了,他被安排著當了山寨的賬房。”
“那時候的靳東,讀書人本就不多,沒讀傻的更是金貴。於是不消一年,山寨就讓這秀才治理得井井有條,很快他就不再是賬房,升遷成了大當家貼身的軍師。”
“但是你也知道,元邇兄,讀書人是講究威武不能屈的。窩在山上飢一頓飽一頓,哪比得了魚百姓舒坦?於是深思之後,這秀才做出了影響自己一生的重大決定:他不知用什麼手段說服大當家,竟將他放走去繼續參加京考。”
“秀才很聰明,元兄,就和你一般聰明。冷落了三年功課,他還是在當年京考中輕鬆中第,雖然名次不怎靠前,但外放任縣官不是更好麼?我很佩服他的眼界,更羨慕他的福氣。”
“於是他選擇了鈞陰,離瓦窯山只二十八里的一個窮縣。秀才的為官守並不高潔,不過在他治下,鈞陰的匪患確實消停不少,這倒使督府對他靑眼相看。”
“你一定好奇為什麼吧,元兄?嘿,不賣關子了,原來這秀才仍和瓦窯山匪沆瀣一氣。那他便是以此為籌碼,再加上——容我笑一笑——出賣自己
體,才說服大當家放他離開。”元邇的眉擰緊了,好像自走鐘的發條。
“有他暗中罩護,瓦崗山輕鬆擊敗他們的同行,一躍成為靳東頭號巨寇。為表謝,大當家很快把他提拔為僅次於自己和牛吉的重要人物,這些年兩人來往甚密,雖無子嗣,但很快有了夫
之實——喔,我忘講了,這大當家可是位奇巾幗,誰道女子不如男吶。”
“升任三當家,但秀才卻毫無喜意——男人嘛,你懂,不太可能容忍娘們騎在自己頭上。他早就勾結牛吉,把這頭討人厭的肌
母牛除之後快了。”
“大母牛在山寨還是很得人心,如何辦的十拿九穩?這個自然難不倒咱們聰
的秀才——先是用好話和銀子分化眾匪,然後便是發動自己官場上的關係網,勸說那位督府出兵剿匪。誰都知道瓦窯寨裡屯著海般財貨,剿了他們,督府能得湖庭賞識,自己能跟著沾光,就連底下小兵也能沾些油水,何樂而不為?”
“多年經營,山寨上下早被他滲透成篩子,一等官軍發難,他便安排牛吉帶著半數匪徒升起寨門撤去擂石,與忠於大當家那半數火併一處。好謀劃,這該是十拿九穩的佈置,誰知大當家的厲害還是險些破局。”
“被誘著喝了寨裡散功的酒,咱們這位女英雄還是奮勇頑抗,在官軍上山前,她已經將叛徒殺了個七七八八,只可惜她這人實在太講義氣,為了掩護多數弟兄逃出,居然放棄機會留下來面對秀才。”
“蠢呦,實在太蠢了。之後究竟發生什麼咱們不得而知,可那夜過去之後,鈞陰縣衙裡就多了不少新面孔,而縣牢死監的匣裡也多了一位布袋蒙面的騷
女匪首——喏,故事到這裡便告一段落了,是否很是跌宕起伏令人想要浮一大白呢?”語氣輕鬆甚至有些輕佻,安得閒捉起酒盅一飲而盡,“喝呀,元兄,怎麼不喝?可是嫌我嘴笨不會講故事麼?”元知縣狠狠冷笑著,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般,他起身拍打著自己官服,似乎要拂去一些不存在的灰塵與皺痕:“很好的故事....少勞兄,可故事究竟是故事,哪怕它是真的——這於我今天殺死的衛家婊子又有什麼關係,你能靠故事把她講活麼?”
“不能。”安得閒的反應再次出乎他意料,“所以我說,故事只是告一段落,元兄你想趁酒還未涼,把下半截聽完麼?”十個時辰前八月廿二戌時入定庫房很大,大到即便是藺識玄轉一圈也要花不少力氣。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些穿著奇怪皮圍裙的讀書人“幫助”下,她成功從浩如煙海的賬目中收集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不僅硃砂,雄黃、丁香、茅術、甘草及蟾酥用量也與師弟代的數據完全吻合。無論是制儲毒物,還是枉法陷害生民,這些證據都夠那縣官喝一壺了——更別說私募前山匪為死士這個“意外收穫”。
但,為何覺還遺漏了些什麼?
傷腦筋地敲敲額上金印,藺識玄思考片刻,還是一頭撲在故紙堆裡。雖然很想立刻躺進師弟溫暖的臂彎間享受溫存,但直覺告訴他,還有什麼東西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