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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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回美妙的體驗後，鍾淇重拾回對與愛並融的看法，只要方子康能用真心待她，她會欣然答應與他到天涯海角，前提是，他必須解決手邊的棘手問題。

連續兩天，她沒接到方子康的電話，也不方便打電話到他家中，只好親自跑到他家一趟，藉故說來探望李絲茗，順便瞧瞧方子康的心態究竟為何。

“請問，李絲茗小姐在嗎？”透過對講機，鍾淇朝裡頭的聲音回了話。

“你哪裡找？”對方聲音聽來約莫五十多歲的婦人，應該是管家之類的人。

“我是她的心理醫師，想來看看她的近況如何？”對方怔愣一會，像是言又止，最後才說:“你要不要過幾天再來，現在不方便！”過幾天？這對夫到底在做什么？

“不好意思，因為我一趟路程很遠，所以…很冒昧地問一下，她…或是她丈夫在家嗎？”女管家又遲疑了會，才緊緊扣住對講機，如洩漏秘密說道:“他們現在在吵架，吵得很兇。”吵架？這樣的結果讓鍾淇內心的疑惑更劇，更想要一探究竟，畢竟，他們倆之間的事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沒關係，我會想辦法替他們化解的。”女管家拗不過鍾淇的請求，只好開門讓她進入。

她才在玄關停頓一下，便傳來裡頭乒乒乓乓的摔東西聲音，接著便是傳來李絲茗嚶嚶啼泣的哀慟聲。

這時，才踏到前廳的地板上，便見李絲茗紅著眼轉了過來，她一見到鍾淇，像是找到知音般，便抱著她哭了起來。

“鍾醫師，你…你來得正好，這沒良心的傢伙，說要跟我離婚！”

“離婚？有…有這么嚴重嗎？”

“我怎么知道他發了什么神經，不過就是昨晚在晚餐時，菲傭忘了幫他準備最愛的滷牛，他…他就找我出氣，認為這家庭沒溫暖，你說…他是不是故意找麻煩？”李絲茗靠在鍾淇的肩上，如悽如訴地話盡悲涼。

聽李絲茗這么一說，鍾淇反倒神有些不自然，她難道猜不出來，這只是方子康在雞蛋裡挑骨頭，藉故要想出個離婚藉口而已。

“你先別哭，我進去跟他好好談談！”

“需要談什么嗎？”驀地，方子康的身影便從一盆盆栽後頭現身。

兩人四目相，竟有默契式的凝住對方，一個是成竹在地等待大功告成；另一個則是心虛不安，額心冒汗。

“你還好意思這么理直氣壯，你…你這冷血無情的人！”李絲茗從鍾淇的肩上抬起頭，淚花花地對他控訴著。

“我是熱情澎湃，冷的人倒是你！”方子康擺明了就是要罵給鍾淇看，以表現他意志之堅決。

“方先生，我希望你還是冷靜點。”

“你也希望我冷靜點，不希望這件事快速快決，早點解決掉？”

“有些事速則不達，你該要全方位地去思考看看。”方子康心想，鍾淇大概是怕他沒有面面俱到兼顧，深怕將來李絲茗瞧出端倪。

“行，要談我們就來談，看要怎么談都行。”三人分坐在長沙發和單人沙發上，想當然爾，李絲茗是不可能和方子康坐在一塊。

“方先生，你就單純為滷牛的事和你太太離婚？這件事…你不認為太過小孩子氣了？”鍾淇的過度認真，反讓方子康有些不耐煩。

“要是在這種沒有慾，也沒有食慾的家裡頭，換成你，你還待得住嗎？”

“我就說嘛，你講來講去不就是要講做愛這件事，真是不明白，你滿腦子除了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什么事可做的嗎？”有了鍾淇在中間擋著，李絲茗大膽與他隔人對話。

“要是連這種事也要我跟你要求，試問，我們做這夫還有什么意思呢？”

“我就說嘛，這才是你的目的對不對？”

“打從你要我去找鍾醫生開始，我就有這念頭，而且非常強烈，你要不要到街上去問看看，誰能忍受自己的枕邊人是個冷，且沒有味道，沒有生活‮趣情‬的女人！”方子康明擺著在罵李絲茗，實際上則是說給一旁的鐘淇聽。

“有冷也不是我要的，你以為我愛這么做啊？”

“那就等你治療好再說，要不要維持這段婚姻，就看你自己了！”

“照你這么說，在我治療的這段期間，你就有藉口打野食了，對不對？”

“這也是迫於無奈，是你不能滿足我，我也有我的生理需求！”

“你…你不怕染到髒病回來呀？”

“放心好了，我也會挑選的，不是每個女人都吃得下。”鍾淇見兩人始終鬥嘴不休，忙將兩人排遺開來。

“你們也不要吵了，光是這樣爭吵不休也不是辦法。”李絲茗自己則想了個法子，她得這樣才能兩全其美。

“要不，你就搬來跟我們一起住，一方面你可以就近治療我的病情，另一方面，至少有你在，他才不會老是欺負我！”李絲茗靈機一動，這方法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帖緩衝劑。

這樣的建議聽得鍾淇膽戰心驚，她和方子康之間的曖昧關係，要是被察覺到，那她豈不揹負破壞家庭的罪名。

“李小姐，我想…”

“那太好了，要是鍾醫師能留在這，我看你的病情才會好的快一點，不過你要看看人家願不願意為你這么做。”方子康壞壞地攔斷鍾淇的話，讓對方一點反駁推拖的機會也沒。

“鍾醫師，要多少錢你儘管開價沒關係，我老公有錢得很，不會讓你吃虧的。”錢的問題倒是其次，鍾淇掛心的是，同處在一個屋簷下，隨時都會有突發狀況會發生，況且方子康的慾之強，她早就領教過，只怕乾柴擦出烈火，她不就得吃上官司。

“李小姐，我覺得…”

“叫我絲茗就好，你也可以叫他子康，我看你就不要再推拖了，如果你不幫我們的話，我們之間的婚姻恐怕就完了。”李絲茗滿懷希望地看著鍾淇，害得她很難去拒絕她的好意。

“是啊，你得發揮懸壺濟世的神，這不一向是醫生的職責所在？”方子康順水推舟，非把鍾淇給捲入漩渦不可。

該死，這方子康分明是要讓她一同下來和稀泥，她怎會相信這個男人會有多純真，多漫，光看他動心機動得這般厲害，就曉得今天的到來，無疑是自投羅網，誤上賊船。

“好，好吧，不過我先說好，我要有我自己的空間，你們沒我的允許不準到我的私人範圍來。”

“這簡單，我們這棟華宅就是房間最多，你可以挑你所喜歡的。”見到鍾淇願意配合，對方子康來說不啻是計劃的慢慢實現，他對鍾淇嚮往的程度，遠遠高過李絲茗上百倍。

“是啊，要不然讓我每天看他那張慾求不滿的臉，我就覺得好象哪裡欠他了。”

“你放心好了，鍾醫師會好好替我做心理輔導的，我沒事也不會去碰你的。”方子康斜睨著李絲茗，才一轉頭，便對鍾淇發出人的燦笑。

這樣明顯的暗示，也唯有李絲茗這樣沒大腦的女孩子才會毫無反應，方子康早就很明顯要跟她暗通款曲，話已說得又明又亮，她真怕李絲茗是扮豬吃老虎，到時她就麻煩大了。

三人達成共識，紛爭暫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