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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這個法陣……」小玄湊過去朝廊柱猛盯,但除了幾條彎曲裂罅,依然沒有其它發現。

飛蘿倏地揮袖拂去柱上的灰塵,伸出兩蔥玉指,點按在柱壁上,唸了個十分簡短的咒語,猛見一溜小小的赤焰從指尖湧出,沒入柱壁,幾乎同時,柱壁上憑空亮出了一個符印,眨眼即逝。

小玄呆了一下,張大嘴巴道:「原來這柱子上藏了個隱形符印!」

「嗯,這隱形符印就是此陣的啟動符,因為法陣已給破掉,且時久遠,法能失太多,因此需加點法能進去填補……」飛蘿沉道:「將此陣重新佈置和調整一下,也許還能用用,至少做成幾個陷阱不成問題。」

「可是,你怎麼知道這裡藏著個符印?」小玄參不破其中關鍵。

飛蘿微道:「我玄教神通無數,這偵測陣式與機關的法門不過是滄海一粟矣,你聽說過無相之眼沒有?」

「無相之眼!」小玄蹦了起來,「這可是絕頂的偵測法門呀,原來師叔會,您……您就教我一點點好吧?」

「不行,敢情你還不知道教規麼!」飛蘿斷然拒絕。

玄教教規嚴門人私授秘技,素來違者重處,但對於痴機關術的小玄而言,這無相之眼簡直是無上的誘惑,他心中癢極,竟忘乎所以地抱住婦人一邊臂膀糾纏,「好師叔,您就偷偷地教我一點,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飛蘿亦不收臂,笑道:「這可奇了,你又不是我徒兒,我為什麼要冒著挨罰的危險教你?」小玄心念急轉,一時想不出有什麼換的東西,脫口道:「好師叔,只要您教我這無相之眼,從今以後,我啥都聽你的!」飛蘿黛眉一挑,眯起美目道:「你敢不麼?你若不乖乖聽我的話……哼!相信那晚的風故事會有許多人喜歡聽哩。」小玄了心竅,竟把脖子一梗,大聲道:「弟子有把柄在師叔手裡,自然不敢不聽,只不過那是被的,倘若師叔肯教我無相之眼,弟子可就心甘情願啦。」飛蘿沉了臉,似嗔似怒地盯著他。

小玄凜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飛蘿終於忍不住,突地「噗哧」一笑,揚手把男兒的俊顏擰成豬臉,嫣然道:「我真服你啦!明明是在跟人討東西,卻能擺出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小玄跟著笑了出來,在這麼近的距離望她那對燦若星辰的美眸,心中不住地乍驚乍酥。

飛蘿收回手,道:「好吧,擱不住你鬧,不過麼……」小玄大喜,忙道:「不過什麼?」飛蘿道:「你可記得你許過的話?」

「記得記得,從今以後,弟子一定心甘情願地聽從師叔吩咐!」小玄連聲保證。

當下飛蘿開始傳授秘術,石廊殘存的法陣正好拿來當教材。

小玄天資非凡,且興趣極濃,進步十分神速,不過盞茶光景,便已窺得門檻,不僅隱約看見了那個廊柱上的隱形符印,還發現許多淡淡光影,正附於適才搬移過的石條石塊上,不喜得眉花眼笑。

飛蘿瞥見,訓斥道:「這無相之眼易學難,你眼下學到的連皮都稱不上,有什麼好得意的!」話雖如此,心底卻是暗暗驚訝此子的天賦。

小玄忙收了笑,惶然道:「是是,弟子一時得意忘形,下次再不敢了。」兩人一教一學,終於將石廊重新佈置完畢,繼又向前行去。

「師叔,石廊裡殘存的究竟是個什麼陣法?」小玄問。

飛蘿沉道:「不清楚,似乎是土系類的陣法,但卻獨闢蹊徑,間夾著對亡靈類魔物有加成威力的法能,我越來越懷疑,這個陣法群就是傳說中焚虛在大澤留下的大制,因為他的絕學與海內諸門截然不同。」

「如此玄異之陣,卻還是給人破掉了……」小玄出神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飛蘿道:「破去這個陣法群的人,必然超乎想象的強大。」這時兩人路過一座栽滿芭蕉高約五丈的石臺,上邊有個亭子,飛蘿忽又停下了腳步,抬首凝望。

小玄現學現賣,立用無相之眼偵測亭子,果然發現了異樣,只見近十個代表著法能的淡淡光團在亭子裡浮動,興奮地沿石階奔上去,邊跑邊叫道:「這裡肯定又隱藏著一個殘陣!」亭子半隱在碧綠的芭蕉叢裡,頂上蘿蔓繁茂,縷縷逸逸地垂下,兩人進入,立格外的涼怡人。

「好舒服的地方!」小玄十分喜歡,亭子雖然隱蔽,卻因位處高臺,視野十分開闊,周邊二、三十丈的景緻都非常清晰地落在眼內。

亭子四周圍欄,欄內是一圈石椅,正中央有一張固定石桌,周圍立著四隻石墩,與尋常亭子沒什麼兩樣,若非小玄學了無相之眼,本發現不了這裡的奧秘。

飛蘿走到亭子邊上,仔細打量著圍欄。

小玄這才注意到每一青石欄杆的頂端都雕刻著奇異的獸頭,無相之眼看到的淡淡光團正縈繞其上。

「這些獸頭刻的好像是……狻猊呀?」小玄忽然想起那顆被飛蘿毀掉的金睛火猊心來,不一陣心痛。

「不是,是夔。」飛蘿微興奮之,接道:「這個法陣破解得不太徹底,看來能恢復七八成!」說著用指在夔首上畫了個細小的符印,每劃一下,便有一道耀眼的白芒閃掠。

小玄早就聽聞過這師叔的絕技,趁機拍馬道:「這就是四象訣中的驚電指吧?出如飛虹,師叔的功力真真湛呀!」

「不是驚電指,這光是殘存之陣的法能,被我發了。」飛蘿說著,蔥指倏又劃了一下,驟見一道白芒從夔首出,正中小玄的口。

先前給電打著的印象仍駐心頭,小玄大驚,怪叫一聲蹦了起來。

飛蘿咯咯嬌笑,似看耍猴兒般高興。

小玄搖搖墜,撫慘哼道:「你……你為什麼又要傷我?」

「傷哪兒了?膽小鬼!跟你玩的。」飛蘿笑道。

小玄一愣,定了定神,發覺並無不適,放開撫的手,原來身上完好無損,不由臉上發燒,詫訝道:「怎麼沒事?莫非這個殘陣恢復不了?」

「傻瓜,這光喚做離光,專破穢,對亡靈類魔物有極強的殺傷力,但對其他卻是絲毫無害。」飛蘿邊說邊施法,又將一個符印種入另一個夔首。

小玄咋舌道:「離光?那不是傳說中夔龍才能發出的奇光嗎?那焚虛散人竟能以陣法發出,這亦太厲害了吧!」

「聚窟洲乃仙家勝地,奇人異士無數,焚虛為其中的佼佼者,他所佈的陣法能發離光不算稀奇。」說話間,飛蘿已在石桌上找到了啟動陣法之符,運靈力填充了些許法能後,開始指點小玄偵測並恢復殘陣。

不到半個時辰,小玄已能控欄杆上的夔首出一束束眩目的白光,程竟達十餘丈遠。

「這離光真的能收拾那些骷髏嗎?」小玄將信將疑。

「走著瞧唄。」飛蘿微笑道:「這個殘陣恢復得很好,如果那些妖穢真的追來,到時定叫它們大吃苦頭!走吧,我們再去別處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東西。」兩人從芭蕉亭出來,再無其它收穫,直至行到臺樓北面的一片空地。

此處十分空曠,十餘丈內無石無樹,唯獨有一個孤零零的水井。

飛蘿立在井邊,凝目環望周邊:青石砌成的地面上犁刻著道道凹溝,構成了一組組巨大的神秘的圖案,似符非符,似印非印,疊互扣,詭異非常。

「這兒跟樓裡邊那大殿的地面有點相似,不過圖案完全不同。」小玄心料此處必然有異,邊說邊用無相之眼偵測周圍,誰知這回卻無絲毫髮現。

「奇怪,啥都沒瞧見哩……」他一轉首,見飛蘿臉,忙問:「師叔,你發現了什麼?」飛蘿不答,只是蹙眉凝思,神情愈來愈駭詫。

小玄正要再問,突見婦人揚起一手,曼妙地朝空處劃了數下,指尖過處,神奇地幻出個濯銀的符印來,接著舒掌一,將符印送入自已站立處的地面,地面上的一組圖案立時亮了起來,片刻後漸漸暗淡下去,復歸原態。

「又跟我開玩笑麼?」小玄心忖,摸摸身上,並無哪裡不適,正在疑惑,猛身子一沉,差點就要坐倒,驚得掙扎起來,體內卻似灌滿了鉛汁,腳下更像陷於泥潭,一時竟動彈不了。

飛蘿臉上現出一抹喜訝,道:「你走一走試試。」小玄奮力邁腿,用盡力氣方才跨出一步,又訝又惱道:「這是什麼妖術?拿我做試驗是麼!」飛蘿如哄嬰兒學步,柔笑道:「乖,走到我這邊來就沒事了。」小玄使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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