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遊戲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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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夏安遠曾經在公車上遇到過造物主心打造的作品。他又想到了那輛邁巴赫,那個地位不凡的男人,不自覺地在空中書寫他的名字。

  紀馳。

  在公車上的那次相遇,並不是夏安遠第一次見到紀馳。

  此前他躲在名宴會的角落,一眼就看到了傳說中的紀家大公子——那時他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那麼耀眼,想不看到他都很難。

  紀馳被簇擁在人群之中,站在所有人目光的聚焦點,表情冷淡,眉眼鋒利,俊朗過人的模樣已經初見雛形,恍若天之驕子,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舉手投足卻散發出遠超他這個年齡的氣勢,要眾人諂笑地討好半天,他才肯屈尊降貴地向你舉一舉酒杯。

  夏安遠只敢偷看一小會兒,但其實只需要一兩秒鐘,紀馳的模樣就會在他心上深深留下烙印。

  他沒想到他會在公車上再見到這位千尊百貴的少爺,即使他只穿著一身簡單的t恤短褲,一身冷傲的氣質也讓他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但他戴著耳機,耳機線長長地蜿蜒進褲兜,像普通男孩那樣邊聽歌邊目空一切,這又為他顯著增添幾分少年人的青朝氣。

  少年的夏安遠坐在最後一排,目光穿過空蕩的車廂,有意無意地停留在他身上。

  他猜想紀馳要麼離家出走,要麼體驗生活,是臨時起意,沒有零錢坐車的,更別提公卡了。然後他果然在投幣箱前愣了片刻,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紅票子隨意進去,架勢老套得像極了言情小說的霸總角

  車上人不多,因此眾人驚訝的視線得不到遮掩,他們沒有意識到,其實在許多有錢人眼裡,金錢的最低計量單位是小數點前兩個零。

  而那時的夏安遠也是在遇見他的不久前才深刻明白,即使紀馳和他身處同一輛車上,路過同樣的風景,呼同一種車輛尾氣,他們依然會永遠是不同世界的人。

  提示聲響起,公車緩緩靠邊,夏安遠回過神來,起身匆忙下車,步伐顯得有些倉促。

  他突然不太想坐車了,哪怕現在離工地還遠,哪怕夜幕已經降臨。

  他一支接一支地菸,沿著荒涼的城郊大道踽踽獨行,道路兩旁是零星未完工的工地和大面積的農田,遠處坐落幾家農戶,隱隱約約亮起晚燈。

  要走過這一整片未開發區,繞個彎,才能看到他們正在修的那片新城。晚風吹過來,帶一點溫熱,身上糙的布料隨著風擺起來,把夏安遠肩膀處扛鋼管磨出來的痕跡蹭得有些痛意。

  他放慢腳步,自一樣,沉浸到這股痛意中去。

  “現在才回來啊,吃了麼。”

  夏安遠推開門,一股發酸的汗臭夾雜著煙味襲來,劉金貴領著一堆中年大叔湊在當中的桌上打牌,見夏安遠終於回來,叼著煙隨口問他。

  “吃了。”夏安遠穿過屋裡面的烏煙瘴氣,去拿他放在櫃子裡的巾和洗漱用品。

  “咳,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夏安遠,也是幹架子工的。”

  劉金貴贏了這把,一臉憨笑著正忙著往懷裡兜錢,順帶向這群工友介紹夏安遠,他摸了摸懷裡,估摸著錢數,又招呼夏安遠來:“安遠你來玩兒兩把?”

  “不了劉哥。”夏安遠擺擺手,“身上黏得很,我洗個澡。”

  “誒——別走啊……”劉金貴還想攔,被工友們紛紛拉著坐下來。

  “老劉,你他媽的耍什麼滑頭!”

  “就是。不打也行,走走走,請我們吃宵夜。”

  劉金貴臉憋得通紅,最後還是重新坐了下來,拿起牌。侯軍一直上玩手機,沒吭過聲,餘光一瞥見夏安遠出了門,便立刻翻身下,裝模作樣地也去找自己的洗漱用品。

  “侯軍!狗東西又往哪裡溜——”侯軍路過劉金貴時被他踢了一腳。“整天就知道出去費錢。”

  侯軍拍了兩下被踢的股,抱著東西往外走,嗤了聲:“你打牌不是費錢。”

  廁所和澡堂就在夏安遠宿舍對面,澡堂是簡易水龍頭淋浴式的,一面牆八九個淋浴位,下水槽橫穿房間中央,唯一一張浴簾髒得看不出顏,被拿去擋住窗戶,但擋不太嚴實,侯軍一側身就能從縫隙中看到正脫上衣的夏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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