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遊戲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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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常聚會也就算了,時隔八九年,好友終於決定回國發展,真是個不得不去的場合。哪怕紀馳連軸轉得再忙,心情再不好,也得一晚上時間去跟人吃個飯。

  活在人世間就是這樣,不能不需要人際關係,就算紀馳有心當個孤家寡人,他身後的公司卻不能獨木成舟。

  人脈,資源,生意,他們這圈裡,有哪樣不是在酒桌上談出來的,跟陌生人攢局子的時候都不好掃了他們的興,更別說是從小就認識的好友。

  推開門,屋裡的吵鬧聲瞬間停了,七八雙眼睛看向他,跟舞臺上齊刷刷的聚光燈似的。

  “馳哥!”齊銘是今晚的主角,坐在主位上,右邊是許繁星,左邊留著個空,見紀馳進來,從座位上竄出來他,好一通熊抱,“大忙人,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紀馳掛上淡笑,他現在倒比小時候冷臉少些了,但通身的氣場更凜冽,叫人望而生畏。

  其他人不比紀、許、齊他們幾家的地位和關係,雖然也偶爾跟紀馳組過局,有本事的也有那麼幾個,但此刻都只跟在一旁笑,沒敢更接近。

  紀馳拍了拍齊銘的肩膀:“你齊小少爺終於肯回國了,再忙,也得來給你接風洗塵吧。”

  “是呀,還是得齊少爺名頭好使,我成天三催四請的,紀總怎麼也不肯出來,你一回來,人家麻溜兒的就單刀赴宴來了,”許繁星嘴裡叼著管,眯了眯眼,“我還以為你今天得帶人出來吃飯呢,怎麼,這回玩兒金屋藏嬌啊?”

  齊銘一聽興趣大了,忙攜著他入座,玩笑道:“看不出來啊馳哥,你不是咱們這堆人裡最正經的那位麼,現在整天在家玩兒這麼花呢?”

  紀馳睨了許繁星一眼。

  “紀總,知道什麼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麼,”許繁星懶洋洋地靠到椅背上,顯然對他這一眼不為所動,厚臉皮早就在紀馳這裡練出了一種境界,“您這回可上頭得緊,每天公司家裡兩頭跑的,車輪子都給磨破了吧?嘿嘿,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問就是你公司有內,員工裡有壞人吶。”

  紀馳並不理會他,端起酒杯,先敬齊銘:“來,先敬你一杯,在外面打拼這麼多年,辛苦了。”

  齊銘跟他碰杯:“我那都是玩票,加起來還比不上馳哥您一半,”他皺了皺眉,“嘶——白酒啊,這都多少年沒碰過了。”

  許繁星踹了他一腳:“你小子……少來!前年過年那會兒也不知道誰喝了小一斤,抱著我家馬桶狂吐來著,臭死我了都。”

  “我這八九年,就回來了那兩天,都沒品出味兒呢,”齊銘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下回來了!不走了!咱哥兒幾個以後有的是時間聚。”

  “哼,”許繁星不知道從哪兒抓了把瓜子嗑,他想到這事兒就覺得氣不順,“你問問在座的各位,今年這是第幾次在飯局上看到紀馳?還聚聚,我看他吶,不把自己累死在公司都算不錯了,哪兒還有時間聚。說起來咱們還不如他新找的這位小情,一有空就趕回去陪著呢,都捨不得讓人去公司溜溜。”

  “許繁星,”紀馳放下酒杯,酒杯底跟桌面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卻瞬間將整個場子的聲音給壓住,“過了。”

  許繁星扁扁嘴,不過也沒再接茬。嘴皮子最利索的人都沒說話,其他人也沒哪個出聲,最後還是齊銘打破了僵局,推杯換盞間將氣氛再活絡了起來。

  都是圈子裡的人,共同話題一抓一大把,就算有紀馳一尊冰雕沉默地坐在這兒,也不容易冷場。從齊銘在國外的見聞,生意,聊到國內發展環境和經濟局勢。

  後面轉了場子,去了酒吧,這種環境下,大家難免又提到最近各家聯姻和圈裡的各種八卦。

  齊銘出國這麼多年,對冒出來的那些人名也不太悉,見紀馳滿臉疲,一直悶頭喝酒,還以為是許繁星剛才那幾句惹他不高興了,趁許繁星出了包間,悄悄地貼到他耳邊:“星星開玩笑呢,他就是這子,馳哥你比我清楚,別生他氣。”

  紀馳沒吭聲,齊銘低頭一看,才發現紀馳腳邊堆滿了酒瓶,紅的白的橫倒一片,想來今晚除了他自己喝的,別人打圈敬的酒他更是來者不拒。

  “別喝了馳哥,再這麼喝下去身體受不了,咱今天就是出來隨便玩玩,你一個人喝悶酒算怎麼回事兒啊。”齊銘拉著他,想跟他聊幾句,但因為確實分開太久,一時間想不到什麼能引紀馳注意力的話題,腦子一,那名字就從嘴裡吐出來了,“對了,席遠呢?”

  紀馳頓住了。

  他遲緩地轉頭去看齊銘,其實他應該沒醉,這麼點酒還放不倒他,但聽到“席遠”兩個字時,他又覺得他醉了,醉得一塌糊塗,醉得無可救藥。

  “席遠。”紀馳重複這個名字。

  “對對,”齊銘以為抓到了什麼靈丹妙藥,“席遠現在在哪兒呢?以前他不是跟你們好的麼。”

  紀馳垂眸,視線落到齊銘一張一合的嘴上,除了“席遠”這兩個字,他其他什麼也沒有聽清。

  為什麼齊銘會提小遠?小遠?席遠?夏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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