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遊戲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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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將他常披著那套刀槍不入的盔甲收將起來,沒有什麼總裁什麼上位者的威勢,只是像只蜷縮角落難得休憩的孤落小獸。
小獸。
夏安遠頓了頓,他怎麼會用這種詞語來形容紀馳。
可這樣的紀馳,看起來實在是……有些脆弱,脆弱得夏安遠湊近他時,都捨不得眨眼呼,怕這麼點動靜,也會擾他不安。
算了,讓他睡到自然醒吧。
夏安遠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將滑落的毯子再給他蓋好,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紀馳溫熱的喉結,正要收回的時候,手腕被人反應迅速地一把攥住。
紀馳看向夏安遠。
昏暗的環境下,他瞳顯得很黑,卻因為是突然醒來,眼睛裡面的睏倦和朦朧來不及消散,所以這副防備的模樣也變得很有意思。夏安遠暗自想,紀馳從安眠的落寞小獸,變成了警惕的備戰小獸。
如果不是見到他這麼睡了一覺,誰也想不到紀馳其實也只是個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人。
夏安遠在心裡笑了,想起來以前也是碰這得到的反應最大,他覺得可愛,這兒還真是紀大少爺的逆鱗,過了這麼多年也沒變。
手腕被攥住不能動,於是他抬了抬手指,又在紀馳喉結上面輕碰兩下:“紀總,去酒店睡吧。”
碰完,夏安遠才後知後覺這動作帶著點輕浮,他愣了下,有些懊悔剛才自己沒壓制住那瞬間想貼近的衝動。
不過好在紀馳倒沒怎麼察覺,他定定看著夏安遠,半晌才認出來面前人是誰似的,卸下防備,沉默地鬆開了手。
“走吧,”紀馳打開他那一側的車門,聲音裡也帶點倦意,“上去睡覺。”
第二天的飛機上,紀馳仍在補眠。
夏安遠記著他六點出發的時間,但等他睡醒,一旁的被子早沒了溫度。
紀馳的確是很忙。昨晚就到津口的趙欽載著他來接自己去機場的路上,他的電話一直就沒放下來過。
夏安遠幫不上什麼忙,值機,托運行李,什麼vip通道的他本
不懂,只能一頭霧水地跟著趙欽後面往前走,生怕哪裡趕不上趟耽誤了他們的時間。
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坐飛機,第一次是在十一年前,他跟著席家派來接他的人從小城輾轉到省會,坐上了只在電視裡見過的飛機。那時候他也是這樣被人領著走,領他的人卻不像趙欽這般細心,連座椅上的各種調整的機關都妥帖地給夏安遠提示到位,他只管給夏安遠帶到地方,其他的一概不聞不問。
平復下來思緒,夏安遠不動聲地環視了一圈附近,跟第一次坐飛機時擁擠的座位不同,這裡明顯高級了不知多少個檔次,寬敞、豪華、安靜,他跟紀馳的座位被半包在一起,靠背可以放得很低,面前有顯示屏和可以調整的桌板,左手邊是兩個舷窗。
外面的風景也是夏安遠第一次見——之前那次他的座位在中間,除了人頭和椅背什麼也看不見。
不過他沒什麼欣賞景的興趣,看了兩眼,注意力就又不受控制地放在了紀馳身上。
昨晚躺下來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想也知道紀馳睏乏極了,到s省那邊的行程安排得更緊,必須得趁著這時候休息會兒才行。
幸好趙欽和其他幾個跟著的助理坐在他們後面,不然夏安遠並不好意思這麼一直不加遮掩地盯著紀馳看。
他用目光描摹紀馳的眉眼,發現紀馳有個好習慣,睡覺的時候不大愛皺眉頭,因此眉弓鼻樑嘴的線條都
暢得無可挑剔,顯得睡顏淡淡的,沒有平
冷冰的模樣。不像夏麗,眉心像是從來沒有舒展過的時候,被經年累月刻下明顯的痕跡,怎麼
也
不開。
念及夏麗,夏安遠低下了頭,掰著指頭算了算子,希望能在探視
期前回京城來,其實他也想直接去問紀馳,但就他倆平時要麼就相對無言要麼就“高談雄辯”的詭異相處狀態,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正經答案來。
夏安遠又小心地轉頭,看了沒兩秒,紀馳突然睜開眼:“那麼愛看?”
被這視線燙到似的,夏安遠先是懵,然後別過臉,耳朵尖燒得都要燃起來。他盯著鞋尖,整個人都僵住,開口說話的時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紀總,您沒睡著啊?”
在跟紀馳重逢前,夏安遠已經很久沒有過害臊赧然一類的情緒了,他習慣了承受,習慣了面不改,習慣成
自如地觀察一切。
可好習慣總是一步懈怠就步步懈怠。這些子下來,面對紀馳的注視,夏安遠越來越難招架。就像此刻他真切
受到了紀馳落在自己身上並不包含任何
情,卻莫名滾燙的目光,連一
頭髮絲都恥於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