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遊戲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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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馳臉上沒什麼太多表情,這是他一貫的沉默方式,但夏安遠還是直覺他現在心情不是太好,兩個人隔了長一段距離,他不敢輕易朝他走過去。
過了幾秒鐘,紀馳將視線轉到夏安遠身上,目光逐漸聚焦,變得漆黑幽深,他不說話,一直這樣看著夏安遠。
窗外的光線很好,秋也有暖陽,紀馳整個人都站在光裡面,夏安遠卻覺得他怎麼被都這溫度煨不熱,看久了,那眼神便像條無形的,從冰裡爬出來的蛇,繞著夏安遠的脊柱往上攀爬,在沿路蝕骨的涼意中裹纏住他的咽喉。
一眨眼,就能輕易要掉自己的命。
“過來。”紀馳聲音低得近乎沙啞。
夏安遠沒躊躇太久就動了,只是腳步挪得很慢,他不明白怎麼前後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紀馳的情緒變化可以這樣快。
他到了紀馳面前,垂眸,看著他緩慢起伏的膛,片刻後輕聲道:“您
了好多煙。”
煙味太重,甚至能嗅到大量尼古丁燃燒之後,燻在身體和衣物上那股苦澀的臭味。這段時間已經被夏安遠悉了的紀馳的香水味,讓這味道死死壓下去,還沒等靠近紀馳,早在幾步外,夏安遠都能聞見。
紀馳沒說話,只是淡淡“嗯”了聲,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這是夏安遠意想不到的,他抬眼看紀馳,才發現紀馳一直盯著的地方,其實是他的嘴
。
“怎麼了?”夏安遠忍不住問。
紀馳看了半天,身體忽然向前傾,夏安遠還以為他要吻自己,呼停頓了兩秒,沒想到紀馳只是把住他的
,繼而手穿到他後背,把呼
埋在他的頸側,輕輕抱住他。
秋天,午後,光影中。這種時刻的擁抱往往有暖調的溫情,但無端端的,紀馳卻讓夏安遠
覺到冷,或許是煙味像漩渦,太沉鬱,被這種氣息包圍的時候,人的體
也會溺入其中,變得木然麻痺。
夏安遠莫名有些發暈,好一會兒,僵在半空的手才恢復知覺,他半摟上紀馳的肩,回抱住他。
“累了嗎?”他問,“要不要睡一會兒?”
夏安遠又想起頭先紀馳提過一嘴他要開會,不得不緊跟著補充,“如果離會議開始還有空餘的話,睡一會兒吧,十分鐘也行的,到時間我叫您就……”
有溫涼的觸忽然落到他頸間——
紀馳開始吻他。
這個吻綿綿的,又有些若即若離,一直往上,輕啄過夏安遠的下頜線,在他的臉頰、顴骨、額頭、眼睛、鼻尖,飄乎地周遊一圈。
明明再多一點點距離就能碰上嘴的,但只是淺淡的一圈,紀馳緩緩分開。
注視仍然深沉。兩個人貼得太近,夏安遠幾乎能受紀馳心臟的跳動,跟自己的心跳
錯著節奏,一上一下,一輕一重。
他讀懂紀馳目光中的含義,也清楚自己在這種時刻防線總要崩潰,刻意控制住呼,心臟卻仍然一下又一下,懸在空中一樣,怎麼也敲不到底。
夏安遠視線微動,見到紀馳瓣似乎隱隱發白,他猶豫兩秒,將
貼了上去,果然嚐到菸草殘留的澀味。
夏安遠想,這種味道的吻其實更適合冬天,像他們剛確認戀人關係的那個季節,他每次回憶起來,好像都能嚐到這種煙味。即使那時候他們兩人都不菸。
他又想,從前和現在,親吻紀馳,似乎都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所以夏安遠並未深入這個吻,舌尖只在紀馳嘴上
了一下,因為太輕了,就算他貼了蠻久時間,也依然讓這個吻像是一觸即分。
安撫疲憊的人大概是需要這樣溫柔拖沓的吻,夏安遠離開紀馳的,想開口說些什麼,可下一刻,紀馳的手往上,
野地扣住了他的後腦勺。
再要說是吻,其實已經不確切了,因為恐怕這世上沒有一個吻會這樣橫暴,這樣狠戾。
更好的形容詞是撕扯,是劫掠,是山洪爆發,是狼餐虎嚥。
紀馳撞上去的時候夏安遠還是懵的,毫無防備,於是雙方几乎是硬碰硬,齒尖不可避免地在碰撞中將嘴皮磕破,血腥味迅速散開來。
夏安遠連口水都來不及嚥,因為紀馳兇狠地絞住他的舌,簡直像一樁煞神,要活活嚼食了他,血
骨頭都不留一點渣。
生理的淚湧上來,糊住他的視線,讓他睜不開眼。太兇了,生物本
怕硬,夏安遠不得不退,他下意識想推開紀馳,卻被紀馳一把橫捉住手腕,將他按到了門上,讓他退無可退。
夏安遠很少有這麼手足無措的時候,紀馳前後的情緒變化相當矛盾,以至於他本難以調整狀態應對這場迅速狂暴的進攻。
舌在痛,手腕也在痛。這麼點痛對夏安遠
本來說不算什麼,他只是
覺茫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什麼事情將紀馳惹怒,讓他又變得虎狼一樣,瘋掉一樣。
還在吻,一個混合著暴力和血腥的吻。
空氣彷彿逐漸變重了,夏安遠的呼已經缺氧到難以為繼,混亂中,他似乎
覺到身後的門板在震動。“紀總?下午的研討會還有十分鐘開始……”聲音被門擋住大半,像是趙欽。
夏安遠費盡全部力氣讓自己暫時得以逃離,他看著紀馳的眼睛,那裡面騰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