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摧邊關第一百二十六章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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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德一拍腿,很是快的說道:“薛大人有何事儘管說來,只要是我辦到的,必不推辭,只不過,眼下我是閒職在家,怕是幫不了薛大人什麼正事呀。!quanben!”薛居正道:“此乃小事一樁而已,居正奉陛下之旨修唐、四代之史,然史料稀缺,實為不易,居正聽說國公收藏了幾本唐代古籍,故而居正想厚顏一借,望國公應允。”
“我還當是什麼大事,這點小事何勞薛大人親自前來,只消著人來傳個話,我自會派人將那些書籍送於府上的。”薛居正一喜,拱手行了一禮,道:“那居正就多謝國公了。”
“好說好說,難得薛大人大駕光臨,暮將至,我看薛大人就暫留片刻,在我這裡吃個便飯吧,我也好略備薄酒,向薛大人請教一些史學方面的困惑。”
“這…”薛居正面猶豫,道:“怕是叨擾國公了吧。”
“怎麼會呢,來,薛大人,咱們到後堂去,邊飲邊聊。”薛居正見他盛情如此,自也不好推辭,便道:“如此,則煩擾國公了。”酒菜擺上,二人邊喝邊聊,那張永德倒也虛心,多有請教古史之事,薛居正通曉歷代之史,張永德那些淺的問題自然是難不倒他,於是幾杯酒下肚,興致一起,便是大談特談,將古往千年之事暢懷而言。
張永德眼見他已有幾分醉意,便是讚道:“薛大人博古通今。永德萬分佩服,難怪朝中有那麼多文官,陛下卻偏偏選中薛大人主編前史,陛下對薛大人可是既賞識,又信任呀。”薛居正雖說酒意德燻,但提到周主之時卻也不敢狂妄,呵呵一笑。道:“國公過獎了,居正不才。能修寫前史,全賴陛下信任而已,怎麼敢妄稱‘博古通今’。”張永德又為他斟了一杯酒,又道:“聽說陛下凡讀史書,每每遇到不解之惑時,也多有向薛大人請教,不知可有此事否?”薛居正道:“陛下乃一代英主。武略著著,然平裡頗好讀書,於史書方面尤其偏愛,有時是會和居正就某一疑惑探討,至於‘請教’二字,居正萬不敢當呀。”張永德點頭稱是,道:“陛下之武略,可比秦皇漢武。前者剛剛收復燕雲,如今又在兩月之內蕩平荊湖、西蜀,如此偉業,雖唐宗在世亦不可為也。”他不及薛居正回應,忙又道:“對了,薛大人。你身為翰林學士,常伴陛下左右,眼下蜀地已平,不知陛下可有何新的舉措嗎?”薛居正地酒意更濃,也不多想,當下便答道:“似乎沒有什麼新的舉措吧,陛下這幾
都在忙著招見新科的進士,策論當今天下之勢,
從中選優者留任朝中,除此之外。便是著擬西征將士的功勞賞賜了。”一聽到功勞二字。張永德頓
不悅,輕聲一嘆。道:“宋國公和趙將軍此番平定蜀地,功勞不小,加官進爵,怕是不在話下吧。”薛居正暈暈乎乎的答道:“這個是自然了,如今西征大軍已經動身回京,不出十
便可還京,到時陛下便會向天下公佈封賞之旨。另外…另外還要為長公主和宋國公主持婚事,呵呵,這下京城可要熱鬧好多嘍…”張永德的臉
愈加陰鬱,端起酒來一口生
,心中火氣卻是難抑。
薛居正忽又道:“不過…不過宋國公好象給陛下上了一道密奏,說,說那什麼來著。”密奏!
這兩個字頓時引起了張永德的注意,忙道:“薛大人,密奏中說了什麼嗎?”薛居正拍著腦門,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道:“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他好象是說要去密查皇后娘娘中毒之事,要遲些還京,請…陛下將婚期延後。”張永德大驚,遂道:“中毒之事不是已經有了結果了嗎?怎麼還要密查?”
“這個…宋國公說他…說他抓到了一個宮中逃出地太監,於是得知這件案子另有隱情,他…他還說要把這個太監從歸州密秘押送京城,請陛下詳查…好象是這麼說的吧。”
“竟有此事?”張永德一臉地驚惑,怔在那裡仔細琢磨這件天大的意外之事。
那薛居正打了個飽嗝,噴出一嘴的酒氣,卻道:“曹國公,下官…下官真的是不行了,再喝就要醉了,下官…下官要告辭啦。”張永德忙扶他站起來,道:“薛大人,這酒還未盡興,你怎麼能走呢。”薛居正笑著搖搖手,道:“不能再喝了啊,明天還得去國史館,修…修史之事,一天都不能耽誤啊。”
“也罷,職事重要,那我們改再暢飲吧。管家,安排車馬送薛大人回府。”薛居正拱了拱手,道:“下官,告辭了啊。”隨後由那管家扶著,搖搖晃晃的出了後堂。
望著薛居正乾瘦的背影,張永德臉上的疑惑絲毫未減,卻是喃喃自語道:“這真是個意外啊!”——陰雲散盡,月明星稀,秋末地夜晚,已有幾分涼意。
李靈推開窗戶,仰望著滿天星月,慨由生,不由想念起了遠上天山的長公主。
此時此刻,不知她是否也在仰望著同樣的稀星淡月,心中可否擁有同樣的思念之情呢。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公子爺,是我,正珂。”他輕嘆一聲,高聲道:“進來吧。”白正珂推門而入,然後又將門緊掩了上,湊上前去說道:“公子爺,薛大人那邊來信了,他說,你待的事他已經辦好了。”李靈也不回頭,依然仰望著夜空,只是微微的點了點,又道:“薛大人還有什麼話嗎?”
“薛大人說,西征大軍不便到抵達汴京,之後陛下要宣佈封賞,到時朝中格局可能會有莫大變化,他請公子爺速速還京。”
“我明白,你轉告薛大人,就說我一月之後便會還京。”白正珂卻是心有疑惑,忍不住說道:“公子爺,正珂有件事一直不明白,擱在心裡實在是難受,卻不知當問不當問。”李靈轉過身來,臉上地表情十分的悠閒,看了他一眼,道:“有什麼不明白的,問吧。”白正珂也不猶豫,便道:“公子爺,此番滅蜀,以你居功最大,陛下對公子爺的封賞也必然最厚,但公子爺身為主帥,不隨大軍一同班師回朝,卻跑到這邊疆之地,其中究竟有何用意,正珂實為不解。”李靈其實早料到他會這麼問,於是微笑著說道:“文殊,你可聽說過‘當局者,旁觀者清’這句話嗎?”
“這…”白正珂一怔,道:“正珂自然聽過,還請公子爺明示。”
“朝中格局將變,但究竟將有何種變化,卻是眾所紛雲,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看清其中的脈絡,分清其中的利害,別人都要爭著湧向這股洪之中,我卻偏要置身岸上,待水清
靜,前路明瞭之時再涉水渡河,如此,才能安穩而渡呀。”白正珂似懂非懂,茫然地說道:“可是大家都在傳言,公子爺將接替曹國公成為殿前司都點檢,還說依公子爺的功勞,以及與陛下的關係,這是板上釘釘之事,既然已經這麼明瞭了,公子爺為何還要置身於外呢?”
“這嘛…”李靈詭秘一笑,道:“看似平靜的水中,往往潛伏著危險,我便是要將河裡藏著的那些蛇蠍統統揪出來,這樣的話,過河之時,才不會被咬到腳呀。”白正珂搖了搖頭,道:“正珂還是不明白。”李靈拍了拍他的肩,道:“回去慢慢琢磨琢磨吧,還是那一句話,一切當以大局為重。”白珂嘆了口氣,道:“是我太笨了,還是回去慢慢想吧,公子爺,我先告退了。”
“去吧。”門開,門合。
天不早,李靈也起了睡意,便
上
去睡,忽然身後吹過一縷風,方才想起還未關窗,一回頭,卻見一團白影擋在眼前。
李靈還當是遇到了鬼,嚇了一跳,猛地後退一步,仔仔一看,那一團白影不是別人,正是端木長風。
“真受不了你了,總以這樣嚇人的形式出現,有意思嗎?”李靈撫著脯,沒好氣的說道。
“心中無鬼,如何能被嚇到。”端木長風的語氣,依舊充滿諷刺。
李靈也不去和他爭辯,遂淡淡一笑,道:“白裡勞你出手,多謝了。”端木長風卻是冷冷說道:“我想出手便出手,與你何干?你用不著謝。”李靈聳了聳肩,道:“隨便了,反正謝也謝過了,如果你覺得吃虧地話,可以再謝回來,我不介意地。”端木長風冷哼一聲,道:“你這個人,嘴上出言漫不經心,表情坦然自若,心裡卻是
機深厚,誰惹上了你,算是倒了大黴。”李靈一怔,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不身在其中,自不知這個朝廷之中有多險惡,你說我
機深厚,難道說,那些想謀害陛下,想刺殺我地人,他們的心機就高潔嗎?”